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怿,揖而起,卒及于祸。
六月,戊,保信军节度使丁谓自江宁来朝,召之也。
辽录征丽战殁将校之弟,未几,复益封其妻。
己丑,辽以伊勒希萧谐哩为西南面招讨使,御史大夫萧嘉济为伊勒希。
先是江淮发运使贾宗言:“诸路岁漕,自真、扬淮、汴,历堰者五,粮载剥卸,民罢牵挽,舰舟由此速坏。今议开扬州古河,缭城南接运渠,毁龙舟、新兴、茱萸三堰,通漕路以均势,岁省官费十万,功利甚厚。”诏视,以为当然。于是役成,注新河,与三堰平,漕船无阻,公私大称其便。
甲午,左仆、平章事王钦若罢为太太保。
时钦若恩遇浸衰,人有言其受金者,钦若自辨,乞下御史台覆实。帝不悦,曰:“国家置御史台,固为人辨虚实邪!”钦若惶恐,因求籓。会商州捕得士谯文易畜禁书,能以术使六丁六甲神,自言尝钦若家,得钦若所遗诗及书。帝以问钦若,钦若谢不省,遂罢相。寻命判杭州。
丁酉,以李允则为客省使、知镇州,兼镇、定钤辖。
允则在雄州十四年,河北既罢兵,允则治城垒不辍。辽人疑违誓约。既而有以为言,诏诘之。允则奏言:“初通好不即完治,它日复安敢动乎!”帝以为然。
城北旧有甕城,允则合大城为一,先建东岳祠,黄金百两为供,导以鼓,居人争献金银。久之,密自撤去,声言盗自北至,遂下令捕盗,三移文北界。乃兴板筑,扬言以护祠,而卒就关城,浚壕,起月堤,自此甕城之人悉内城中。
始,州民多以草覆屋,允则取材木西山,大为仓廪营舍。教民陶瓦甓,标里闬,置廊市。城上悉累甓,下环以沟堑,莳麻,植榆柳。广阎承翰所修屯田,架桥引,作古梁,列堤,以通安肃、广信、顺安军。岁修禊事,召界河战棹为竞度,纵北人游观,潜寓战。州北旧设陷坑,城上起楼为斥堠,望十里,自罢兵,人莫敢登。允则曰:“南北既讲和矣,安用此为?”命撤楼夷坑,为诸军蔬圃,浚井疏洫,列畦垄,筑短垣,纵横其中,植以荆棘,而其地益险阻。因治坊巷,徙浮图北垣上,登望三十里。下令安抚司所莅境,有隙地悉榆,久之,榆满下。
上元旧不然灯,允则结采山,聚优乐,使民纵游。明日,侦知辽将间行城观之,允则与同僚伺郊外,果有紫衣人至,遂与俱传舍,不一言,女罗侍左右,剧饮而罢,且置其所乘驴庑下,使遁去,即辽之南京统军也。后数日,其人得罪。
尝燕军中,而甲仗库火,允则作乐行酒不辍。少顷,火熄,命悉瘗所焚,密遣使持檄瀛州,以茗笼运甲,不夹旬,兵数已完,人无知者。枢密院移诘之,对曰:“兵械所藏,儆火甚严,方宴而燔,必人所为,舍宴救焚,事或不测矣。”
一日,民有诉为辽人殴伤而遁者,允则不治,与伤者钱二千,众以为怯。逾月,辽人以其事来诘,答以无有。盖它谍以殴人为质验,比得报,以为妄,乃杀谍。云翼卒亡人北界,允则移文督还,辽人报以不知所在。允则曰:“在某所。”辽人骇,不敢隐,即归卒,乃斩以徇,后无敢亡者。
允则不事威仪,间或步,遇民可与语者,延坐与语,以是知人情,盗发辄获,人亦莫知其由。无兼衣,无重羞,不蓄资货,当时边臣鲜能及之者。
戊戌,以寇准为中书侍郎兼吏尚书、平章事,保信军节度使丁谓为吏尚书、参知政事。故事,节度使除拜当降麻,翰林学士盛度以为参知政事当属外制,遂命知制诰宋绶草辞,谓甚恨焉。谓在中书,事准甚谨。尝会,羹污准须,谓起,徐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谓甚愧之,由是倾构始萌矣。
己亥,辽以特里衮耶律哈噶为南府宰相,以南面林牙耶律韩留为特里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