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将烟枪中的残渣清除掉,小心翼翼地腰间,这才拿起工土沟里。
这是一个很引他们注意力的存在,甚至连柳雪原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字都不重要了。
“何止是狠那!听说这次征,连长一年前才娶的这位夫人开始拉着不放人走,结果我们连长这回却是气的很,狠狠地打了不懂事的婆娘几个大嘴。结果你猜怎么着?”老兵眨眨卖关。
“那老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年轻士兵自然是不怕老兵威胁。
只是,还没挖上几锹土。
年轻最大的优势,就是像初生之犊一样,本不懂生命之可贵。只有经历过残酷,他们才会学会,怎样顽的生存下去。
当然了,对于正在田野中正在掘土的这帮“土包”来说,知不知的他们不知,但他们却可以觉得来,大喇叭和电线的后面,坐着一个丽的女。
人都说闻香识女人,其实听声也能识女人的。
对于一帮走了几千里路在战场呆了一个月的大老爷们儿们来说。
柳雪原的北方腔很重,但声音却很有磁,虽没有南京中央社电台里的女主播那般柔,却另有一令人说不的动人滋味。
~~”年轻士兵中咬着的草直接被笑来。“连长夫人这么狠?”
至于说当逃兵就能活命,自从他甩了从未吼过一句妻几个嘴那一刻,逃兵之念就不可能产生了,能当还未征之时就当了。袍哥兄弟,真的不拉稀摆带。
“日他个仙人板板的,这样的婆娘还要她啥,一枪毙了她。”年轻士兵这下却是笑不来了,差儿没气得起来。
如果用现代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光从声音来说,都能听得一知之。
“快说,连长很男人那!”
年轻的士兵不懂,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老兵却懂,那是,妻不希望丈夫死在异乡用的最后一招,要不然,平素“四毒”连长那会如此拼命的督促全连挖掘战壕?那是,他不想死,他想见婆娘,也想见还未世的娃娃罢了。
“弟兄们,都休息好了吧!抄家伙,给老继续挖。”正在两名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的时候,光着个脑袋仅着衬衣被他们俩吐槽半天的步兵连长站在在战壕边声吼。
“第43军的弟兄们,你们好,这里,是松江前线广播站,我是“老百姓日报”派驻43军的战地记者柳雪原。”
“连长夫人也没继续哭闹,就是坐在地上,咬破手指就着自己的衣角写了一封信着连长签字,大意就是如果连长敢死在外,她就带着肚里的娃娃嫁给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娃娃。”老兵的语气逐渐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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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团的那些通信兵安逸,你看看他们,只用拉着一卷线到跑,放个喇叭就完事,那像我们,挖土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真想不挖了,直接跟小鬼开。”对于老兵说的那些,年轻士兵似懂非懂,目光转而追逐着团通信排正在放着电线和大喇叭的通信兵脸上涌起羡慕。
这条被43军诸长官无比重视的撤退之用的战壕,其实也是懂得炮火可怕的老兵们的求生之,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玩命的对土地如此使劲。
“你个瓜!”老兵伸手就给年轻士兵脑门上了来了一记,微微长叹一声:“签了这个字,你说连长怎么敢随便死嘛!就算只有一条一个胳膊,爬也要爬回去的。连长夫人,是个好女呢!”
如果给他来个大分假发再斜挂上个盒炮的话,不是当年碰上的那个排长兵痞杨松林还能是谁?只是没想到他如今不仅改换门从范哈儿的队到了43军,更是从少尉排长升到了中尉连长。
“哎,活喽!”年轻士兵哀叹一声,但却是手脚很麻利的拿起边的铁锹战壕中。
“安逸个锤,你没看他们跑得满大汗的?从这儿到江边十几里地,又要布线又要跑步,战时还要着炮弹和弹去接线,你娃娃不懂。”老兵再度一烟不屑的教育新兵,坐起拍拍新兵肩膀:“说别的没用,想活得安逸,就跟连长说得一样,把战壕挖挖好,免得你娃娃脑壳被炮弹壳“轰”的一下半边走。”
刚完一袋大烟的步兵连长估计是还没过够瘾,嘴里还咬着一烟卷,脸上痞气十足,如果是刘团座在这儿,估计还能认得,这可是个老熟人。
一个甜的女声音突然在广阔的江南田野上漾开来。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