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那是书房,唉,这帮狗日的,先别顾这些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今天轰炸时,我正好就在下九路附近,一个炸弹,就把七八间铺炸得一片狼藉,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对,血债血偿。”玉蓉也义愤填膺。
阿成把三箱罐搬汽车,陆轶翔打开一个纸箱,取五六个罐给看门老:“拿着吧。”
那老鼻一酸,撇着嘴,像个孩似的哭了起来。
陆昱霖摇了摇,叹了气:“抢就抢了吧,人落魄到这程度,也不必拘什么礼,遵什么法了。阿成,我们去生产车间转转,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阿成,你跟我去看看,仓库里还剩下多少罐。”
“老爷,你可得小心。”
“不用,你就待在这儿照顾家眷,阿成,你跟我去罐厂,仓库里还有些存货,你开车去拉回来。”
别克车驶罐加工厂,在仓库前停下,罐厂已经停工了,工人们也都走光了,除了一个看门老,厂里空无一人。
“对对对,有这么回事,这条密比我的年龄还大,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得一二净了。“
陆轶翔把主仆们召集在一起:“大家听着,这条地是我们家的生死之,不许向任何一个人透,万一日本兵冲来,有这条密,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被了,那大家只有死路一条。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虎仔,你听明白了吗?“
“放心吧,太太,我一定看住他。”
大街上尸横遍野,陆轶翔的别克车在路上艰难地行着,看着惨不忍睹的景象,听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陆轶翔的心像是被了一刀似的,在不断的着血。
阿成跟着陆轶翔来到了生产车间,好不容易在墙角发现了三箱落在这儿的罐。
小男孩了。
陆轶翔赶门,吩咐昱霖把门锁上,然后直奔佛堂,看见一家老小都躲在这儿了,松了气。
仓库里空的,一箱罐也没有。
“阿成,来一起搬走。”
“胖嫂,把虎仔看,别让他一个人四跑,这炸弹可不长睛。”
“爹,我刚才看了一下,二楼西侧被炸塌了一角。”
汽车往回开,路过一群衣衫褴褛的沿街乞讨的难民时,陆轶翔让阿成停车,抱着一箱罐放在他们面前。
“这箱罐是给淑娴的,这半箱罐我们大家煮汤吃。胖嫂,每天用
“我估计这轰炸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我们要有准备,现在外面也很,大批难民都挤在码,车站,现在去香港也难,正好找到了这一避难所,我们就待在这里避一避,我会去搞一些吃的,大家就待在家里别门。”
难民们见有吃的了,一哄而上,哄抢起来,陆轶翔见状叹了气,便要转离开,忽然,数十个难民朝他磕跪拜。陆轶翔泪迷蒙,心如刀绞。然后他用手一抹泪,转离开。
“是,老爷。”
“听明白了,老爷。“
“陆老板,今天上午来了一群难民,我拦也拦不住,唉,全给抢光了。”
家里就只剩下这一箱半的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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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笔笔血债总有一天要让这群泯灭人的禽兽偿还。”昱霖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