擢靡臻,不能劝厉于下邪?西北多故,敌情靡常,献奇谲空言者多,陈悠久实效者少,思济此务,罔知所从,悉为调画之。”又诏翰林学士、三司使、知开封府、御史中丞曰:“闻朕躬阙失,左右朋邪,中外险诈,州郡暴,法令非便民者,及朝廷几事,其悉以陈。”皆给笔札,令即坐上对。时枢密使夏竦知执中不学少文,故为帝画此谋,意困执中也。执中方力辞,未许。参知政事宋庠曰:“两汉对策,本延岩之士;今备位政府而自比书生,非所以尊朝廷,请至中书合议上对。”许之。论者以为知。
是日,翰林学士张方平既退朝,会锁院草制,方平即条对所问,夜半,与制书俱上,曰:“向因夏人阻命,诸路增置禁军约四十二万馀人,通三朝旧兵且八九十万人,其乡军义勇、州郡厢军、诸军小分剩员等不在此数。凡此冗兵,非惟困天下财用,方且成天下祸阶,若不早图,后无及矣。望严令天下禁止召募,命逐路转运使、提刑狱,分案所,拣选疲老,便与放停。若虽系禁军而羸弱愿退就厢军,亦听从便。
“今官之路,徼幸攀援,日生新例,乞令中书、枢密院各逐年诸仕名目及人数,取其徼幸弊滥尤甚者,逐别立条约,稍加裁损。其属三司、殿前司、群牧司等酬奖条贯,亦乞重行详定。
“臣闻先朝,虽将相大臣之孙,犹多白衣未仕者。今自少卿监以上,辄每岁任一人,不亦过乎?祖宗之时,文武官不立磨勘年岁,不为升迁资序,有才用名实之人,或从下位便见超擢。无才用名实之人,有守一官十馀年不改转者,其任监当或知县、通判、知州,有至数任不得迁者。故当时人皆自勉,非有劳效,知不得。自祥符之后,朝议益循宽大,故令守官及三年,即例得磨勘,贤不肖莫知所劝。愿陛下稍革此制,其应磨勘叙迁者,必有劳绩可褒,或朝廷特敕择官保任者,即与转迁,足以见圣恩急才民之意也。
“至于将帅之任,宜久于其职。祖宗任李汉超、郭等,远或二十年,近犹八九年,略其细故,不轻有移易。今则不然,武臣指边郡,谓之边任,借为发之地。历边任者,曾无寸劳,不数年径列横行、刺史、防、团、廉察,能饰厨传,熟于人事者,即以为才。而又移换改易,地形山川未及知,军员仕伍未及识,吏民士俗未及谙,已复去矣。愿陛下鉴祖宗故事,重爵赏以待功劳,责久任以观能效,亦驭将帅之一节也!”
帝览奏惊异。诘旦,更赐手札,问诏所不及者。方平即日复上对曰:“臣观古今治之变,不在其它,只在上下之势合,事无大不成;上下之势离,事无小不败。比年以来,朝廷颇引轻险之人,布之言路,违誉,利为贤,败坏雅俗,遂成险薄。内则言事官,外则案察官,多发人闺门昧,年岁远累经赦宥之事。而又诸小人,下至吏胥僮仆,观时得逞,敢于犯上,创造词说,朝廷便行,济以憎,何所不至!故自将相而下,至于卿大夫,惴惴危恐,一动一为,辄曰恐致人言,苟且因循,求免谤咎,何暇展布心,为国立事哉!愿陛下留神,务在通上下之情;上下之情合,在审于听受而已。”帝览奏,益异之,书“文儒”二字以赐。
壬戌,以霖雨录系囚。
癸亥,御迎门,召知制诰、待制、谏官、御史等诏之曰:“朕闻朝政得失,兵农要务,边防备御,将帅能否,财赋利害,钱法是非,与夫谗人害政,盗俗,及所以防微杜渐之策,悉对于篇。”是曰,知制诰曾公亮以母病在告,亦遣内侍赐诏令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