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光说“他妈的，好大的气！你爸爸都听我的，你居然说你有事。你的事比我的事大吗？”

郭靖海说“你放心，我郭靖海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对双榆树战斗，我比谁都清楚。这段时间，团长你抓队，我用主要力来打双榆树。”

董副师长惊问“什么都让我们了，那你分什么？”

王奇说“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

事实上，严泽光连两个副师长的工作也很少过问，每周开一次首长办公会，每月开一次常委会，听听汇报，训训门主，然后就钻自己的办公室看书，看战例。到了星期天，开着吉普车，背上小径步枪，到西大营北边的蜂皇山上打猎。

严泽光说“路遥知力，日久见人心。槟辉地区作战虽然无功而返，但是我们师党委的团结得到了度的检验。和平时期队行政理有条不紊稳步前，王副师长功不可没。关于双榆树战斗，是我们二十七师的整荣誉，以后再听谁说什么‘严支队’‘王支队’，抓住了，以破坏领导团结论。”

董副师长说“乖乖，我们两个副师长权力好大啊，这伙计，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甩手掌柜。”

在所谓的“王支队”里，郭靖海是众所周知的主力将，这不仅是因为郭靖海此人铁脑袋不怕打，更重要的是，在双榆树战斗中他是二营的突击排长，记特大功一次，可以说双榆树战斗给他带来了大的荣誉，这荣誉在其人生的每一个转折环节都程度不同地起着作用。没有谁比郭靖海更有理由、更加定地捍卫双榆树战斗的组织结论了。当然，事实上组织的结论也基本上是以他提供的依据作为依据的。

朱振国说“那好，就这么分工。”

后来师史办的工作人员果然分别找石得法和郭靖海等人了解双榆树战斗情况，结果得骑虎难下。石得法的《关于双榆树战斗若问题释疑》言之凿凿，不仅分析了当时当地的诸多情况，而且就一营的决心展望了更佳的战果，基本上否定了二营的功绩。郭靖海的《双榆树秘档》则持完全相反的观，从字里行间推敲，郭靖海的声音定而又：没有二营的灵活机动，就没有双榆树战斗的胜利，甚至就没有一营的今天。郭靖海的材料里，有一句很有杀伤力的结论，没有二营的以变应变，战斗结局将是不堪设想的。

王奇拍着篮球说“什么，我有事。”

王铁山笑“甩手掌柜？那是因为没有仗打，要是在战场上你看看，要是打仗，墙上钉钉，钉什么钉，在哪里钉，怎么钉，他都要。”

一场风波被严泽光和王铁山联手地平息下去了。

有一个星期天严泽光没有去打猎，在院里闲逛，碰上中生王奇，说：“小家伙过来。”

王铁山也当即响应：“拥护严师长的意见。我是决支持严师长的工作的。争论也是一支持。以后谁对严师长有意见，请你当面向他提。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小动作，我就把他给严师长。我这个副师长，在工作上是师长的助手，在难题面前我是师长的扶手，在训练改革中我是师长的帮手。我可以当这个手那个手，但绝不搞奉违的两手。”

严泽光说“双榆树战斗已经由组织上下了结论，我无条件地接受。师史办公室的同志要排除一切扰，秉笔直书。只要我严泽光还活着，就不许再提此事。请同志们以大局为重，维护常委班的团结，不要再煽风火了。”

严泽光说“我有多大权限，你就有多大权限。你合理使用权限是天经地义的，你滥用权力，纪检门找你麻烦，我不。”

队归建之后，两家又住在了一起，不同的是，严泽光是单独的两层小楼，院内有假山台，师长政委各一。王铁山和于副政委共一幢平房。尽严泽光的独楼小院很宽敞，王铁山的平房相对狭窄，但是王雅歌还是常常去王铁山家蹭饭，孙芳却很少去王雅歌家。

郭靖海经过几个昼夜的苦思冥想，终于准备了一份多达四十多页的《双榆树秘档》，就双榆树战前双方兵力对比、敌情条件、我方态势以及战斗发起之后战场形式的变化和我方应对的措施，逐条行分析，并附有示意图和数字统计表，以证明二营当机立断离开二号地、直扑双榆树主峰，完成任务和支援一营同步行，消灭敌人和保护自己相得益彰“实乃灵活机动之典型范例”

但是师长就是师长，问题，开支问题，装备问题，总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师长拍板。严泽光终于急了，有一次开会，严泽光居然说“以后，训练的事情，装备的事情，理的事情，统统由王副师长分。后勤的事情，教育的事情，建设的事情，统统由董副师长分。不要什么婆婆妈妈的事情都来向我请示，你们签字就行了。”

难题再一次摆到了师史办的面前，最终又少了常委会。但是这一次人意料地没有引起争论。

郭靖海说“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就一条，维护组织结论。”

旧的烦恼刚刚过去，新的无聊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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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国说“组织结论是人人都知的，人人都知的东西如果拿来重新论证，那就势必有推翻的意图。郭政委你当时是突击队队长，你最有发言权。”

4

这边石得法和章济泽斗志昂扬，那边郭靖海和三团团长朱振国也闻风而动。

董副师长说“有些事情需要上会讨论，有些就是你师长政委的权限。”

严泽光说“你们两个分一切，我分你们两个。”

董副师长惊讶地看着严泽光说“这涉及到大笔经费，常委会规定，必须由师长政委审批。”

严泽光现在的日并不好过。从前线回来后，严泽光有很长时间都在郁闷着，把工作上的事情多数推给了副师长。

师里决定改建招待所，董副师长拿着预算找严泽光签字，严泽光把大手一挥说“这小事情，你和后勤长两个人就定了，以后不要请示我了。”

朱振国在双榆树战斗的时候是连长，比郭靖海资历稍长，人也相对温和一些，但在双榆树战斗的问题上，却从来不妥协。朱振国将严泽光关于修订师史的批示看了又看，就看问题了。朱振国认为，成绩分宜不宜细，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淡化二营的历史功绩，使一营和二营在同等位置上。问题分宜细不宜，是为了突二营的战术失误，通过战术检讨，将二营的正确行动打上问号。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有了这第一步，只要严泽光在二十七师当师长，就有可能会现第二步、第三步。朱振国对郭靖海说“严师长这个批示很重要，如果在严师长的任上，完成了修订师史的任务，往后，也就只能以这个作为依据了。”

情报兵力不符。对于主攻营没有及时调整战术，石得法用了十四个字来概括，即：审时度势，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这份材料虽然没有名，但是在肯定一营行动正确的同时，必然否定了二营的行动。

严泽光说“我又不懂财会，我审批什么？你们找专家拿意见，上会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