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作《嘉禾颂》,以文彦博、吕公著比周公,又作文祭司光,极其称,至是乃追论其罪。又言:“愿陛下无忘元祐时,章惇无忘汝州时,安焘无忘许昌时,李清臣、曾布无忘河时。”其以险语激怒当世概类此。
辽主驻州北平淀。
乙巳,三省言役法尚未就绪,帝曰:“止用元丰法而减去宽剩钱,百姓何有不便邪?”范纯仁曰:“四方利害不同,须因民立法,乃可久也。”帝曰:“令议之。”
阿里骨遣使来献狮。
丙午,以旱,诏恤刑。
庚戌,以知江宁府曾布为翰林学士。布自瀛州徙江宁,诏许觐,遂有是命。布言先帝政事,当复施行,且乞改元以顺天意。
以龙图阁直学士蔡京权尚书。
台臣共言苏轼行吕惠卿制词,讥讪先帝:壬,诏轼落职,如英州。
范纯仁上疏曰:“熙宁法度,皆吕惠卿附会王安石建议,不副先帝民求治之意。至垂帘时,始用言者,特行贬窜,今已八年矣。言者多当时御史,何故畏避不即纳忠,而今乃有是奏,岂非观望邪?”
辽自准布侵边,诸属国多从之叛。边臣间有斩获,诸亦有降者。而玛古苏猖獗太甚,辽主乃以耶律额特勒为都统,耶律图多为副都统,耶律图鲁为都监,往讨之。
癸丑,诏改元绍圣。
白虹贯日。
以侍讲学士范祖禹为龙图阁直学士、知陕州。先是帝以祖禹代苏辙,而沮之者甚众。祖禹力求,乃有是命。
太少师致仕冯京卒。帝临奠,蔡确之渭,京婿也,于丧次阑诉父冤。甲寅,诏复确右正议大夫。
诏王安石享神宗庙。
以吏尚书胡宗愈为通议大夫、知定州。
壬戌,以资政殿学士、提举霄章惇为尚书左仆兼门下侍郎。惇赴召,沙县陈瓘随众谒。惇素闻其名,独邀与同载,访当世之务,瓘曰:“请以所乘舟喻,偏重其可行乎?或左或右,其偏一也。明此,则行可矣。”惇默然。瓘复曰:“天待公为政,敢问将何先?”惇伫思良久,曰:“司光邪,所当先辨。”瓘曰:“公误矣,此犹平舟势而移左以置右也。果尔,将失天下之望。”惇厉曰:“光辅母后,独掌政柄,不务纂绍先烈,肆意大改成绪,误国如此,非邪而何?”瓘曰:“不察其心而疑其迹,则不为无罪。若指为邪,又复改作,则误国益甚矣。”乃为惇极论熙、丰、元祐之事,以为:“元丰之政,多异熙宁,则先志固已变而行之。温公不明先志,而用母改之说,行之太遽,所以纷纷至今。为今日计,唯当消朋党,持中,庶可救弊。若又以熙、丰、元祐为说,无以厌服公论。”瓘辞辨忼慨,议论劲正,惇虽迕意,亦颇惊异,遂有兼收元祐之语,留瓘共饭而别。
范纯仁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颍昌府。帝既亲政,言者急论垂帘时事。纯仁数称疾求罢,最后居慈孝寺,请降诏以禁约言者,帝不从。纯仁连章求罢,许之。陛辞日,命坐,赐茶,劳甚渥。帝曰:“卿耆德硕望,朝廷所倚赖,今虽在外,凡时政有可裨益者,但文字言之,无事形迹。”纯仁顿首受命。
命曾布修《神宗正史》。
丙寅,罢五路经律通礼科。
丁卯,诏诸路使:“免役法依元丰八年见行条约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