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兄弟们,是我拖累了你们,连累了两名兄弟战死,现在,该我去陪他们了。对于即将沉沦渊的死亡,你们不要悲伤,因为,我很开心。
所以,他哭了。
所以,他笑了。
他不光是要笑着和自己的战友告别,还要用笑容告诉那个他看不见的敌人,你的弹,可以带走我的命,但,我不会害怕,亦不会屈服,我的战友们,也是如此。
有了望远镜的帮助,杨小山的视野很清晰,他甚至能很清楚的看清班长海哥被泪和鲜血糊满的脸庞。仰面朝天躺着已经失去所有行动能力的老班长因为自己两名弟兄接连被日军杀而悲痛绝,但这会儿却在笑。
老兵,就这样艰难的挣笑容,握着闪亮的刺刀,向自己的,猛然刺下。
睛望着天空,咧着嘴,赤红赤红的牙,笑了。
经历过无数血战无数次生死离别的曾经,懂得老兵鲜血淋漓脸上的笑。
杨小山微微一呆,将目光移回长街上老兵躺着的位置,目光猛然一滞。手颤抖着拿起望远镜看向自己的班长。
他终于,不用再成为拖累兄弟的负累了。
目睹这一切的崎秀实瞠目结,一颗心彻底沉渊。
但曾经没有问什么值得不值得,如果换成他在杨小山的位置,他也会毫不犹豫这么的。一次为战友,一生是兄弟,哪怕你即将死去,哪怕你已经死去,你命即吾命。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这一说?
“你就在这个掩里,等我下令开枪,记住,开第一枪后,什么都不要,离开掩,沿着屋脊到另一栋楼上,有多快跑多快,不要停留。”曾经一边待,一边准备从后退掩。
侧这个才跟自己学习了不过四小时的小兵,中闪赞许。
突然,曾经的神猛地一凝。
以为饵,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可怕狙击手的枪下,诱饵死亡的概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哪怕是有所防备的时候。
说完,再也不回,迅速退掩。
很快,杨小山就知,老班长为何在笑,因为,他唯一完好的右手,终于摸到了挂在腰间被死死压住的刺刀。
他需要,他们撤离,在这片可怕的战场上活下去。而不是,陪着自己死去。
既是解脱,也是向活着的兄弟们告别。
脸上淌着的血,有他的,也有兄弟的。血的温度尚存,但兄弟伏在上的躯却逐渐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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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小山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而曾经目光中的赞许,不是因为他不怕死。这个战场上,不怕死的中国人多了。
但泪,冲不开也化不开逐渐凝固在脸上的血,也温不了恨不得被弹无数次击穿的心脏。
你们以如此真心待我,我又怎能让你们失望?
支那兵固然是一死百了,但他必然会被愤的支那兵开枪打成筛,这几乎是必然的。
现在,终于可以了。
微微叹息一声:“你的班长,是好样的!”
时速达到2倍音速的膛弹跨越380米的空间,仅需要半秒,而人想躲避,还需要加上人大脑反应的时间以及指挥移动神经信号抵达的时间,0。5秒,几乎就是极限,哪怕是曾经这样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也不过会提前0。2秒。想躲过弹,可能只有刘团座那样有烈预的超级变态可以在弹膛的那一瞬间就开始指挥躲避,或许还有可能。
杨小山读懂了班长海哥突如其来的笑,泪夺眶而。
就算是陆军大将,带不走又有个鸟用?
真正让曾经赞许的,是因为杨小山敢于替自己战友去死。其实,他完全可以等着那个日军狙击手再朝地面上几乎已经必死无疑的老兵开枪,那是最佳也是最合理的诱饵。老兵已经中四枪,就算能救下他,不算弹击中的伤会引起的细菌染,光是大量的失血,已经预示着他距离死亡并不遥远了。
他曾经无比惧怕死亡,但从未像现在一样渴望迎接死亡,而且,是亲手了解自己的生命。
老兵是如此果决,用攒了半天的力气,猛地挥起手中的利刃,向自己的颈,因为,那里足够柔,也因为,那里足够伤害,可以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死亡,让自己的战友不再有任何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