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序者乎?京房曰:‘臣事虽正,专必震。’彼正而专犹且震,况专而不正,安得不溃之气而致天地之变乎!此地震之所由至也。臣愿陛下用天之明刚健,法太祖之英武肃果,太宗之神睿聪察,先皇帝之勤明哲,然后官人以材如周文,以法绳下如汉宣,招谏迁善如唐文皇。若此,何惧后患之不消,福庆之不臻哉!”
校书郎张方平上七事:一曰密机事,二曰用威断,三曰广言路,四曰重图任,五曰正有司,六曰信命令,七曰示戒惧。御史中丞张观亦言:“承平日久,政宽法慢,用度渐侈,风俗渐薄,以致灾异。”因上四事:一曰知人,二曰严禁:三曰尚质,四曰节用。
除并、代、忻州压死民家去年秋粮。
二月,戊辰朔,诏:“天下贡举人,自今止令逐州解见。”时举人群见,止多不如仪,而民有侯化隆、惟志者,又辄阑殿献封事,故有是诏。
庚午,诏自今日御前殿视事,用苏舜钦之言也。
甲戌,赐郓州学田五顷。
右司谏韩琦上疏言:“宰臣王随,登庸以来,众望不协,差除任,褊躁伤。庙堂之上,不闻长材远略,仰益盛化,徒有延纳僧,信奉巫祝之癖,贻诮中外。而自宿疚之作,几涉周星,安卧私家,备礼求退。方天地有大灾变,陛下责躬问之际,曾未见,而扶疾于中书视事,引擢亲旧,怡然自居。暨议沸腾,则简其拜礼,勉见,面求假告,都无省愧之心,固慢上,寡识不恭久咎,自古无有。次则陈尧佐男述古,监左藏库,官不成资,未经三司保奏,而引界满酬奖之条,擢任三门白波发运使,参知政事韩亿,初乞男综不以资叙回授兄纲,将朝廷要职从便退换,如己家之,紊纲纪,举朝非笑。此二事,陛下若忽而小人,因循不问,彼必愈任威福,公行不善,更无畏矣。又,石中立本以艺文,不能少有建明,但稽谈笑之誉,为人所称;翰墨之司,固当其职,若参决大政,诚非所长。况复仍岁以来,灾异间作,则燮理之任,正当其责。而使陛下引咎求言,继日临朝,遍责剌牧长吏各修其职,独政府之臣皆以为过不在己,泰然自于皋、夔、稷、契之右。臣僚广陛下之德,已颁前诏于天下,而罢立期限,则皆仰而不从,盖臣事专而君之弱明应矣。伏望臣此疏,明示中书,委御史台于朝堂集百官会议,正其是非,以群议。”帝嘉纳之。
乙亥,辽主自州驻东川。
丁丑,丽遣使贡于辽。
壬午,辽主幸五坊阅鹰鹘。
辽以翰林都林牙萧罕嘉努兼修国史,仍诏谕之曰:“文章之职,国之光华,非才不用。以卿文学,为时大儒,是用授卿以翰林之职。朕之起居,悉以实录。”自是日见亲信,罕嘉努知无不言,虽谐谑不忘规讽。
甲午安化蛮寇宜、州。
三月,戊戌朔,宰臣王随罢为彰信节度使、同平章事,陈尧佐罢为淮康节度使、同平章事、判郑州,韩亿罢为侍郎,石中立罢为侍郎、资政殿学士。
初,吕夷简罢,密荐随与尧佐二人为相,其意引援非才,居己下者用之,觊它日帝或见思而复相己。及随与尧佐、亿、中立等议政,数忿争于中书。随寻属疾在告,诏五日一朝,日赴中书视事,而尧佐复年,事多不举,时有“中书翻为养病坊”之语。会灾异仍见,琦论随等疏凡十上,尧佐亦先自援汉故事求策免,于是四人者俱罢。
以判河南府张士逊为门下侍郎兼兵尚书、平章事,侍郎、同知枢密院事章得象以本官平章事,同知枢密院事王鬷、权知开封府李若谷并参知政事,权三司使王博文、知永兴军陈执中并同知枢密院事。
初,韩琦数言执政非才,帝未即听。琦又言曰:“岂陛下择辅弼未得其人故邪?若杜衍、宋辅、胥偃、宋郊、范仲淹,众以为忠正之臣,可备擢。不然,尝所用者王曾、吕夷简、蔡齐、宋绶,亦人所属望,何不图任也?”帝惟听琦罢王随等,更命士逊及得象为相。士逊犹以东旧恩,或言又夷简密荐之。得象谢,帝谓曰:“往者太后临朝,群臣邪正,朕皆默识;惟卿清忠无所附,且未尝有请,今日用卿,由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