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凶以疲扰农民;六曰信狂狡之人,妄兴利,劳民费财。若其它琐琐米盐之事,皆不足为陛下也。”知青州滕甫言:“新法之害民者,陛下既知之矣。但一下手诏,自熙宁二年以来所行新法,有不便者悉罢之,则民气和而天意解矣。”皆不听。
己卯,以遵裕为岷州团练使。
甲申,诏:“边兵死事无孙者,廪其亲属终。”
王韶还熙州,以兵循西山,绕山踏白城后,焚贼八千帐,斩首七十馀级。玛尔戬穷蹙,乙酉,率酋长八十馀人诣军门降。
是日,雨雹。
丙戌,王安石罢;以观文殿大学士、知大名府韩绛复同平章事,翰林学士吕惠卿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
安石秉政五年,更法度,开边疆,老成正士,废黜殆尽,儇慧巧佞,超用事,天下怨之,而帝倚任益专。一日,侍太后至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语帝曰:“祖宗法度,不宜轻改,吾闻民甚苦青苗、助役,宜罢之。”帝曰:“此所以利民,非苦之也。”太皇太后曰:“王安石诚有才学,然怨之者甚众,保全之,不若暂之于外。”帝曰:“群臣惟安石为国家当事。”时帝弟岐王颢在侧,因曰:“太皇太后之言,至言也,不可不思。”帝怒曰:“是我败坏天下邪?汝自为之!”颢泣曰:“何至是!”皆不乐而罢。久之,太后涕谓帝曰:“安石天下,奈何?”帝始疑之。及郑侠疏,安石不自安,求去位,帝再四留,以师傅之官。安石不可,愿得便郡,乃以吏尚书、观文殿大学士,知江宁府。吕惠卿使其党变姓名投匦留之,安石其意,因乞韩绛代己而惠卿佐之,帝从其请。二人守其成规不少失,时号绛为“传法沙门”,惠卿为“护法善神。”
以南江蛮懿州地置沅州。
己丑,诏曰:“朕度时之宜,造为法令,已行之效,固亦可见。吏有不能奉承,然朕终不以吏或违法之故辄为之废法,要当博谋广听,违法而治之。”时吕惠卿虑中外因王安石罢相言新法不便,以书遍遗诸路监司、郡守,使陈利害,又白帝降此诏申明之。
壬辰,帝与执政论免行钱利害,且曰:“今日之法,使百姓钱轻于往日,即是良法。至如减定公使钱,人犹以为言者,此实除去牙前陪费弊。且天下贡所以奉一人者,朕已悉罢,群臣亦当朕此意,以惜百姓为心。”冯京曰:“朝廷立法,本意于民,然措置之间,或有未尽,但当广开聪明,尽天下之议,便者行之,有不便者不吝改作,则天下受赐矣。”
诏中书,自熙宁以来创立改更法度,令本末编类以。
丁酉,诏王韶发玛尔戬及其家赴阙。韶观文殿学士、礼侍郎,官其兄弟及两,前后赐绢八千匹。初,韶朝,加资政殿学士,至是又加观文殿学士。非尝执政而除者,皆自韶始。
辽遣枢密副使萧素等议疆界于代州境上。
初,刘忱、吕大忠既奉使,而大忠遭父丧,有诏起复,知代州。忱对便殿,奏曰:“臣受命以来,在枢府考文据,未见本朝有尺寸侵辽地。臣既辱使诣,当以死拒之。”忱疆,帝手敕曰:“辽理屈则忿,卿姑如所与之。”忱不奉诏。至是与素等会于代,素等设次,据主席,大忠却之,乃移次于长城北。大忠数与素等会,皆以理折之,稍屈。辽指蔚、应、朔三州分岭土垅为界,及忱与之行视,无土垅,乃但云以分岭为界。凡山皆有分岭,相持久之,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