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因奏:“询材质茂,宜留备言职。”诏许之,育争不能得。询由是怨育而附昌朝。
癸丑,辽以西京留守耶律玛陆为汉人行都署,参知政事杨佶为武定军节度使。时武定亢旱,苗稼将槁,佶视事之夕,雨泽沾足,百姓歌颂之。
丁巳,星营室南,大如杯,其光烛地,隐然有声,北行至王良没。
辛酉,诏河东经略使郑戬裁减本边费。
癸亥,帝谓辅臣曰:“比有上言星变者,国家虽无妖异,亦当修警,况因谪见乎!夫天之谴告人君,使俱而修德,亦犹人君知臣下之过,先示戒饬,使得自新,则不陷于咎恶也。”贾昌朝等皆引咎再拜。
戊辰,辽主御清凉殿,放士王棠等六十八人。棠,涿州新城人,博古善属文,时称得人。
辛未,知益州文彦博言:“益、彭、邛、蜀、汉五州,非用之地,而逐州共屯军凡二千馀人,请皆易以步军。”诏易三之一。
参知政事吴育与宰相贾昌朝不相能,监察御史唐询既怨育,遂希昌朝意上奏曰:“贤良方正直言极谏、茂材异等料,由汉涉唐,皆不常置,若天见灾异,政有阙失,则诏在位荐之。本朝稽用旧文,讫真宗世,三建此科。陛下即位,增科为六,初应诏才数人,后乃至十馀人,今殆至三十馀人。一中此科,曾未累岁,悉至显官。请自今,不与士同时设科,若因灾异非时举擢,宜如汉故事亲策,罢秘阁之试。”疏上,帝刊其名付中书,育奏疏驳之。帝是育言,即诏礼:“自今制科随士贡举,其著为今;仍须近臣论荐,毋得自举。”帝因谓辅臣曰:“彼上言者乞从内批,以今乃知其欺妄也。”育又奏:“邪沮事,正当明辩,愿姓名案劾,以明国法。”育本由制策,帝数称其贤,以为得人,故询力肆排诋,意在育,不在制科也。育弟娶李遵勖妹,有六而寡。询又奏:“育弟妇久寡,不使改嫁,用此附李氏自。”大抵希昌朝意,且报怨;帝讫不听。
秋,七月,三司使王拱辰言:“太祖时兵十二万,太宗时十八万,章圣时四十万,今倍之。兵在不在众,冗散坐,非计也。三司虽总财用大计,而事实在外,请诸帅臣并任其责。”乙酉,诏判大名府夏竦、知并州郑戬、知永兴军程琳并兼本路计置粮草,从拱辰言也。
辽豳王遂格卒。
庚寅,河东经略司言雨坏忻、代等州城。
乙未,辽以前南府宰相耶律喜逊为东北路详兗。
丙申,以知吉州余靖分司南京,许居韶州。初,靖为谏官,尝劾奏太常博士茹孝标不孝,匿母丧,坐废。靖既失势,孝标因与知谏院钱明逸言靖少游广州,犯法受笞,明逸即劾奏靖不宜在近侍。靖闻之,不自安,求侍养去。会朝廷下广州案得其实。靖初名希古,举士,未得解,曲江主簿善遇之。知韶州者疾主簿,捃其罪,无所得,唯得与靖接坐。主簿既以违敕停任,而靖受笞后,乃改名取解它州及第。案牍在,故有是命。
辽籍诸军。
丁酉,辽主如秋山。辛丑,辽禁扈从践民田。
辽翰林都林牙并修国史萧罕嘉努,见辽主猎,未尝不谏,会有司奏,猎于秋山,熊虎伤死数十人,罕嘉努书于册。辽主见而命去之,罕嘉努既复书。它日,辽主见之,曰:“史笔当如是。”辽主尝问罕嘉努曰:“我国家创业以来,孰为贤主?”罕嘉努以穆宗对。辽主怪之,曰:“穆宗嗜酒,喜怒不常,视人犹草芥,卿何以谓之贤?”罕嘉努曰:“穆宗虽暴,省徭轻赋,人乐其生,终穆之世未有过。近日秋山伤死者众,臣故以穆宗以贤。”辽主默然。
壬寅,帝谓宰臣曰:“前日除李用和璋为閤门副使,今次珣求为通事舍人。朕已谕之曰:‘朝廷爵赏,所与天下共也,傥戚里之家,兄弟补迁,如己所,朕何以待诸勋旧乎?’”贾昌朝对曰:“母后之家,自昔固多蒙恩泽。今陛下能重惜爵赏,不肯轻授,非惟示天下以至公,亦保全外戚之福也。”
癸卯,以军副都指挥使许怀德为静安军留后。言事官上章论奏者相继,御史中丞张方平言:“怀德妄援例,侥幸陈乞,堕紊军制,挠朝章,乞夺军职,付环卫,或除一郡。”帝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