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閤门祗候。
九月,甲午,以安定郡王宗绰为嗣濮王。
壬寅,告迁神宗神御于景灵显承殿。
知陈州范纯仁,闻吕大防窜居远州,终勿徙,斋戒上疏申理之,所亲劝其勿为怒,万一远斥,非年所宜,纯仁曰:“事至于此,无一人敢言。若上心遂回,所系大矣;如其不然,死亦何憾!”乃上言:“大防等所犯,亦因持心失恕,好恶任情,违老氏好还之戒,忽孟轲反尔之言。然、李之祸,数十年沦胥不解,岂可尚遵前轨!大防等年老疾病,不习土,炎荒非久之地,又忧虞不测,何以自存!向来章惇、吕惠卿,虽为贬谪,不里居。陛下以一蔡确之故,常轸圣念。今赵彦若已死贬所,将不止一蔡确矣。愿陛下断自渊衷,将大防等引赦原放。”癸卯,御批曰:“范纯仁立异邀名,沮抑朝廷已行之命,可落观文殿大学士、知随州。”帝始亦有意从所奏,章惇力主前议,且谓纯仁同罪未录,遂并责之。
戊申,加上神宗谥曰绍天法古运德建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
辛亥,大飨明堂,赦天下。
甲寅,辽主祠木叶山。
丙辰,辽命西京砲人、弩人教西北路汉军,以准布未平故也。
章惇专权擅命,监察御史常安民力折其。惇遣所亲语之曰:“君本以文学闻于时,奈何以言语自任,与人为怨?少安静,当以左右相。”安民正斥之曰:“尔乃为时相游说邪!”林希权礼尚书,安民言:“希为惇谋客,惇肆横很,皆希教之。”又论:“蔡京足以惑众,辨足以饰非,巧足以移动人主之视听,力足以傎倒天下之是非,内结宦寺,外连台谏,合党缔,以图柄任。陛下不早逐之,它日悔将安及!”是时京之恶尚隐,人多未测,独安民首发之。又言:“今大臣为绍述之说者,皆借以报复私怨,一时朋附之,从而和之,遂至已甚。张商英在元祐时,上吕公著诗求,其言谀佞无耻;及为谏官,则上疏毁司光、吕公著神碑。周秩在元祐间为太常博士,亲定司光谥文正;为言官,则上疏论司光、吕公著,至剖棺鞭尸。是岂士君之所为哉!”章疏前后至数十百上,度终不能回,遂乞外,帝开而已。
及祀明堂,刘人侍帝于斋,又至相国寺,用教坊作乐,安民以为众所观瞻,亏损圣德。语直忤旨,章惇从而谮之。曾布在枢府,与惇不协,见安民数论惇,意谓附己,于上前屡称安民。及安民论布与惇互用亲故,于是二人者合力排之。布乘间袖安民旧与吕公著书以,谓安民乞公著消减先朝党,援引其类,百世承续。一日,帝谓安民曰:“卿尝上吕公著书,以东汉不之君比朕,可乎?”安民曰:“臣与公著书,劝其博求贤才,尝引陈蕃、窦武、李膺事,不谓恶臣者指摘臣言,推其世以文致臣,虽辨之何益!”先是安民与国司业安惇、监察御史董敦逸同在国监考试所拆号,安民对敦逸称“二苏负天下重望,公不当弹击”,至是敦逸奏讦安民前语,谓安民乃苏辙之党,平日议论,多主元祐,安民由是得罪。壬戌,谪安民监滁州盐酒务。帝初命与安民知军,惇乃拟送吏,降监当。明年,敦逸论瑶华事,帝怒,贬之,谓执政曰:“依常安民例与知军。”乃知帝初不知安民降监当也。
是月,详定重修敕令所言:“府界诸路常平敛散等事,除今来申请外,并依元丰七年见行条制;其给纳常平钱,有所抑勒,令提举司觉察奏劾。”从之。
冬,十月,甲,尚书右丞郑雍罢为资政殿学士、知陈州。
章惇贬斥元祐旧臣,皆以白帖行遣。安焘等争论不已,帝疑之,惇甚恐。雍为自安计,私语惇曰:“用白帖有王安石故事。”惇大喜,取其案牍,怀之以白帝,惇得遂其。雍虽以此结惇,然卒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