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步兵连,从中尉连长到少尉排长再到军士班长,全以殉职,成为整个152团在这个白天战损最惨重的一个步兵连。
“团座,职下知没有后撤军令是死罪,但请团座不要浪费弹,职下就算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消耗鬼的弹药,请团座给职下从军多年的份上,再给职下一次机会。”中尉步兵连长用仅能用力的那条胳膊,托住解固基的手枪,苦苦哀求着说了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和解固基的对话。
步兵中队长级指挥官胆气尽丧,往往导致的是一个步兵中队战意全无,所以日军对于这级别军官的要求也特别,罚也很严厉,轻则打大耳刮让你罪立功,重则直接命令其剖腹向天皇谢罪。这也是日军中队长级军官死死的原因之一,哪怕是留在战场上战死,也总比回去了自己拿刀划拉肚要得多不是?那好疼吧!一般要一地,折腾个个把小时才会完的,生命力顽儿的甚至能撑上两三个小时。
他们都需要好好吃上一顿饭,然后在中铺上他们的草席,好好的睡一觉。这里一样虽然没有温的被褥,但好歹不用担心黑暗中来的弹,只有养蓄锐后,才能和更加疯狂的日寇较量。
第43军参与这场战斗的守军们无疑是在战场上犯着各各样的错误,但因为各级指挥官决的意志,士兵们士气却是极为昂,哪怕在这个白天他们又超过三分之一的战友倒在废墟中。
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解固基提着手枪凝望着该中尉步兵连长远去影,中悄然闪烁的泪光。
没有人敢为这名痛哭涕的步兵连长求情,没有撤退军令而丢失阵地,在战场上就是死罪。还好,那名步兵连长足够机智。
那是他的族弟,在他要以军法就地决他之时,都没有喊“大哥”的族弟。一个被父辈要求他悉心照料的族弟,就那样被他用枪驱赶上了战场,而且解固基知,他没可能活着回来,只有生命可以洗刷他曾经无军令后撤的耻辱。
哪怕就是到了晚上,街区里的黑暗中藏着的中国士兵也达到了兵力的四分之一,剩下的人,基本都撤到了地下坑中行修整。
说话,转就走,带着他刚从战场上带回来的40余残兵重新返回战场,该步兵连在另一步兵连以及五门迫击炮的增援下重新夺回了街区,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该步兵连仅存8人,最军衔者为军士副班长。
离开指挥亲临前线督战的解固基在下午的时候就提着手枪要就地正法一个带着不过四十残兵从一线阵地上退下来的中尉连长。
他率领的步兵连所防守的街区,日军竟然集中了一个步兵中队和三辆坦克以及两门步兵炮和一门37毫米速炮,3个小时的时间,他战前刚补充完毕的一个满编130人步兵连,打到最后却连一个步兵排都凑不齐了。再打下去的话,全连就要全待到哪里了。
但这,在解固基看来,却不是该步兵连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丢失阵地的理由。站在他这个一线最指挥官的角度,如果所有人都因为所损失惨重可以主动撤离阵地,那他这个当团长的也可以撤往师和军了,经过两三天和日军的血战,他的满编超过1500人的152团已经经过了两次补充,兵力依旧锐减到1000以下。
吊着一条胳膊,上缠着绷带的中尉连长痛哭涕,他之所以退,不是想保自己的命,而是,损失太惨重了。
战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让士兵一直不眠不休的呆在战场上,其实并不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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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无比残酷的战场来说,人的神经就像是一张琴绷着的弦,当压力超过其所承受的压力值的时候,总会有绷断的那一天的。战场上的中**队不光是在不停犯错导致损失加重,同样有抵挡不住日军凶猛攻势,守军狼狈撤阵地的现象。
比钢的意志,是战况胶着之时,双方军人从指挥官到士兵最需要的。士兵,需要顽的面对死亡,哪怕旁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也必须守在自己的战位上向敌人自己枪膛里的弹,哪怕下一秒自己也倒在已经倒下的战友旁;指挥官承受的心理压力或许更大,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又一个士兵的阵亡,而是成百上千,而他,还需要着心将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派战场,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