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途以。”太皇太后曰:“此乃先帝之意也。先帝每诵卿文章,必叹曰:‘奇才,奇才!’,但未及用卿耳。”轼不觉哭失声。太皇太后泣,帝亦泣,左右涕。已而命坐赐茶,撤御前金莲烛送归院。
轼在翰林,颇以言语文章规切时政,毕仲游以书戒之曰:“夫言语之累,不特者为言,其形于诗歌,赞于赋颂,托于碑铭,著于序记者,皆言语也。今知畏于而未畏于文,是其所是,则见是者喜;非其所非,则蒙非者怨。喜者未必能济君之谋,而怨者或已败君之事矣。官非谏臣,职非御史,而好是非人,危讳,以游其间,殆犹抱石而救溺也。”轼不能从。
壬午,以观文殿学士兼侍读孙固为门下侍郎,尚书左丞刘挚为中书侍郎,尚书右丞王存为尚书左丞,御史中丞胡宗愈为尚书右丞,侍郎赵瞻为签书枢密院事。
甲申,韩川、刘安世对,太皇太后问:“近日差除如何?”安世对曰:“朝廷用人,皆协舆望,惟胡宗愈,公议以为未允耳。”
辽赈庆州贫民。乙酉,减诸路常供服御。
丁酉,辽立粟补官法。
癸卯,辽主西幸。时耶律俨为枢密直学士,召使讲《尚书·洪范》。俨仪观秀整,辽主数对群臣称其才俊。
五月,丁未,中书舍人曾肇言:“昨奉使契丹,还至河北,窃闻朝廷命王孝先开孙村减河,为回河之计。询之路,皆云见今河就下,故地形甚,兼系黄河退背地分,恐难成功。当河北累年灾伤之后,未宜有此兴作。伏望圣慈更下官及河北路监司公共讲求,不至枉费民力,更招后悔。”
时熙、丰用事之臣虽去,其党分布中外,起私说以摇时政。鸿胪丞常安民遗吕公著书曰:“善观天下之势,犹良医之视疾。方安宁无事之时,语人曰‘其后必将有大忧’,则众必骇笑。惟识微见几之士,然后能逆知其渐,故不忧其可忧而忧之于无足忧者,至忧也。今日天下之势,可为大忧,虽登忠良,而不能搜致海内之英才,使皆萃于朝以胜小人,恐端人正士未得安枕而卧也。故去小人为不难,而胜小人为难。陈蕃、窦武,协心同力,选用名贤,天下想望太平,然卒死曹节之手,遂成党锢之祸。张柬之五王,中兴唐室,及武三思一得志,至于窜移沦没。此皆前世已然之祸也。今用贤如倚孤栋,土如转石,虽有奇特瑰卓之才,不得一行其志,甚可叹也。猛虎负嵎,莫之敢撄;而卒为人所胜者,人众而虎寡也。故以十人而制一虎则人胜,以一人而制十虎则虎胜,奈何以数十人而制千虎乎?今怨愤已积,一发其祸必大,可不谓大忧乎?”公著得书默然。安民,邛州人也。
谏议大夫王觌疏言:“胡宗愈自为御史中丞,论事建言,多私意,与苏轼、孔文仲各以亲旧相为比朋。”内批:“王觌论列不当,落职,与外任差遣。”翼日,吕公著言:“觌若止为论列宗愈,便行责降,必不协众情,未敢行下。”后二日,公著与吕大防、范纯仁再论于帘前,太皇太后意犹未解。纯仁退而上疏曰:“侧闻圣训谓朋党甚多,宜早施行。以臣愚见,朝臣本无朋党,但善恶邪正,各以类分,陛下既用善人,则匪人皆忧难,遂以善人之相称举者皆指为朋党。昔庆历时,先臣与韩琦、富弼同为执政,各举所知,当时飞语指为朋党,三人相继补外。造谤者公相庆曰:‘一网打尽矣!’此事未远,愿陛下戒之。所降贬谪王觌文字,臣未敢签书。”因极言前世朋党之祸,并录欧修《朋党论》上之。赵之、杨康国亦言不当因论人而逐谏官,乞追寝罢觌之命,不听,竟觌知州,而宗愈居位如故。
辛亥,辽主命燕国王延禧写《尚书》五之歌。
时以炎暑,权罢讲。癸丑,侍讲范祖禹上疏曰:“陛下今日学与不学,系天下它日之治。陛下如好学,则天下之君以直事陛下,辅助德业而致太平;不好学,则天下之小人以邪谄事陛下,窃取富贵而专权利。君之得位,行其所学也;小人之得君,将济其所也。用君则治,用小人则。君与小人,皆在陛下心之所召。且凡人之学莫不于少时,今圣质日长,数年之后,恐不得如今日之专,窃为陛下惜也。”
乙卯,辽赈祖州贫民。丁巳,诏免徒役,终者五岁免之。己未,赈州贫民。
癸亥,汉东郡王宗瑗卒。
丙寅,辽禁挟私引犯田。
六月,丙朔,诏:“乡衙前役满未有人替者,依募法支雇钱。如愿投募者听,仍免本役;不愿投募者,速召人替。”
庚辰,辽主驻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