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为第二个皖南事变,破坏和平,杀害我正在养病的级指挥员,章林坡师长必须对此次行为负责。接着,《江淮日报》和《新华时报》都以大幅版面刊登“5·21事件”的消息,南岳书院血成河,数名新四军官兵横尸血泊之中,惨不忍睹,书院内外,一片狼藉。报说,我军正在南岳书院养病的级将领陈秋石负重伤,危在旦夕。而龙柏向郭得树报告说,早死了,早死了。共军这是制造假象。
郭得树相信了龙柏的话,还没等他向章林坡报告,章林坡的电话就来了,让他上赶到师,随他一起到西黄集把重伤的陈秋石接过来,到国军医院里抢救。
郭得树心领神会,驱车前往师,章林坡已经下楼待发了。
车队过了窑冈嘴,远远看见一队人,走近了一看,为首的是袁梅,立在路中间,拦住了去路。
章林坡和郭得树下车,章林坡大张着两手向袁梅说,怎么样,陈将军怎么样了?我们来把他接到淮上州,我那里有国医生。
袁梅站定,冷冷地看着章林坡和郭得树,脸上突然落两行泪珠。冷冷地说,不用了,陈秋石同志去世了。
章林坡似乎遭受了雷击,浑一震,转就是泪纵横,双手伸向袁梅,连声说,袁女士,没想到啊,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情,章某心如刀绞啊…袁梅把手抱在前,视章林坡说,章将军,我们更没有想到,煮豆燃萁,亲痛仇快,竟然发生在抗战刚刚胜利的今天。
章林坡泣不成声,顿足悲鸣,声声说,一定要查办!可惜我一代名将,没有死在敌寇手里,竟然为我民族败类所害,汉残余,困兽犹斗啊!章某作为警备司令,驻军最长官,难逃其咎,我一定要督察侦破,我要把凶手千刀万剐!
袁梅说,章师长,不用侦破了,凶手就在贵,而且我们已经调查了,这次行动不是汉残余所为,而是贵有人蓄意谋杀,是有组织有步骤的,他的背后是谁,我们清楚,章将军也应该不糊涂。
章林坡说,袁女士啊,陈秋石将军罹难,我的悲痛不亚于贵军任何一位同仁。你这样说,我可以理解,这个时候,你们说什么过话我都不会在意的。
袁梅说,我正准备去淮上州,不是去报丧的,我奉命向将军转达我新四军淮上独立旅通牒,请章将军敦促贵凶手。我正在筹备丧事,我们希望章将军明大义,从补救和平局势发,尽快查凶手,祭奠陈秋石将军。
章林坡说,袁女士,此时此刻,我和贵将领一样痛心疾首。虽然贵指责凶手藏匿我未必属实,我也鼎力寻查。若果在我,章某愿亲献凶犯首级于陈将军灵前。若非我细所为,侦缉凶犯章某也责无旁贷。
见章林坡说得动情,袁梅的脸才似乎有所缓和,抹抹泪,庄重地说,那好,我拭目以待。我们对贵的惟一要求,就是对杀害陈秋石将军的凶手绳之以法。明天我们在南岳山举行陈秋石将军公祭大会,届时我们希望看见章将军兑现承诺。告辞了!
七
南岳书院天低云暗。悲愤的哭声从压抑的腔里渗,穿过墙,密密匝匝地洒落在山庄外面的竹林里。
一大黑棺材安放在书院正中。队佩黑纱,肃穆伫立。十几名战士在山庄外面撒纸钱。
陈九川背双枪,臂佩黑纱,立于大门一侧,密切注视来来往往的人。陈九川是昨天夜里才知陈秋石被枪打死了,他也不知为什么,当他听刘锁说“陈旅长死了”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突然一阵搐。
公祭大会设在书院内,正房悬挂着白底黑字横幅,两边瀑布一般悬挂着挽幛。除了国民党地方官员,新编第七师派了郭得树和杨邑作为代表参加。章林坡没能凶手,支吾说正在侦缉,请友军长官海量。赵明等人严辞抗议,鉴于天,怕尸腐烂,公祭大会还是如期召开了。
大会开始后,赵明致追思词,历数陈秋石将军抗战功绩,在场的人无不嘘唏。
赵明致词完毕,司仪宣布殓,八个新四军战士把陈秋石的遗从山庄的地窖里抬来,由袁梅和梁楚韵等人护卫两边,移棺材。郭得树在离棺材三步远的地方,看得很清楚,陈秋石的遗似乎换了一黄呢将军服,领上还缀着将星。遗容经过乡村仵作的理,还算整洁,面容安详。
杨邑一看这情景,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郭得树没有泪,哭不来,憋了半天,才把圈憋红,假惺惺地想凑上去,说几句缅怀的话,可是还没有等他靠近棺材,意外发生了。
一个人凶神恶煞一般把袁梅和梁楚韵扒拉开,不由分说,一扑到棺材上,疯了一样扯开覆盖在遗上面的红绸,一边大哭一边嚎啕,首长,我对不起你啊,我害了你啊,我没有良心,我罪该万死…啊…啊…!
郭得树好不容易才站稳,举目看去,不禁倒了一冷气。原来是冯知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