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界河说“明人不暗事,那你心虚什么?”
刘界河说“汇报思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这个人,看问题就是狭隘。这些年来,你严泽光无事不登三宝殿,汇报思想不就是要升官吗?”
严泽光说“确实不是袒护。你想想,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敢不计划落实吗?他们的训练任务都是由我下达的,所以你只能批评我。如果确实是他们错了,由我来批评他们。”
刘界河故作夸张地问“又怎么啦?”
严泽光说“散步,我陪你?”
严泽光撵门外说“王副师长你走好。请你以后不要再搞微服私访了,来之前打一声招呼。”
王铁山恼怒地说“难我一个副师长,连团里的参谋都不能批评吗?”
王铁山说“妈的,简直是盗逻辑。你严泽光胡搅蛮缠起来,就像个盗,不,你本来就是个盗。”
几份作业想定,看了半天,问负责训练的副参谋长石得法“我记得你们上报的本周训练内容是轻武分解结合,为什么搞成了这东西?训练大纲里有吗?这可都是师以上司令的业务。”
严泽光说“那是自然,我一直谆谆教导他们,在不便敬礼的地方不要敬礼。”
严泽光迟疑了一阵说“你是军政治主任,手握重权,你到二十七师来的当天晚上,我就陪你散步,那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严泽光说“我知足,但首长总不能让我满足吧?”
刘界河说“那你自己说说,你为什么步慢,为什么提升王铁山而不提升你?”
严泽光说“我把工作好了,不就是让你兴的事情?”
王铁山说“现在不便敬礼吗?不便敬礼的地方——不便敬礼的场合通常是指饭堂或者厕所,蹲在粪坑上或者站在小便池旁确实不方便敬礼。可是我们现在走在光大上,有什么不便的?”
刘界河说“听听,这是什么话?就冲这句话,不提升你就是对的。你这个人,病太多。”
石得法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正在着急,严泽光现了。严泽光说“报告王副师长,这东西是我让他们搞的。你可以批评我,但你没必要批评我的参谋。”
刘界河说“是啊,这个院我住了好几年,还是很有情的。”
节过后,师里召开训练誓师大会,军长贾宏生和军政治主任刘界河都回到了相州市,军区还派了一个副长和几名参谋。沈东是会务组成员,排座次的时候,突然发现问题麻烦了。第一排是军首长、军区副长和副政委以上的师首长;第二排是军机关门副职和师门首长;第三排是军区的参谋和军里的长、副长,师里门副职;第四排才是本师党委委员,各团团长和政治委员以及师直师后负责人。
刘界河说“走,陪我散散步。”
王铁山很尴尬,没有理睬严泽光,气呼呼地离开了一团的作战室。
张省相说“你少。这是惯例你懂不懂?惯例来,谁也没有话说,不惯例来,搞得不好就。会务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排座次,座次无小事。”
王铁山伸手一指说“看看前面那个兵,见到首长老远就躲开了,也不过来敬礼,这么没有礼貌,原来也是你调教的?”
王铁山说“你别胡搅蛮缠。你说刚才那个兵,见到副师长和团长,不过来敬礼,脚底板抹油,溜之乎也,难这也是你调教的?”
严泽光着说“那好,我就陪首长散步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啊。”
沈东说“把军区那几个参谋和军里的副长调到后排,把团长政委们调到第三排,比较合适。”
严泽光说“分解结合那东西,你几只猴来,它都可以学得会,用不着我的参谋心费神。”
严泽光说“汇报思想是反映情况,不是要升官。”
当天晚上,严泽光到师第一招待所去拜见老首长刘主任。严泽光说“这次训练动员大会,我有三个没想到。”
严泽光说“当团长只能团长的事情,我想担负更大的责任。我让司令的参谋多研究一些战例,王铁山讽刺我说,那是上级司令门的事情。”
走在师大院的林荫小上,严泽光说“第二个没想到,我当排长是全连最年轻的排长,我当连长是全营最年轻的连长,我当营长是全团最年轻的营长。没想到,现在我是全师最老的团长,除了副参谋长张省相和政治副主任李开杰,在全师正团级当中,我是最老的。”
刘界河说“你那年提意见,说你没想到营长一当就是七八年,我也没想到。可是后来你当了团参谋长,不到两年,又当了团长,你想到了吗?我们是革命军人,只有分工不同,没有尊卑贵贱。”
严泽光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兵太聪明了,太会领会首长意图了,太会理棘手问题了。王副师长你想想,一般人都会像你这样,把不便敬礼的场合理解为厕所,可是这个兵就不一样,他会举一反三,他会灵活机动。他看见团长跟着一个人并肩而行,他不知你是副师长,也不知你过去是我的副手,在拿不准咱俩是谁官大官小的情况下,在拿不定主意该首先向谁敬礼的情况下,他灵机一动,他急中生智,他迅速隐蔽了自己,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的战术。你走之后,我要找到这个兵,当众表扬。”
刘界河说“是啊,你好歹还是个封疆大吏呢,张省相是一个老八路,跟我一起参加工作的,当个下手,你看他有牢吗?要知足。”
这次动员大会的排座次问题,不仅沈东到别扭,严泽光也很不舒服。因为坐在最后排的,除了他以外,都是建国后参军的,他在八个团长政委中间是资格最老的。
严泽光说“那是当然。我是一团团长,一团的每一只耗都归我,所以每一只耗犯了错误都应该由我来负责。”
刘界河说“简直是污蔑组织,我们把你
严泽光说“我找你是汇报思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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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泽光说“组织上用人不当呗!”
王铁山说“老严你这是怎么回事,哪有这么袒护属的?”
严泽光说“王副师长,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批评我这个当团长的,但是你不能批评我的参谋,因为他们的任务是由我来分的。假如你现在看见两个没有规定着装的,你看见他们穿便衣,你肯定想批评,可是你一批评就可能批错了,因为是我命令他们在搞化装侦察,你说他们挨批委屈不委屈?”
张省相反问沈东“那你说该怎么排?”
张省相笑笑说“你合适了我就不合适了。谁坐哪里,这是有一定之规的,你那一搞,就搞了。这里面名堂大了。”沈东说“军区的参谋,再大也是个参谋。”张省相说“军区的参谋,再小也是军区的人。”沈东说“团长政委坐后排,队看不见,看不见团长政委的脸,这动员大会成了什么了?”
王铁山说“你为什么不训练大纲来?”
刘界河说“别见我就诉苦,就不能说些让我兴的事情?”
刘界河说“那你来找我什么?”
严泽光的位置在主席台最后一排,这是沈东调到师机关之后发现的一个让他很难理解也很难接受的事实。他向负责会务的师副参谋长张省相建议说“二十七师的训练动员大会,把战斗队的团长政委排在主席台最后,是不是合适?最后一排,除了团长政委,就是农场厂长,医院院长。”
严泽光说“我所有的病都是小病,我所有的优都是大优。我的病无伤大雅,我的优有益国家。组织上不能把我的优缩小看,把我的缺放大看。”
严泽光说“第一个没想到,我从七一年开始就当团长了,到了七七年,我还是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