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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他,从储柜里翻一把雨伞递给她“别淋了。”
因为知自己时间不多,很快就会有这一天,所以,曾舒洁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选好了墓葬位置。而且她生前代过,她不希望自己的放在太平间的冷冻柜里,那地方太冰冷,她不喜,希望能够尽早将她火化土为安。所以第二天便举办了她的丧礼。
这时候,怎么还能让他送自己回家呢?佳佳劝说他“没关系,我叫租就好了。”
佳佳看着他隐隐颤动的下颌,知隐忍的他,只是在自己面前装镇定。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那样重情重义的人,她知,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舒洁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伤。
看样,暴风雨要来临了。
恍恍惚惚间,觉容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佳佳醒过来,望一窗外,是熟悉的景象。
远的天边,闪过一光亮,穿破云层,接着一声响雷,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整个丧礼,佳佳全程陪着容靖。这时候,她知他的无力,她想要给他力量。
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她也曾经在容靖的青年华里画上过墨重彩的一笔,可是现在,记忆尤存,人不再。她可以理解容靖的悲伤。
容靖说要送她。她是知的,容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现在眶又红又,加上丧礼又是劳神伤心的事,他整个人状态非常疲劳。
她只想抱抱他。容靖,你这个傻得令人心疼的男人啊。
因为时间匆忙,只通知了她的家人,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追悼会。追悼会要尽可能简单,这也是曾舒洁的意思。她说,追掉会办得太大,太闹,容易渲染一悲凉的气氛,这会让她的家人更加伤心。
佳佳说“对不起,如果那天晚上,舒洁打电话给我们,我不提议第二天回去,而是连夜赶回来,就不会有最后的遗憾了。”
她从昨天开始,就不停打严励电话,可是严励呢?直到现在,一消息都没有。她多希望,这时候,有一个人在边,这样她和容靖就不会觉得这般无力。毕竟,她能够帮得了容靖的地方,少之又少,如果严励在,他愿意一份力,会大不一样。
主编已经打过几次电话来询问严励采访的事情,她都敷衍过去,现在这时候,她是真的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采访。
几滴雨飘落在挡风玻璃上,很快便在上面划一痕,像泪,又像是用刀刮伤的痕迹。
哭吧,但愿泪可以将所有的伤心难过冲刷带走,像江带走砂砾那样。
他又逞。他到底知不知,男人太过逞会让人心疼!佳佳鼻一酸,伸手拥抱他。说不上是因为曾舒洁的事,给他抚,还是因这一刻的动。
“我是男人,淋雨不算什么。”
逝者已矣,不知他的伤何时才能愈合。
佳佳盘算了一下,明天一早还得回去杂志社,这里又离杂志社太远,恐怕赶不及,最终还是决定回家。
送走所有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亲朋,将曾舒洁的父母在宾馆安顿好,已经是夜里十多钟。容靖准备多开一间房,留给佳佳休息。
“护工后来跟我讲,她是在睡梦中死去的。最后的时候,她的嘴角边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治疗期间,我亲看见,她被病折磨得太痛苦了。她曾说过,能够在睡梦中离去,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解脱方式。”他语气缓和,心情像是已经平静许多。
到那个时候。
可容靖这个人犯起倔来,堪比脾气,不她好说歹说,他始终持要送她“这么晚了,让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外面的雨下得像珍珠般大,雨势又快又密集。
容靖完完全全照她的要求去办。没能听她的渴求和她见到最后一面,至少,她离开人世的最后一个仪式,得尊重她的意思。
她转抱抱他,他便抱住她,埋在她的肩膀上,无声颤抖。很快,她就觉肩膀一阵意,是他的泪浸透了她的衬衫。
佳佳下车前叮嘱他说“回去的时候小心。”
夜很静,车行驶在空旷的大上,可以听到车胎地面的声音。
“下雨了。”她轻声说。
如果,她们能够在接到她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回来,至少还可以见她最后一面。很遗憾,没能令她安安心心的走。
“那你呢?”她知,这是他车里唯一的一把伞,这把伞还是她以前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的。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