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岁凡四十五万四百贯。民有者。或弃不养,或卖为僮仆,或度为释、老。秋,七月,壬申朔,诏悉除之。
国史院所修《太祖纪》,帝录纪中义例未当者二十馀条,谓王旦、王钦若等曰:“如以钟鼓楼为漏室,窑务为甄官,岂若直指其名也?悉宜改正!”钦若曰:“此晁迥、杨亿所修。”帝曰:“卿尝参之邪?旦曰:“朝廷撰集大典,并当悉心,务令广备,初无彼此之别也。”因诏:“每卷自今先奏草本,编修官及同修史官,其初修或再详看,皆载其名,如有改正增益事件字数,亦各于名下题,以考勤惰。”
壬午,镇、眉、昌等州地震。
甲午,冯拯罢为刑尚书,知河南府。
八月,帝谓宰相曰:“朝廷宜守经制,傥务更张,则攀扰者众。乃知命令之,不可不谨。今言某事有利,轻为厘革,始则皆以为当,久乃翻成有害,须加裁正,是朝令夕改也。又莅官之人,不必过为宽恕,以致弛慢;或探求罪恶,不顾烦扰,抑又甚至。”王旦曰:“古人有言,法而弊作,令下而生。宽则民慢,陷法者多;猛则民残,无所措手足;正为此也。”
甲辰,兗州言虸蚄生,有虫青,随啮之,化为,时谓“旁不肯虫”帝谓宰相曰:“昨遣人潜视东畿苗稼,大率所伤不过三四分。”王旦曰:“陛下忧民之切,上天固当垂祐;矧连岁丰稔,今兹小损,亦未至失所。”
右谏议大夫知广州杨覃,勤于吏事,所至以幹局称。南海有番舶之利,前后牧守或致谤议,覃循谨清介,远人宜之。及卒,父老有洒泣者。
三司使丁谓言:“东封及汾赏赐亿万,加以蠲复诸路租赋,除免算,恩泽宽大,恐有司经费不给。”帝曰:“国家所务,正在泽及下民。但敦本抑末,节用谨度,自当富足!”
乙巳,太白昼见。
乙丑,刻御制《大中祥符颂》于左承天祥符门。
河决通利军。
九月,癸巳,御乾元楼观酺,凡五日。
是秋,辽主猎于平地松林。
冬,十月,庚朔,辽主驻广平淀。
丁巳,帝以江南、淮南接壤,而盐酒之价不等,令三司与江淮制置发动使李溥规定以闻。有司言虑失岁课,帝曰:“苟便于民,何顾岁邪!”
殿中侍御史薛奎,刚,不苟合,遇事敢言。帝时数宴大臣,至有沾醉者,奎谏曰:“陛下嗣位之初,勤心万务而简于宴幸。今天下诚无事,而乐无度,又大臣数被酒无威仪,非所以尊朝仪。”帝善其言。
十一月,庚午朔,辽主如显州。
丙,帝御崇政殿亲试士,赐张师德等及第、有差。师德,去华也。
壬午,知河南府冯拯,请赠给官市刍粟之直,陈尧叟曰:“增直以市,不若徙它所。京师旧留二万,今留七千,有馀悉付外监,仍于七千之中更以四千付淳泽监,岁可省刍粟三百馀万。若有给赐,朝取夕至矣。”从之。帝又曰:“及十万当且止。”王旦曰:“听民间畜养,官中缓急,以本直市之,犹外厩耳。且听费刍粟,皆两税,少损,用资军储,亦当世之切务。”知节曰:“多不,虽十万匹,选可用者当得四五万耳。多蓄驽弱,其费愈甚。”帝然之。
工侍郎放,屡至阙下,俄复还山。人有贻书嘲其之迹,且劝以弃位居岩谷,放不答。放晚节颇饰舆服,于长安广置良田,岁利甚博,亦有市者,遂致争讼,门人族属依倚恣横。王嗣宗之守长安,始甚敬放,放被酒稍倨。互相议诮。嗣宗怒,因上疏言所兼并之家凡十馀族,而放为之首,且述放弟侄无赖,夺编氓厚利,愿赐放终南田百亩,徙放嵩山。疏辞极其丑诋,目放为魑魅,且屡遣人责放不法。帝方待放厚,诏工郎中施护推究,会赦而止。于是放自乞徙居嵩山,诏遣内侍起第赐之。然犹往来终南,案视田亩,每行必给驿乘,时议浸薄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