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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5/10)

队不比技术单位重要吗?”

现在,严泽光已经不是严家埠上的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了,经过半年的实战,已经是一个底气很足的小指挥员了。

刘界河说“当然不是,是因为战斗队需要战功,就像你这样的,打仗打来的排长,战士们才服气你。”

严泽光说“哦,原来是这样,懂了。”

刘界河说“你这个人,少年老成,老谋算,这是你的优。但是你也有缺。当了排长,首先就要改掉两个病。”

严泽光说“我有什么病?”

刘界河说“看看,用这气跟营首长说话就是病。骄傲,恃才傲,目中无人,这是第一个病。”

严泽光说“我怎么恃才傲了?我不是说下级服从上级吗?”

刘界河说“妈的,难你想要我说上级服从下级吗?你就是骄傲。你承认也是,不承认也是!你承认你骄傲不?”

严泽光说“你命令我承认我就承认,下级服从上级嘛!你说第二个病吧。”

刘界河说“第二个病嘛,再打仗的时候,一定不能咬文嚼字,不能像你爹那样,引经据典成章,要脆利索。”

严泽光不乐意地说“我爹怎么啦?我爹念了五年私塾,我爹就是成章。”

刘界河说“什么成章,你爹说话酸溜溜的,还多数牵附会,不对嘴。好了,不说你爹了,还是说你,要学会用简洁明快的语言表达意图,行指挥。”

严泽光说“这个我得慢慢来。”

严泽光当了排长,后面就挎上了盒炮。

严泽光挎着盒炮去卫生队看王铁山,也就看见了杨桃。卫生队设在一座庙里,里面又像半年前严泽光看见的那样,到飘扬着白里透红的绷带,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中药和西药味儿。

看见严泽光走来,叶红叶打趣说“哈哈,杨桃你看,严家埠严记茶行的犬来了。”

严泽光看了叶红叶一,没有搭理她。他不喜叶红叶。

杨桃说“啊,严泽光你步好快啊,有的老八路才是班长,你都当排长了。”

严泽光找了一个凳坐下说“我早就该是排级了。”

杨桃同严泽光说着话,两只手却在王铁山的上忙乎。王铁山的下颏被打穿了,绷带捆得很,说不话,见到严泽光,把大拇指竖起来比划。那当杨桃正在给他的肩膀换药,伸手一扒拉说“你别动。”

叶红叶也在一边忙乎,她在给一位伤员喂饭。叶红叶说“犬同志…”

严泽光说“叶红叶同志,请你尊重,本人大名严泽光。”

叶红叶怔了一下,笑“严泽光同志,你这个兵当对了吧?你们连长,不,你们教导员说你是天生的扛枪吃粮的料,是军事天才。”

严泽光摆摆手说“不足挂齿。”

叶红叶笑“看看,好大的气。什么才能挂齿,难你想指挥千军万吗?”

严泽光说“难我只能指挥一个排吗?”

叶红叶看着严泽光,杨桃也看着严泽光,连叶红叶手下的伤员都转过脸来看严泽光。那伤员名叫沈湾,是团里的侦察参谋,严泽光认得,是教导员刘界河的同学,好像是肋骨被打断了,喝着稀饭还呼呼哧哧地气。沈湾着气说“这个小排长不是一般人。”

严泽光朝他笑笑。

沈湾说“我听刘界河同志说,你很有战术意识,了不起。”

严泽光说“雕虫小技,训练三天,猴都会。”

沈湾说“哈哈,猴…”正说着,突然就叫唤起来了,原来那一笑把伤给震了。

叶红叶说“你看你,笑什么笑!”

严泽光回过来看杨桃。杨桃一边拾掇王铁山,一边回对严泽光说“我们那次在严家埠扩军真的很有意义,你们这两个新同志,一个是运筹帷幄,一个是决胜千里。”杨桃讲完了,自己也笑了,笑自己也变得咬文嚼字了。

严泽光咳嗽了一声说“夸大其词了。区区小仗,既没有运筹帷幄,也没有决胜千里。刀小试而已,而已。”

杨桃说“你的这个战友真的很刚手术没有麻药,拿钳里挖弹是一声不吭。你看,我的胳膊都被他掐破了。”

严泽光这才看见,杨桃的胳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原来是给王铁山手术时被他掐的。

严泽光说“我们革命军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严泽光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里有酸溜溜的觉。他看见杨桃那双纤细的手在王铁山的脑门上面灵巧地舞动,像两只白的燕

杨桃说“就凭没有麻药手术一声不吭,你就知他是多么有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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