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与岁时朔望之仪,车服承卫之等威,百司供拟之制度,它时尊称之号,外家延赏之恩典,凡可以称奉亲之意者,皆宜优异章大,以发扬母后之功烈,则孝德昭于天下矣。”帝从之。即日,诏中书、枢密院参议尊崇皇太后仪范以闻。
辛亥,帝问执政:“积弊甚众,何以裁救?”富弼对曰:“须以渐厘改。”又问:“以宽为治如何?”吴奎对曰:“圣人治人固以宽,然不可以无节。《书》曰:‘宽而有制,从容以和。’”又问前代宗室,弼对曰:“唐时名臣,多宗室。”奎曰:“祖宗时宗室皆近亲,然初授止于殿直、侍禁、供奉官,不如今之过也;朝廷必为无穷计,当有所裁损。”
壬,诏:“皇太后令称圣旨,唯不鸣鞭,它仪卫如章献明肃太后故事;有所取索,本閤使臣录圣旨付所司;其属中书、枢密院,使臣申状,皆覆奏,即施行。”
丙辰,上皇太后殿名曰慈寿,加宣徽北院使,保平节度使、判郓州曹佾同平章事。
初议除拜,帝以问宰相韩琦,琦曰:“陛下推恩元舅,非私外戚也。”以问枢密使富弼,弼对如琦。遂降制,而太后持其制弗下。帝固请,乃许。
学士院奏详定改律敕文书与御名同者凡二十字,馀令依此以音义改避,从之。
壬戌,以帝康复,命辅臣谢天地、宗庙、社稷及观。
癸亥,宰臣韩琦等奏请尊礼濮安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诏须大祥后议之。
司光上皇太后疏曰:“窃闻路之言,近日皇帝与皇后奉事殿下,恭勤之礼,甚加于往时;而殿下遇之太严,接之太简,或时见,语言相接,不过数句,须臾之间,已复遣去。如此,母之恩,如何得达?妇姑之礼,如何得施?推其本原,盖由皇帝遇疾之际,省之内,必有谗邪之人,造饰语言,互相间谍,遂使两之间,介然相失,久而不解,殿下浚发慈旨,卓然远览,举天下之政归之皇帝,此乃宗庙生民之福。然臣窃料谗邪之人,心如沸汤,愈不自安,力谋离间。愿察其情,勿复听纳,远斥其人,勿置左右,使两之,一皆如旧。则殿下坐享孝养,眉寿无疆,国家乂安,名誉光;其与信任谗慝,猜防百端,终日戚戚,忧愤生疾者,得失相去远矣。”
闰月,癸酉,步军都虞候、端州防御使、知雄州赵滋卒,赠遂州观察使。滋在雄州六年,辽人惮之。辽大饥,旧制,米不得过三斗。滋曰:“彼亦吾民也。”令米无所禁,边人德之。驭军严,战卒旧不服役,滋役使如厢兵,莫敢有言。缮治城楼橹,至于簿书米盐,皆有条法。尤廉谨,月得公使酒,不以家。然傲愎自誉,此其短也。
戊寅,帝问执政:“唐明皇治致太平,末年何以至此?”富弼对曰:“明皇初平内,励求理,为政得人,所以治安。末年任非其人,遂至祸。人主惟在择人,决不可使人当国事也。”吴奎曰:“明皇用王忠嗣统制万里,可矣;安禄山之桀黠,亦令统制万里,安得不兆乎!”帝皆以为然。
己丑,以御史中丞王畴为翰林学士。召枢密直学士、史郎中、知瀛州唐介为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帝面谕介曰:“卿在先朝有直声,今自朕选,非由左右言也。”
先是翰林学士冯京,数请解开封府事补外,帝问辅臣曰:“京曷为求去?”韩琦曰:“京领府事颇久,必以繁剧故求去耳。”又问:“京为人何如?”琦曰:“京在开封岁馀,事无过,求之科中,有足嘉者。”又问:“贾黯何如人?”欧修曰:“黯为人刚直,但思虑或有不至耳。”琦因言:“群臣邪正,皆陛下所知,至于退,实系天下利害,不可不察。”
六月,己亥,封皇淮郡王顼为颍王,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