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太后也是泪下如雨,叹:
“难这大清的气数已尽?”
恭亲王一抹泪,气恨他说:“把文喜、杜宝两个逆贼给斩了!”
“这事给内务府总崇去办就是。”
“太后,老臣罪言,请太后思考?”
“恭亲王,有话请讲。”
“皇上到了这地步,对续统之事太后有何打算?”
“你说呢?”慈安太后问。
“依老臣之见,皇上之病目前尚无大碍,且皇后阿鲁特氏已怀有,也许不久就会分娩,那时,若生有太,即使皇上宾天也可后续有人。”
“万一皇上在皇后分娩之先宾驾呢?”
恭亲王沉思一下说:“万一那样,对外可密而不发,只说皇上有病不见外人,等到皇后分娩后,是阿哥则即为续统之人,若为格格再另作考虑,太后以为如何?”
慈安太后“愿上苍保佑皇上龙日康,也愿上苍保佑皇后生下阿哥!”
“这只是我们如此议,但西太后不知有何想法?”恭亲王奕欣试探着问。
“她,皇上是她亲生骨,岂有不为皇上血脉着想之理,我想此事她会妥善理的。”
提起西太后慈禧,奕欣忽然想到山东巡抚丁宝桢的事,急忙说:
“太后,臣有一事相求?”
慈安太后一怔,说:“请讲!”
这时,恭亲王奕欣便把最近山东济南府发生的火烧洋教堂一。案报告给慈安太后,又把慈禧太后对丁宝桢的不满之事也大致讲一下,请慈安太后拿主意。
慈安太后听后,考虑一下说:
“洋人固然可恶,该杀!但事件发生,为了不引起争端,消除洋人再以此为借兴兵问罪,最好将大事化小,小事息了。捕提凶手也可给洋人一个待。想不到丁宝桢一时大意竟让凶犯得脱,万一传去,洋人岂肯罢休。最好现在给他信函一封,责令他火速追捕逃犯,早日辑拿归案,能够重新提获凶犯更好,万一凶犯逃远,再另作理。”
“太后,这事可给西太后一个把柄,你知为安德海之事,西太后一直心有介,早有惩办丁宝桢之意。不过没借罢了,这事岂不是最好的借?”
慈安思索片刻,说:“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她不会小题大作吧?”
奕欣摇摇,”太后你和她共事多年,她的脾气太后难不知?””
“这——”慈安太后寻思“当年斩杀安德海之事并不是丁宝桢独自作主,当时丁宝桢也恐事情闹大于己不利,曾上书朝廷定决。那时我与慈禧同时垂帘听政,而斩杀安德海一事却不曾让慈禧太后知,是本恐阉人权势太大扰朝纲才独自批旨斩。不想为了此事,慈禧太后一直耿耿于怀。对本,她倒没有什么,对丁宝桢确实心有怨愤。恭亲王,你认为如何理?”
“就刚才太后所言,给丁宝桢去一密函,让他火速破案,以防给西太后留下把柄,于他不利。”
“暂且就这样吧,以后你留心一下此事就是。”
“是!太后。”
恭亲王奕欣这才告别慈安太后回府。
养心殿东阁。
同治帝迷迷糊糊睁开双,隔着厚厚的窗纸虽然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但知又是一个晴朗的天,尽是晴天,但在这寒冷的冬日,气温也十分低,他很困难地把手伸被外,想喝滋一下裂的双,但摸到的杯里的却是冰冷的。同治帝叹气想喊人,声音只能在咙以下打转,就是发不声,无奈,只好闭目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同治帝听到呼唤,这才睁开疲倦的双,看到一个小太监正在给他喂。
“主,你醒醒。主,你醒醒。”
同治帝喝了几参汤,这才到好受一用沙哑的声音对小太监说:
“你去为朕传军机大臣李鸿藻,不必声张,仅他一人即可。”
“是!”小太监叩退下。
小太监走后,同治皇上一人再无睡意,他已经觉到自己病情在一天天恶化,死神正一步步近,这死对于他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因此,对于这大清朝的续统问题不能不令他忧虑。自己先父皇英年早逝,冲龄即位,两位母后垂帘听政多年,这大婚之后刚刚独立主持朝政,却由于一时放纵而惹得此病,如今行将归天,有何面颜见列祖列宗。
自己今尚够一十九岁,正值盛年,立嗣一事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自己也仅仅婚后一年有余,妃嫔虽多,仅皇后阿鲁特怀有,但产期尚早,也不知男女,续统之不得不另作打算。再说,就是皇后生下男儿,如此幼小怎能理朝政,让皇后阿鲁特氏垂帘听政更是不可,她本不是搞政治权术的那块料,一向心地善良,为人憨直,岂能执政?况且皇额娘与她关系疏淡,更是容不得她。与其在极尊位置受人挟迫不得自主,哪如一普通人生活逍遥。无论皇后生下阿哥或格格都不必再当那什么劳什皇上,一个平常人,过上平常生活,平平安安也就是了。
只是这大清的天下如何托呢?溥字辈目前尚无能人。两位母后必定是女,慈安母心大度,但太过善良弱,皇额娘有女豪杰的政治家风度与心计,却又太过心狠手毒,况且也太会享受和奢侈,正值多事之秋的大清王朝怎经得起她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