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先还当你是抗日英雄,我连人带心一起给你了,没想到你是个汉。今日里也算是了却一段孽缘,要么是我打死你,要么是你打死我。”
朱预惊诧归惊诧,想了想,很快就有些明白了,伸手轻轻地推开岳秀英的枪,从容不迫地着了一纸烟,撇撇嘴笑了笑说:“岳秀英同志,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呀?我是到周四的家里去过,但那是执行任务。至于是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因为那是保密的。但是有一条,我没当汉,我没半汉事。你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向我开枪,那恐怕你真是要把汉当定了。”
空无凭,岳秀英当然不会只听他一张嘴说,追问:“可是我凭什么才能相信你呢?”
朱预站起来反问:“可是你凭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岳秀英的话咕咚一下噎住了。是啊,平心静气一想,朱预的话也有理。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朱预的话不可全信,但是李文彬的话就更不能全信了。在李文彬那一,挂着一面组织的旗。可是在朱预这一,又沉甸甸地缀着一份剪不断理还的情啊。在同等的条件下,她当然是宁肯相信朱预而让李文彬去他娘的。
情终于起了作用,岳秀英悻悻地收起手枪,然后把李文彬布置给她的任务从到脚说了一遍。
朱预静静地听,一声不吭。听完了,才走过去,把手在岳秀英浑圆的肩膀上,问:“你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岳秀英别过脸,把朱预的手从肩膀上拿开,说:“我自然望那不是真的,可那是组织上掌握的,由不得我不信。”
朱预冷笑一声,收起双枪,再一次走过去把手搭在岳秀英的肩膀上,并且用力掰过了岳秀英的双肩,看着岳秀英的睛说:“我跟你讲,这里面有名堂,有人下网要逮大鱼,他们捋我的辫在次,梁大牙才是主要的。了梁大牙,还要敲杨司令和王兰田副政委的门
牙,我说的你信不信?”
岳秀英这回倒是没有把朱预的手拿开,但是仍然没有被说服,她仰起脸,似怨似恨地说:“任凭你说得塌天破地,可是你得跟我讲你去周四家里去什么。你不说清楚,我这心里就不踏实,就有一块病,就信不过你。”
朱预双手用力,了岳秀英的肩胛骨,把岳秀英的脸搬近了,笑着说:“你就是开枪打死我,下我也不能对你讲实情。我是八路军的中队长,我的纪律是钢铁的。”
虽然是抗日政府的一区之长,但毕竟是个女区长,离开监视地,钻表叔家这间光线黯淡的土坯屋,岳秀英的底气就没有那么足了。再让朱预左一右一的,心里便有些慌慌的。下朱预离她是这样的近,他的那扇咚咚动的宽厚的膛就像一炉灶,把岳秀英烤灼得心旌摇。要不是还有最后一个问号悬在心上,岳秀英真想把这间暗屋变成那间甜甜的小瓜棚。
可是不行。岳秀英咬牙关对自己说,朱预或许真是个险的汉,他这样搂着我,是想腐蚀我的警惕呢,我必须,不能让这个狗日的了。想到这里,岳秀英一趔,又把朱预的双手闪了下去,厉内荏地说:“朱预,你不要言巧语,虽然咱俩有过…那事,可是我也不会包庇你的。我今夜就去向县委报告,就说我看见了朱预的确去了周四的家里。”
朱预怪气地笑笑说:“你报告了我,他们要是真的把我当汉毙了,那你往后再去瓜棚,就只好啃西瓜了。”
岳秀英说:“你别嬉笑脸的。”
朱预果然不嬉笑脸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问岳秀英:“你说跟你一起去监视我的,还有谁?”
岳秀英答:“是崔二月。”
朱预大惊失,脸唰地一下绷了,又问:“就是余得富家新娶的小媳妇吗?”
岳秀英不明就里,见朱预惊惊乍乍地,不免也张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是她。”
朱预一把攥住岳秀英的胳膊:“她人呢?”
岳秀英说:“我想先私下里跟你通个气摸个底,就让她先回家了。”
“坏了!”朱预一拍,立擎双枪,拉住岳秀英说:“快走,把她追回来。”
岳秀英说:“你急什么呀,她是个新媳妇,嫁到二区来就归我领导。我已经代过她了,不许说,要是张扬去,我撕烂她的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