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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0/10)

只有严丽文知,她几次想走去缓冲一下,却始终没敢这样

“你的意思是,首先上当的还是我”

“是的。战斗发起之前,无名地之敌在前,军长您居中,二号地之敌在后,黄蚜之敌在最后。战斗发起之后,无名地之敌严泽光的东侧,军长您无名地,二号之敌则了您放弃的阵地,黄蚜之敌又了二号。如此一来,就使严泽光陷于被动地位。当然您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攻上了反斜面,否则,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那么,请你明确回答我,你是怎样看待双榆树战斗中我和你岳父的是非问题?”

“军长,我没有权力下这个结论。由于敌情突然变得诡秘,致使你们两个人都产生了判断上的失误。而当敌情明朗之后,您确实扭转了局势。但是…严泽光之所以失去了扭转局势的能力,也正是由于合上的不协调造成的。”

“你的意思仍然是在说,严泽光的失利我有责任。”

沈东避开了话题的锋芒笑了笑说:“军长,如果是我站在您当年的位置上,我也会那样的。我们今天所行的毕竟不是真实的双榆树战斗,真实的战斗不容许我们这样解方程般地从容,不是我们今天在一片模拟战场上能够复制来的。军长您是一个唯主义者,我想您并不是要跟谁较个落石,您的本意一定是想把过去的战斗结合起来,用今天的光去审视它分解它,寻找它的可塑,从而在理论上总结更加成熟的战术思想。”

“你不要打了老一掌又来。”王铁山拍案而起。

“我是真诚的。我认为,一场战斗,有无数可能也有无数打法。可是在当时的条件下,只容许选择。你们过去打了不少仗,甚至打了不少漂亮的胜仗。但是能不能说都是行了最佳的选择呢?我想不一定。最佳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而我们或许终生未必能够得到。譬如双榆树战斗,您,也包括严泽光,你们只能据当时掌握的情况,以你们的智慧和经验所能够达到的最极限去行选择,而这选择在若年后重新审视,还会发现弊端,这就使得双榆树战斗和过去所有的战斗包括已经取得了大胜利的战斗一样,还可以往下演绎无数次。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不能用今天的思维方式去苛求双榆树战斗,更不应该对您和严泽光提苛求。”

“你知你岳父对我指责的理由吗,是我没有从东翼兵。老实说,这一我恰好是能够接受的。”

“从东翼兵同样是亡羊补牢之举,还是在穿山暗河上文章,充其量也只能像实际结果那样,勉取胜。只不过能够保住他的主攻态势,伤亡依然不可避免。如果他能够看穿守敌的企图,将计就计,就绝不会现那么大的伤亡。”

“好,既然把剥到这个地步,我就告诉你这样一个事实。拿下无名地之后,我曾经派两个排迂回至芭山下,又被你岳父指挥到了二号。如果这两个排在战斗中期现在芭山,你想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沈东怔了一下:“您是说您也利用了时间差?”

“我没有想那么多。但我据当时的情况,认为有必要加芭山。如果你丈人不阻拦,至少可以减轻西边的压力。”

“他为什么要截住那两个排?”

芭山距主峰只有二百四十米。”

沈东迟疑了一下“军长您是说…他怕二营先上主峰?”

王铁山抬起夹烟的手指,往上指了指:“这个问题只有问你的老丈人了。”

沈东低下,在沙盘上凝视良久,然后才淡然一笑说:“军长,我岳父截住你派去的两个排,这说法史料上没有记载,恕我直言,死无对证的事情,我们大家都说不清楚。”

王铁山被沈东的态度激怒了,只觉得心脏一阵悸动,他盯着那张年轻而顽的脸庞,很想披散发地训斥他一顿,然后再告诉他,不是死无对证,证据就在你的妻的手里。你岳父临死之前在图上标记得清清楚楚,你去看好了…但是他克制了。争论已经转到更加严重的层次,已经涉及到对整个战例的重新认识问题,个人的是非已经无足轻重了。

王铁山再一次陷了沉思,指间的雪茄被碾成粉末,以专注的目光投向沙盘,随着目光的分野和穿透程度,宽大的肩膀在光的影里微微晃动。突然,他挥起手臂了一个凌厉的姿势,将雪茄举在了空中,又机械地停止了运动,只有糙的指在不由自主地扭动着挤压着,似乎在开掘着记忆的某个角落,并且牵扯住了一个漫长的岁月。崎岖的青时而膨胀时而松懈,爬满藤蔓的手背表动着移动着,指关节偶尔发一两声碰撞,似乎竭尽全力凝于指尖,地攥住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境界里着不屈不挠的攻或者防御。终于,这只手地颤抖起来,像是被火了一样,又像是遭到了沉重的阻击,痉挛了一阵,定定地僵在前约十五厘米,直到松弛了肤,这才无力地、疲惫地垂在隆起的小腹上,静静地犹如一只息的动

王铁山慢慢地向沈东转过脸来。

沈东吃了一惊——军长在微笑,军长的笑容沐浴在落日的余晖里,如同覆盖了一层灿烂的鲜,放神圣的光芒。

“那么,双榆树战斗成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打了一个糟糕的败仗?是不是啊?现在我才明白,你说过,修改师史的确有必要,而且有可能改变你岳父的初衷,原来你是从实质上否定这场战斗的胜利质。你认为这场战斗是…失败的。”

“不,军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睛告诉我,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认为,伤亡太大了,而且有些伤亡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应该承认,那场战斗实际上是勇大于智,如同以往的许多战斗一样,指挥员的脑一队就冲上去了,在战术上并不严密,之虽然最后还是有一定的战果,但是应该看到,那里面有很大的成分是队的勇敢和牺牲弥补了指挥上的…盲目战斗。”

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激动不要失态,可是当沈东的话说完了…王铁山还是从这些话里会到了一针见血的疼痛。他极其艰难地再一次平静了自己。

“我告诉你,双榆树是以敌人的失败、我们完成了任务而胜利结束的,它是一次胜利的战斗,不是败仗。”

“是的,双榆树当然是一次胜利的战斗,可是我们必须正视一个重要的事实,如果说这是一场胜利的话,那么也带有很大的偶然,恰好是两个指挥员的判断失误,错,负负得正。”

“你说什么,负负得正?什么叫负负得正?”

王铁山终于控制不住了,一拍桌站了起来。

沈东嗫嚅地说:“…军长,我们这只是…从理论上探讨…

“你估计你的这个理论你的老丈人同意吗?”

沈东无语。

王铁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严泽光啊严泽光,老到失算了。你他妈的神气什么?你以为你就那么正确?不,我们是五十步笑百步,一个结果。你听见了吗?你的得意弟说咱们的战术是错,负负得正。你不是要修改师史吗?那就让他们改去好了,改个一塌糊涂,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要知,你是那一仗的合成指挥员,指挥上的错误主要应该由你来负。你给自己培养了个掘墓人…”

“军长,我…本来也只是想通过这次演习,向您和前辈们学习…我并不是…”

“不是什么?我知,你的野心大得很呢。你居然否定了双榆树战斗,不仅否定了我,连你岳父也一锅端了。你气好大,有魄力…”

“军长,您误解了…”

“放肆!”王铁山突然暴怒,一拳擂在桌上“你,你算老几,你打过仗吗?你尝到过战争的滋味吗?你知弹片钻里是甜的还是咸的?你今天站在这里说得,全他妈的纸上谈兵。打一仗给我看看,打胜了,老喊你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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