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荷枪实弹的军官和士兵,那就是他所要关怀的对象,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才有了他二十七师的存在。激情在一瞬间涌了过来,并且迅速地膨胀了并不年轻的思维。
他突然觉得这些陡峭的山峦很面熟,很亲切,很像广西的十万大山。那绿的起伏的波狼一般的植被下面,不知隐藏着多少秘密,历史就在那些植被的下面无声无息地淌。
他想起了杨桃。站在槟辉山上,面对这片苍翠的山林,他不能不想起杨桃。这是战争的僵持阶段,是待命阶段,他有理由想想他的情了。在战地的上空,在指挥所的周边,飘动着战争和情的双重思维。他记得有个作家说过,战争和情是文学的两大永恒的主题,他想,战争和情也是他严泽光人生的两大永恒的主题。
可是,他的情在哪里?他的情被埋葬在广西的十万大山里了,他的战争呢?也许这是最后的一次了,如果这最后的一次他不能够一展风采,那他的战争也将被埋葬在这一望无际的山的海洋里了。
沈东上来了,在他的背后轻轻地喊了一声报告。
他的心脏骤然了一下。对待下属的语调气,他是的,也是熟悉的。他从沈东压抑的报告声中听了压抑不住的惊喜。
他的脊背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躯。他看见沈东的睛里闪烁着灼的光芒。
“师长,前指最新命令,我好一切战斗准备,执行一号方案。”
他的思维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活动,轻微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站稳了。沈东上前一步,把作战命令递了过来。
严泽光没有接,挥挥手说“知了。”
沈东看师长的脸不对,张地问“师长,您怎么啦?您不要吧?”
严泽光扔掉手中的烟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去作战室!”
作战会议只开了一个小时。
作战会议确定,组织四路纵突击,战斗第一阶段,由第一突击队首先撕破关防线,摆脱一切纠缠,丢掉一切包袱,直黄琨。
作战会议确定,第一突击队由特分队组成,从师侦察连和各连特务排调副班长以上的老兵骨,属轻重机枪,火,排雷工兵,共八十人。行攀登、越障和野外生存训练,时间仅十天。
作战会议确定,沈东为第一突击队队长。
沈东担任第一突击队的队长,不仅王铁山没有想到,政委没有想到,连严泽光也没有想到,是沈东自己提来的,由张省相正式向作战会议报告的。
作战会议中间休会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严泽光和沈东单独行了谈话,地是在指挥所外的城墙南面。
严泽光铁青着脸,严厉地问沈东“为什么要提这个请求?”
沈东回答“因为只有我最了解师长的作战意图。”
严泽光说“你准备好了吗?”
沈东说“我自信,除了师长,对于这次穿,从战术到技术,我是准备得最充分的。”
严泽光说“你知我是怎么想的吗?”
沈东说“师长,同意吧!”
严泽光说“我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儿啊,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可是,这个第一突击队差不多就是敢死队,你要当这个队长,就是敢死队长!我能让我的儿去当敢死队长吗?”
沈东说“师长,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参加战争,也是我第一次参加战争。我们两个都必须背一战,我别无选择。如果您希望我成为您的儿,那我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内证明我无愧。如果您不同意我当第一突击队长,那将在您和我的心里都留下影。”
严泽光说“好吧,我同意。但是我命令你,活着回来。我不能失去我的儿。”
沈东大声回答“我尽力,我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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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师厉兵秣,战争动员终于开始了。
第一突击队的待机发地选择在萨莫拉山,从各特分队调的骨于当天晚上全到齐,连夜行了夜战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