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刀皱着眉也想了想,说:“好像是讲到儿媳妇看见公爹用画寿桃。”
朱一刀说:“能当饭吃么?”
梁大牙回看了朱一刀一,说:“你真是个傻卵。你想啊,儿媳妇是个女人,里少了个件,往下一坐,能坐那个把儿么?”朱一刀这才恍然大悟,想了一会儿,挠挠又问:“那位老先生和他的儿媳妇是谁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蓝桥埠有这么个人家啊。”
走了一程,梁大牙气壮山河地说:“朱一刀你把腰杆直了,别死活的。再走五里地,就到蓼城了。见到刘团长,咱先要一盆红烧。”
梁大牙嘿嘿一笑,说:“这就对了。”
经过一路惊吓,朱一刀就没有梁大牙那么乐观了,脸沮丧地说:“鬼都打到蓝桥埠了,刘团长他们还能在蓼城吗?说不定早就跑球了。”
梁大牙有些光火,他最看不起光说气话的娘娘腔,最讨厌人家翻他的。梁大牙一梗脖说:“他凭啥不要?咱两个壮汉去抗日,又不是去白吃饭,他喜都来不及,岂有不要之理。再说下吃没东西吃,睡没场睡,这山野又冷得要死,家伙都冻缩了一大截,不去蓼城,又能去哪里?”
梁大牙哼了一声,嘿嘿一笑说:“狗日的陈
“这一下,儿媳妇快活了,自以为自己得到了家传秘诀,学会了画寿桃的窍门,回到房里就往洗脚盆里倒墨兑,然后学着公爹的架势,脱掉泡。泡了半个时辰,也往席上挪,在宣纸上坐了一个印。嘿嘿,别说,还真有些像。第二天,儿媳妇天喜地拿到街面上卖,可是卖了一个晌午也没有人买。倒是有人来看她的画,看完了,笑笑,就走了。儿媳妇心中纳闷,都是一样的货,怎么公爹的画别人抢着买,咱的画就没有人要了呢?比起公爹,自己的又又白又厚实,印的寿桃富态又圆满,咋就偏偏卖不去呢?于是就截住人问。起先人家不肯讲,问急了,人家说了,这位大,你这寿桃画得好倒是好,就是有两个病,一是太,乎得淌油,怪腻味的;二呢,少了件东西。你看你家公爹的画,寿桃中间还有个把儿,可是你这寿桃中间却没有把儿。”
可是朱一刀却不这么想,朱一刀说:“这会儿过的是咱中国人,说不定撵他们的是日本人呢。再往前走,没准要撞鬼。”
“噢,对了。”梁大牙咂咂嘴,又津津有味地讲了起来——
梁大牙笑笑,说:“不能饱,却能解渴。”于是清了清嗓,张嘴要讲,却又停住了,想了想才问:“前讲到哪里啦?”
梁大牙想了想,说:“就算他们跑球了,到了蓼城也好打听他们的去。”
梁大牙说:“还想听故事么?”
朱一刀了一冷气,他知梁大牙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当然也清楚,梁大牙说话向来是作数的。朱一刀不敢继续说三四了,只得跟在梁大牙的后面,悻悻地继续往前走。约莫又走二三里地,还是没见有人追过来,糟糟的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梁大牙一拍腰刀:“怕个卵。是日本鬼咱就跑,跑不脱咱就拼,拼不过就算了。不是要抗日吗,砍不过碗大的疤,小一伸拉xx倒。你要是怕鬼,尽可以回去撵姚葫芦。但是咱们有言在先,往后再让我撞上,你恐怕就成朱葫芦了。”
队伍急急如丧家之犬,八成是被什么人追着,说不定就是刘汉英的队伍撵在后面。前几年,刘团长的队伍既打共产党,又打姚葫芦,要缴姚葫芦的械,曾经开过几仗。跟在后面的假使是刘汉英的队伍,那可真是老天有了,一来他从军有路,二来他可以给刘团长的队伍带路去逮姚葫芦,于公于私都是再划算不过了。
再往前走,实在是饿得心慌。到了这个节骨上,朱一刀才后悔起来。逃蓝桥埠那阵,真不该听陈墨涵的怂恿,跑到凹凸山来找甚么卵队伍。早知要受这份死罪,还不如跟乡亲们一起跑河东呢。
朱一刀可怜兮兮地叹了一气,说:“大牙哥,理我都明白,我只有跟着你走了。走吧,反正是你走到哪里我也走到哪里。咱俩是一条绳上拴的两只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朱一刀起先还当是真的,龇着牙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说:“不像。陈墨涵他爷是举人,不是画画的。陈墨涵他娘是县太爷家里的千金,也是不画画的。你这故事…怕是假的。”
梁大牙耸耸鼻,怪声怪气地笑笑,说:“是陈墨涵的爷和陈墨涵的娘。”
朱一刀没听明白,迷迷糊糊地问:“儿媳妇的画,怎么就没有把儿呢?”
朱一刀仍然信心不足,说:“找到了刘团长,他要不要咱们还是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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