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之民不以为便,诏谕如旧。是日,复遣职方员外郎孙琳、都员外郎林之纯、屯田员外郎席汝言、虞员外郎李凤、秘书丞本分往诸路均田。本独以为田税之制,其废已久,不可复均,才均数郡田而止。
九月,甲午,以权发遣度支判官、太常博士澶渊张田知蕲州。田初为广信军通判,夏辣与杨怀建议增广信等七州军塘,诏田聚议,田独曰:“塘不足以御边,而坏民良田,浸人冢墓,非便。”奏疏极言之,坐徙通判均州,又责监郢州税;久之,复通判冀州。中官张宗礼迎辽使过郡,使酒自恣,郡将畏惮不敢发,田发之。诏置狱,宗礼西京洒扫班。三司使包拯荐田摄其属,执政难之。田乃贻富弼书,数其过失五事曰:“公负天下重望数十年,今为元宰,而举措如此,甚可惜也。”拯由是得请。田因建议:“郊赉非古也,军赏或不可遽废,愿自执政以下小损之。”章五上。谏官唐介劾田“内挟心,外夸敢言,附宗室宦官,不敢裁减,而刻剥其馀,使国家亏恩伤,乞加贬黜!”故有是命。
丙午,诏:“带閤门祗候使臣、内殿崇班以上,太率府率及正刺史以上,遭父母丧及嫡孙承重者,并听解官行服;其元系军班职及见军若路分署、钤辖、都监、极边知州、军、县、城、寨主、都监、同巡检,并给假百日,追起之;供奉官以下仍旧制;愿行服者听。宗室解官给全俸。”先是判三班院韩缜言:“今武臣遭父母丧不解官行服,非通制。”下台谏官详定,而为令。
戊申,提广南西路刑狱李师中言:“知邕州萧注伐趾,知宜州张师正取安化军,恐远人闻之不自安,请戒注等毋得生事。”从之。注在邕州久,以利啖广源诸蛮,密缮兵甲,乃奏曰:“趾外奉朝供,中包祸心,臣今尽得其腹心,周知要害之地,此时不取,它日为患不细,愿得驰至阙下,面陈方略。”论者以注为国生事,不省。
甲寅,以郎中张瓖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使事。瓖再上疏乞毁温成庙,皆不报。
史馆修撰欧修言:“史书宜藏之有司。往时李淑以本朝正史禁中而焚其草,今史院但守空司而已。乞诏龙图阁别写一本下编修院,备检阅故事。”从之。
丙辰,降礼郎中、分司南京吕溱为兵员外郎,以前责尚轻也。初,陕西用兵,朝廷多假借边帅,及孙沔与溱相继得罪,自是守帅之权益微。
诏:“享景灵、太庙习仪,自今并于尚书省。”
先是集贤校理邵必言:“《周官》小宗伯之职,凡王之会同、甸役、祷祠,肄仪为位。郑氏《注》云:‘若今时肄仪司徒府。’今习庙仪而启室登殿,拜则小挹,奠则虚爵,乐举柷吾攵,舞备行缀,慢亵神灵,莫斯为甚。宜移尚书省,以比汉司徒府。”从之。
冬,十月,壬戌朔,辽主如南京,祭兴宗于嘉宁殿。
甲,百官赴尚书省习仪。尚书省门迫狭,仆壅,自宰相亲王以下,至日映不能。
壬申,朝享景灵。癸酉,大祫于太庙,大赦。以益州为成都府,并州为太原府。始,中书拟赦书条目极多,专务惠泽及民,既宣赦毕,咸称前后赦恩未尝如此也。
韩琦之在太原也,乞复并州为节镇。翰林学士胡宿以为:“商为宋星,参为晋星,国家受命始于商丘,又京师当宋分野,而并为晋地;参商,仇雠之星;今崇晋,非国之利也。自宋兴,并最后服,太宗削之,不使列于镇几八十年,宜如旧制。”帝是宿议。及琦秉政,因祫享赦书,卒复之,宿又以为言,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