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普景淡淡一笑说:“老江你这个思路看来确实有问题了。瓦解敌军,策动起义,是绝密的。我们的地下工作有一个纪律,单线布置单线执行,你是老党员了,我想这个情况你不会不知。我事后是有想法,但想法不能代替原则。”
江古碑极其不悦地说:“老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对于李文彬被俘,你是怎么看的?”
江古碑呐呐地说:“我推测的。”
江古碑说:“我们不要在这里谈阔论了,造梁必达的反,是上面定的调,怎么反,我来安排,你应该合。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不能那样温文尔雅,也不能那么教条。这不是个人的事情,这是革命需要。”
张普景不不慢地说:“我说过我不同意造梁必达的反了吗?可是也不能不讲理地造啊。造反有理,我当然支持。关键是证据。”
江古碑说:“你确实是书呆,你在这里讲人格,一旦放虎归山,人家要你人落地。”
张普景说:“你是想陷我于不仁不义啊。如果崔二辫真的私下向我坦白了,我当时就应该戳穿,还等到现在?那我不是对梁必达的犯罪行为姑息养吗?不是姑息养也是麻木不仁啊。这是我张普景的作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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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古碑不屈不挠地说:“可以这样解释嘛,你当时是考虑为了团结,顾全抗日大局,才暂时没有戳穿事实真相的。还有,当初策动陈墨涵队起义的时候,你这个政治委员都蒙在鼓里,难这些你都忘记了?新仇旧恨啊,我是至死不忘。”
张普景冷笑一声说:“我再说一遍,革命需要也不能瞎胡闹。我不能你的路走。斗争梁必达可以,但是不能丧失人格。”
江古碑说:“只要你肯面,你就是证据。李文彬那天离开分区的时候有预,他向你透过。”
张普景为之一震,沉默了。江古碑的这个问题再一次刺痛了他内心那隐秘的神经,多少年来,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他咬噬着他,多少次他都想向梁必达问个明白,可是每次又都制止了自己的冲动。毕竟,李文彬最终当了叛徒,就算是梁必达当时置不当,他张普景作为一个政工首长,也断没有为一个叛徒翻案的必要。
张普景说:“这个问题组织上已经有结论了,不能老翻历史的老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都有缺错误,抓住一,不及其余,不是革命者的态度。”
再说这事情也上不了,台面,现在还用这些脏事搞一个级,显得低级趣味。而且,据我所知,事实上梁必达在这个问题上恰好是严肃的,全国解放了,队城了,许多经不起糖衣炮弹的攻,犯了错误,而梁必达一尘不染。从前是对东方闻音忠贞不渝,后来是对安雪梅相敬如宾…”
“梁必达这一手好毒辣啊,他搞掉了李文彬,也把我们这几个人搞得抬不起。我一直认为,这是梁大牙蓄意制造的谋,是他,或者是他暗示朱预把李文彬的行踪通报给汉的。这就是对付梁必达最有力的武。老张,我看我们可以从这个突破下手。”
张普景愕然,说:“是吗,我怎么记不得了?就算他向我透过,你是怎么知的?”
江古碑被张普景的这番话说愣了,瞪着一双迷茫的睛,看猴一样地看着张普景,说:“这么说来,你也不同意造梁必达的反了?”
张普景断然说:“没有的事。既然他有预,他为什么还离开队到崔家集去搞女人?经不起推敲嘛。你的推测不能作为证据。”
江古碑一脸沮丧,气愤地说:“证据,证据,老张你这一辈吃的就是证据的亏。你怎么不开窍啊?梁必达对我们的排挤还少吗?只要你持说一句话,就说后来崔二辫私下里向你坦白了,他的供是屈打成招,事实真相是有人事先给了他大洋,让他演苦计,那件事情就可以推翻重理了。反正崔二辫已经死了。”
江古碑说:“至少,在凹凸山,梁必达私自带人带枪给汉维持会长祝寿助威,还侵吞了战利品二百块大洋孝敬汉,这是事实吧?”
张普景仍然沉默不语,思忖许久才说:“江古碑同志,请你面对两个事实,一是说梁必达或者说朱预故意把李文彬的行踪透给汉,查无实据,死无对证。二是李文彬确实叛变了,证据如山。我劝你不要在这上面打主意了,得不好,就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了。”
张普景正:“宁可人落地,我也不能胡来。江古碑我警告你,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反军军了,如果我发现你在K军再次现,我就命令队把你抓起来,给梁必达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