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

战争的jin张空气jin跟着秋风，从凹凸山外刮进来。

高秋江潜进洛安州之后，经过一番努力，一度tan痪的情报站又恢复了活动，高秋江又被委以新的任务。是年秋天，高秋江派人送来一个重要情报：日军山野大佐调集了一个联队另两个大队近两千名日军和张天雨、姚葫芦等bu“皇协军”四千余众，将于近日对凹凸山发动六路“秋季攻势”其锋芒所向，是刘汉英bu的东南防线天堂寨、老楼岗和河口镇。

刘汉英派了一名副官，飞ma驰往梅岭，邀请八路官长到舒霍埠参加jin急作战会议，没想到碰了个不ruan不ying的钉子。

除了参谋长姜家湖以外，分区其他首长都不在家，梁必达在一团参加党委会，副政委张普景和副司令员窦玉泉到新组建不久的二团去了。

姜家湖领着张副官在一团团bu老侯家找到了梁必达。

梁必达倒是很客气，看了刘汉英的亲笔信，又让姓张的副官念了一遍，听完后站起shen子，在院子里踱了几圈，然后抑扬顿挫地对张副官说：“照我看来，日本人这次进山，是要跟你们比试比试的。小鬼子yan力不差，知dao你们国军军饷充足兵qiangma壮，打起来是个对手。咱们这些土八路呢，人家还看不起。咱们穷啊，政府不给发军饷，装备都老掉了牙。咱们许多战士连枪都没有，只有几颗手榴弹，这样的队伍人家自然瞧不上了，连打都懒得打。这仗我看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也免得沾了国军的光分了国军的功。你说呢？”

张副官一听话tou不对，赶jin立正说：“梁司令，这回鬼子来tou大，八路兄弟要是袖手旁观，我bu势必独力难支，我东南防线一旦击溃，敌后续bu队便可长驱直入。到那时，丢掉河口镇、天堂寨，凹凸山左翼无险可守，也就…chun亡齿寒了…”

梁必达嘿嘿地笑了：“张副官你说得也太邪乎了。以你国军四千jing1锐，踞险守隘，又有jian固的防御阵地，以逸待劳。敌军远途而来，人困ma乏，加之地形dao路两不熟悉，何以就能轻易地长驱直入？照你如此一说，刘旅长和国军长官兵卒难dao都是饭桶不成？”

张副官没想到此行的使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让这个土八路奚落挖苦一通倒算不了什么，可是八路拒绝参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副官ying着toupi说：“梁司令，贵军和本bu一向都是jing1诚团结携手抗日，因此才有了凹凸山抗日gen据地的存在和稳定。过去杨ting辉长官在凹凸山，我们两家在作战上始终都是…”

张副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梁必达就挥手把他的话tou掐断了：“你回去禀报你们的刘旅长，凹凸山的八路军如今是我说了算。就说是我梁必达梁大牙说的，鬼子‘扫dang’咱们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人看好自己的门。这么大块feirou，送到你们的菜板上，咱们不yan气。他要是

逃到我这里呢，我再把他撵过去，还是还给你们打。掠人之mei的事我是不干的。”

张副官几乎要哭chu来了：“梁司令，本bu倘若有什么对不住贵军的地方，还望梁司令海涵，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同胞，打完这一仗从长计议犹未为迟，可是yan下军情jin迫，这个玩笑…开不得啊…”梁必达倏然沉下了脸：“张副官，你在本司令面前能这样说话吗？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副官，就是刘汉英来了，跟我讲话也得带笑三分。”说完便喊警卫员黄得虎：“送客。”

第十六章

二

张副官兴致bobo而来，垂tou丧气而归。回去后在旅长官的面前将梁必达的话一五一十全盘端chu。刘汉英听完，呆了半晌作声不得，末了问文泽远：“这个梁必达是个什么人？”

文泽远说：“梁必达想必就是梁大牙。此人原是土八路陈埠县的县大队长，收拾日本人倒是一把好手，前些日子把洛安州闹得ji飞狗tiao，据说山野大佐都险些被他派人炸掉了。”

刘汉英木着脸又呆了一会儿，仰天长叹：“误事啊误事，这般混世魔王扛枪三天就是大队长，五天就是司令，偷ji摸狗的能耐未必没有，可是跟日本人大规模的作战，仅凭匹夫之勇谈何容易啊。”文泽远说：“不可小看梁大牙，据说这个人是杨ting辉的心腹悍将，乍看起来莽若村夫，其实极有诡计。老杨他们敢在这个时候把看家队伍jiao给他，应该不会是轻率之举。”

刘汉英仍然满脸愁云：“可是这个泥tui子不肯pei合，如何是好啊？”

吉哈天说：“旅座是不是可以以国民革命政府凹凸山特别行政公署长官的名义给他下一个qiang制的命令，juti地布置他们的行动，如果他们不执行，则以破坏抗日有汉jian嫌疑上报长官bu，干脆像江南那样，缴他们的械。”

左文录说：“不妥。如今不比前两年，皖南的事情弄得举世瞩目，国际舆论纷纷，统帅bu压力很大，在这zhong情形下zuo这样的动作，上峰恐怕不会照准。再说，就算上峰照准了，近日日军大举攻势，我军也无暇下手。再退一步说，就算哪条路都通了，这步棋也还是不能走，殊不知，今日的土八路已不是当年的乌合之众，兵员、装备、机构都有了扩展，颇ju规模了，真打起来，还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我看是不是可以这样，以旅座的名义致函杨ting辉，请他chu面斡旋，那梁大牙自然是不敢抗上的。这次我们在用兵上要格外留意了，把抗日立功的机会多分给他们一点。”

直到此时，刘汉英木着的脸才稍微松弛了一些，说：“这个方案可以考虑。”然后扭过tou去问文泽远：“你看呢？”

文泽远坐在紫se的高背椅上，抱xiong后仰，仍然是一副安如泰山的姿态，不动声se地说：“左参谋长的意见很有可取之chu1。不过在我看来，还不是上策。即便是杨ting辉给梁大牙下了指令，梁大牙固然不敢不照办，但是毕竟是被动地执行，心里不痛快，仗打得就不卖力。其实文章还是应该在梁大牙的shen上zuo。诸位不难想象，梁大牙本来就是一介武夫，抗日又是责无旁贷，他应该是不会han糊的。我敢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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