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真的把我们的淮上独立旅搞垮了?没有,反而被我们将计就计,其不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夺取了西华山和西黄集战斗的胜利。从一定程度上讲,冯知良的错误行为,反而帮助了我们的战争。
袁梅说,这完全是两码事,主观愿望和客观效果不能混为一谈。无论结果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容忍冯知良的变节行为。
陈秋石说,我决不同意把冯知良的问题定为变节行为,我只认为冯知良同志犯了错误,被敌人抓住了弱。敌人耍了谋,使了手段,冯知良同志也是敌人谋的受害者。而后来呢,冯知良同志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从军事调结束到现在,这个同志勤勤恳恳,一直在创造条件立功赎罪。所以,我建议,对冯知良同志留用察看。
袁梅大声嚷嚷,我不同意,我决不同意,绝不能允许冯知良这样的人继续留在作战指挥门工作。
赵明见两个人吵得不可开,各执一词,莫衷一是,也到很为难。赵明思来想去,最后和了一把稀泥说,我看这样,关于冯知良的问题,今天不结论,让冯知良把事件的前因后果写个检讨。我们大家都冷静一下,过两天看冯知良的态度,再决定。
有了赵明的这句话,陈秋石和袁梅都不声了,后来陈秋石亲自上前给冯知良松了绑。
那个下午,冯知良满肚话,滔滔不绝地写在了纸上,他刻地检讨了自己的灵魂,暴了丑恶,把他同王梧桐往、被龙柏捉以及龙柏诱骗他写诬告信的过程,详细地披了,甚至连敌人使用兽用药在生理上摧毁他的细节都毫无保留。第二天这份检查在旅首长中间传阅,几位首长除了叹息冯知良的失足,更多的是对敌人谋的痛恨。这天,终于一致通过对冯知良留用察看的提议。
只不过,这一次陈秋石的想法过于格,风险太大。冯知良在制订计划的时候,脑里经常琢磨,万一失败怎么办,万一失败他就把全责任扛到自己的肩膀上,杀他去。可是他又知,没有万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万一这个计划失败了,陈秋石的责任是一百个冯知良也承担不起的。
三
农历十一月初二,陈秋石带着刘大楼和冯知良,越过纵队,驰骋二十多公里,直接到兵团去了。
成城当时正和参谋长下棋,见陈秋石一行风尘仆仆地赶到,吃惊地问,大战在即,你到兵团来什么?
陈秋石说,首长,请到作战室,我把我的最新思路向首长汇报。
成城一听这话来了神,哈哈一笑说,好,我就知,你陈秋石必有制胜良策,老汉洗耳恭听。
在兵团作战室里,陈秋石只讲了三分钟不到,集中的意思有两个,一个是空间的,把战场东移十公里,在尾岗至当河一线构筑二防御工事,这也是三旅真正的防御系;二是时间上的,迫使国军新编第七师在宿城战役发起的前一天攻荟河。
陈秋石的话还没有讲完,成城的脸就变了,瞪着陈秋石大骂,你陈秋石安的什么心,你是想指挥整个兵团啊,你是想牵着我的鼻走啊?啊,东移十公里,亏你想得来,你是想让整个兵团给你啊?提前一天,他妈的国民党能听你的指挥吗?他要是不提前,你能拿机关枪把他撵过来吗?
陈秋石一言不发,微笑。
成城吼着吼着,突然不吼了,盯着陈秋石看了半天,又看了看参谋长,猛地一拍脑门说,啊,是啊,有理啊,死守是有困难,变被动为主动,以时间换空间,两个纵队虚晃一枪,虎驱羊群,羊群怎么能把虎缠住呢?
参谋长说,司令员,陈秋石同志这个战术专家确实名不虚传。我刚才一直在分析尾岗至当河一线的地形,看似平淡,但稍加修整,这就是一个固的防御阵地。陈旅长提的以时间换空间,我们可以理解为把一个兵团的兵力当作两个兵团使用,把一个战役当成两个战役打,把一个战场当作两个战场使用。陈秋石同志借用的两个纵队,从行动路线上看,正是集结宿城的路线,用半天时间帮助陈秋石打两仗,完全是顺手牵羊的事情。
成城还不放心,我这里大队一动,宿城的敌人转移怎么办,夹击我兵团主力怎么办?
参谋长说,司令员,那样的话,战役就活了,西边敲山震虎,东边围打援,那比我们原先的作战计划还要彩。把西边的敌人放来打,把他打烂之后再撵回荟河以西。陈旅长,你是这样设计的吗?
陈秋石回答,参谋长一语破天机。
成城沉默了,沉默很久,突然一拍桌说,不行,我不能同意。
陈秋石说,司令员是担心我守不住尾岗至当河的防线,让整个兵团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