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地看着王铁山说“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广西,找不到难受,找到了更难受。我难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王铁山说“所以我要提醒你,要有一颗平常心,不要幻想奇迹发生。我们这次行动,什么目的都没有,就是故地重游,就是看看我们打过仗的地方,哪怕是为了检讨战术。”
严泽光怔怔地站着,仰起来看空气。
王铁山急了问“你说吧,是去还是不去?”
严泽光一拧脖说“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什么不去?”
后来就上了公共汽车,后来就到了火车站。
7
严泽光和王铁山拎着印有“上海”二字和锦江饭店大厦的塑料旅行包,东张西望地寻找站,刚刚找到,正要排队验票,一个右臂佩“军代表”红袖章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说“两位首长,请到贵宾室。”
严泽光大喜说“他妈的,没想到化装了还能被认来,什么叫老革命,老革命的风采脸上都有。”
王铁山说“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模样,人家肯定认为你是我的秘书,随行人员。”
严泽光说“就你那五大三的模样,恐怕被看成是级的特级警卫了,连随行人员都不是。”
两个人斗着嘴,跟着军代表,趾气扬地走贵宾室,刚门,严泽光就像见了鬼,一个哆嗦,行李包便从手中跌在地上。
贵宾室中央,大模大样地坐着二十七师政委刘界河,手里夹着香烟,跷着二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王铁山倒了一冷气,反应过来之后,满脸堆笑地问“政委,你咋来了?”
刘界河反问“你说呢?”
王铁山说“首长莫非也要探亲?”
刘界河说“我探亲?我他妈的弹琴!把车票拿来!”
王铁山的珠僵了。
严泽光见势不妙,先发制人说“车票在他手里,这次行动是他提倡的。”
王铁山说“血人,车票是在我手里,可是说好了,我给他当秘书,我是随行人员。你坦白从宽,我协从不问。”
刘界河喝“把车票来!”
王铁山说“我罪立功!”
说着,摸摸索索地从衣兜里找车票,双手给了刘界河。
车票是从相州市到桂林的。
刘界河淡淡一笑,着车票说“你们这两个家伙,给老玩迷魂阵,差儿被你们蒙哄过去了。可是你们也不想想,二十七师,只有你们最聪明吗?我一个堂堂的师政治委员,要是被你们两个团长玩了战术,那不成天大的笑话了吗?”
王铁山说“首长真是神机妙算。”
严泽光说“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王铁山说“一尺,一丈。”
严泽光说“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当剥去!”
刘界河把脸一沉,厉声喝“立即回到你们的岗位上,一级战备!”
严泽光困惑地问“我们不是被免职了吗?”
刘界河挥挥手说“上车再说。”
王铁山和严泽光面面相觑,突然二人一起咧嘴笑了。王铁山说“乖乖,恐怕要打仗了。”
严泽光说“日他娘,再打仗,组织上如果再派你给我当助手,我宁肯上吊!”
王铁山说“那叫临阵脱逃,死有余辜!”
二人拎起行李包,神抖擞地跟着刘界河一路小跑,上了北京牌越野吉普车,刘界河坐前座,二人坐后座。
刘界河说“想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二人异同声地说“太想知了。”
刘界河说“那你们老实待,你们要去桂林什么?”
王铁山说“关禁闭关了这么多天,来又没工作了,我们想去散散心,故地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