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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十九(6/7)

丁酉,禁诸山寺毋滥度僧尼。戊戌,弛东京渔泺之禁。戊申,以上京狱讼繁冗,诘其主者。辛酉,录囚。

陈、宋州并言:“先贷民钱千万令市,价纳外所负尚多,许随来岁夏秋税输送。”诏悉除之。

李继迁寇灵州,合河都署杨琼击走之。

己酉,葬神功圣德文武皇帝于永熙陵,庙号太宗。

十一月,甲,祔神主于太庙,以懿德皇后;又祔庄怀皇后于别庙。

帝初践阼,告天地宗庙,有司请署祝版,帝涕泗下,不能署者久之。灵驾发引,帝与诸王徒步号恸,从至乾元门。礼官仪,遣奠毕改吉服,帝不忍,哭踊尽哀,缞服还官。及神主至京,迎拜涕咽,观者莫不歔欷。先是帝谓参知政事李至等曰:“神主至京,朕亲导及拜辞,于礼可乎?”至曰:“此礼前代所阙,陛下行之,足为万世法。”即仪以闻。时有请增损旧政事,帝曰:“先帝赐名之日,抚朕背曰:‘名此,我儿有常德,久于其也。’罔极之训,朕何敢忘!”

丙寅,德音降两京死罪以下囚;缘山陵役民,赐租有差。

复分三司句院为三,命官各判之。以太常丞新喻王钦若判三司都欠凭由司。钦若初为亳州判官,监仓,天久雨,仓司以谷不为受,民自远来输租,仓谷且尽,不得输。钦若悉命输之仓,且奏不拘年次,先支谷,即不至朽败。太宗大喜,手诏褒答,因识其姓名。及开封府以岁旱蠲十七县民租,时有言田官司蠲放不实者,御史台请遣使覆实,诏东西诸州选官阅视。亳州当太康、咸平二县,州遣钦若覆甚详,抗疏言:“田实旱。开封止放七分,今乞全放。”既而它州所遣官并言诸县放税过多,悉追收所放税,人皆为钦若危之。至是擢用,帝以其事语辅臣曰:“当此时,朕亦自惧。钦若小官,独敢为百姓伸理,此大臣节也。”钦若既为三司属,虞员外郎毋宾古谓钦若曰:“天下宿逋,自五代迄今,理督未已,民病不能胜,仆将启而蠲之。”钦若即夕命吏治其数,翼日上之。帝大惊曰:“先帝顾不知邪?”钦若徐曰:“先帝固知之,殆留与陛下收天下人心耳。”

己巳,诏工侍郎、集贤院学士钱若修《太宗实录》。若举官同修,起居舍人李宗谔与焉。帝曰:“自太平兴国八年以后,皆李昉在中书日事。史凭直笔,若为父隐,何以传信于后!”除宗谔不可,馀悉许之。

是日,同句当审官院、通银台司封驳事田锡上疏曰:“今地震之灾渐见,下动之象已萌。臣见银台司诸奏报,自九月初至冬节前,申奏贼盗不少,今不一一奏,且据其可言者言之:九月四日,施州奏群贼四百馀人惊劫人;十月七日,州奏有贼四十馀人过河北;十五日,卫州奏有贼七十馀人过河北;十九日,绛州奏垣县贼八十馀人杀县尉;西京奏十月二十三日,有贼一百五十人白波兵都监廨署,并劫一十四家,至午时,夺舟往垣曲,至河、巩县界;濮州奏群贼鄄城县;单州奏群贼归恩指挥营;济州奏群贼劫金乡、钜野县郭十九家;永兴军奏虎翼军贼四十馀人劫永兴南庄;今月二日,西京奏王屋县贼一百馀人,白渡溃散军贼六十馀人;七日,陕府奏集津镇群贼六十馀人,并惊劫人,至午时乘船下去峡石县,群贼自河北渡过河南;八日,西京奏草贼见把截土壕镇,官私往来不得。岂有京师咫尺而群盗如此,边防宁静而叛卒如是!臣为陛下忧之。庙堂之上,必有嘉谟。若言小小寇盗,不劳圣意忧虞,只令使臣捕逐,如此,则群盗终难翦灭。若贼徒得聚二三千人,径度淮南,往保吴、越,则运粮纲船不至京师矣。若贼徒取得一二州郡,扼据要冲,则上供钱帛不充国用矣。人心必有向背,军情岂无动摇!当此之时,北辄来边,陛下不得不忧;西戎辄来犯边,大臣不得不惧。臣今所言激切,不为谋,所虑安危,实为国计!”

先是,西鄙运粮,诏以诸军代民挽送。己卯,士卒亦令放归,仍赐缗钱,苦寒故也。

帝御便殿,阅殿前指挥使内殿直骑斗槊,擢锐者十馀人,迁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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