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这只手真的已经废了吗?
不一会儿,郑医生拿着托盘下来了。
“你不是想我,你是想吗啡了吧。”郑医生笑:“不过,吗啡这玩意打多了会上瘾的。”
郑医生检查了一下昱霖的右上的石膏,然后让昱霖站起来试一试,昱霖只能靠左站立,当重心移到右上时,他立刻支撑不住,整个摇晃起来,郑医生连忙站起来扶住他,就这么几秒钟的站立就已经让昱霖满大汗了。
郑医生说完,便上去拿清创的药棉等,自打昱霖被关地牢之后,郑医生已经给他换过一次药了,那次他于昏迷中,没什么知觉,等醒来时发现纱布都换成新的了,方才知是郑医生给他换的药。
“看来,右还没有恢复好,这急不得,伤动骨的事情,一定得静养才行。”
“原来是我把谭兄拖累了。”昱霖自言自语。
陆昱霖把靠在墙上,闭上睛,他不愿去想这个问题,他和谭敬廷之间的立场和情谊之间的搏杀一直是他最不愿去面对的。
“谭长啊,他被停职了。”郑医生又叹了气。
郑医生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解开昱霖左手的纱布,这是昱霖第一次见到受刑之后自己的那只左手的真面目,小指分已经从指骨末端被切除了,那里显得格外空,其他的四手指都布满血痂,分辨不清,指甲全脱落,血的甲床,昱霖把右手放在左手旁对比了一下,左手的手指的细是右手的近两倍。他试着弯曲一下左手手指,可是似乎大脑的指挥系统像是失灵了一般,任凭大脑发数次“弯曲”的指令,可左手的手指竟然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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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说句实话,谭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唉,要不是你们两个对立的阵营,你们就不会这样了。”
郑医生渐渐地对陆昱霖这个人产生了兴趣。他想知为什么这么个文弱书生,面对酷刑能咬牙关,拒不吐,如此贞不屈。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这个富家弟抛却荣华富贵,九死一生都无怨无悔。
“好了,接下来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郑医生从昱霖的手臂上下针。
郑医生先把昱霖上的绷带解开,那几被朱弘达连带撕扯的伤已经渐渐愈合,长粉红的芽,郑医生小心翼翼地给伤消毒,把一些腐去除。然后涂上消炎药。昱霖仰着脖,咬着牙,脸上的肌搐着,显然伤的疼痛并未因为打了吗啡之后而消失殆尽。
“为什么?”昱霖没想到谭敬廷居然已经被停职了。
疑,所以就让谭敬廷在家停职反省。
“我现在应该算是在静养了吧,天天在这间牢房里,也没人说个话,够静了。”昱霖淡然一笑。
郑医生把陆昱霖的右手衣袖往上一,看了看,这里已经有好些个针了,便让陆昱霖换只手,然后在左上臂扎,拍了拍手臂上肘窝的静脉,把吗啡针注静脉。
“哎,郑医生,这两天谭长呢?”昱霖一边把袖放下,一边询问郑医生。
郑医生不仅对谭敬廷的遭遇表同情,而且他对陆昱霖的命运也同情。原本他只是为了忠人之事而已,但自从得知鸣儿被阿绑架以迫陆昱霖就范,郑医生的情天平渐渐地朝着陆昱霖父方向倾斜,为此他甚至还暗地里告诉谭敬廷鸣儿被关押的地。
“谢谢你,郑医生,你现在要是不来的话,我还想你的呢。”昱霖冲着郑医生呵呵一笑。
“还不是因为你,他在狱中竟然给你举行了一场婚礼,而且你们俩又是同窗,又是兄弟的,他一直对你心怀仁慈,朱站长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把柄。上给谭长扣了一通共嫌疑的帽,让他在家停职反省。”
“反正我时日无多,就算是上瘾又如何?”昱霖随时好了就义的准备。
接着,郑医生给昱霖的肩膀清创,肩上的烙伤算是愈合得比较快的,那些腐已经被克去除地差不多了,芽基本已经覆盖了锁骨,只是这两的伤像是两个凹坑似的,手臂只能垂在两侧,一旦一些上举或是扭动等牵扯到肩膀的动作,都会拉扯伤,这会让昱霖浑冷汗直冒。
自打昱霖从医院被押回地牢后,谭敬廷时不时地会在夜来探望他,两人一起谈过去,谈军校,谈抗战,谈战友,谈家常,甚是和睦投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同一战壕时的生死弟兄的时候。但这几天,昱霖一直没有见到谭敬廷。
“是啊,要不是我和谭兄两个对立的阵营,怎会刀枪相见,你死我活呢?”
郑医生给昱霖打完吗啡针之后,又检查了一下他上的伤:“你先躺会儿,现在站里没什么人,我就再给你换次药吧。”
郑医生听后,叹了气,默默地收拾针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