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破隆德府,知府张确、通判赵伯臻、司录张彦遹死之。确,邠州宜禄人。初,君即位,应诏上书言十事,乞诛大,退小人,贤能,开禁锢,起老成,擢忠鲠,息边事,修文德,广言路,容直谏。及守隆德,闻金人南下,表言:“河东天下本,无河东,岂特秦不可守,汴亦不可都矣。若得秦兵十万人,犹足以抗敌。”书累上,不报。金兵至,确乘城固守。金人知城中无备,谕使降,确曰:“确守土臣,当以死报国,可断,腰不可屈也!”乃战而死。
金人次平,举朝震惧。命统制官郝怀将兵一万屯河,扼太行、琅车之险,以师为河北宣抚使,驻州,以姚古为制置使,总兵援太原,以师中为制置副使,援中山、河间诸郡。
赠右正言陈瓘为右谏议大夫。
甲寅,侍御史孙觌言:“蔡京四任宰相,前后二十年,挟继志述事之名,建蠹国害民之政,祖宗法度,废移几尽。托丰亨豫大之说,倡穷奢极侈之风,而公私蓄积,扫无馀。立御笔之限以坏封驳之法,置曲学之科以杜谏争之路。汲引群小,充满要涂,禁锢忠良,悉为朋党。闺门混浊,父喧争。厮役官为横行,媵妾封为大国。欺君罔上,挟数任情。书传所记老恶,未有如京比者。上皇屡因人言,灼见状,凡四罢免,而凶焰益肆,复为恶。怨气充,上;人心携离,上下解。于是敌人乘虚鼓行,如蹈无人之境。陛下赫然威断,贬斥王黼等,大正典刑,如京之恶,岂可独贷!”又言:“方王师之伐北也,童贯、蔡攸为宣抚,提数十万之师,挫于残辽;淹留弥岁,卒买空城,乃以恢定故疆,冒受非常之。萧后纳款,其使韩昉见贯、攸于军中卑辞祈哀,损岁币以复旧好,此安危之机也;乃叱昉使去,昉大呼于,告以必败。今数州之地,悉非我有,而国用民力,从而竭矣。迨金人结好,则又招纳叛亡,反复卖国,造怨结祸,使敌人因以藉。前年秋,贯以重兵屯太原,取云中之地,卒无尺寸功。去年冬,贯复太原,金人,贯实促之。攸见边报警急,贯遁逃以还,漫不经意,玩兵纵敌,以至于此。迨敌人长驱,震惊都邑,贯、攸一旦携金帛尽室远去,曾无同国休戚之意。贯、攸之罪,上通于天。愿陛下早正典刑,以为臣贼之戒!”诏:“责授京守秘书监、分司南京,致仕,河南府居住;贯左卫上将军,致仕,池州居住;攸太中大夫、提举亳州朋。”
丙辰,有二星,一张宿浊没,一北河轸。
辛酉,梁方平坐弃河津伏诛。
门下侍郎王孝迪罢。
命给事中王云等使金。
乙丑,御殿,复膳。
丙寅,下哀痛之诏于陕西、河东。
章贯等从君南幸,闻都城受围,乃止东南邮传及勤王之师。路籍籍,言贯等为变,朝廷议遣聂昌为发运使,往图之。李纲曰:“使昌所图果成,震惊太上,此忧在陛下。万一不果,是数人者,挟太上于东南,求剑南一,陛下将何以之?莫若罢昌之行,请于太上,去此数人,自可不劳而定。”帝从之。
是月,海滨王家诬其主亡去,金主命诛其首恶,馀悉杖之。
三月,丁卯朔,遣徽猷阁待制宋焕奉表君皇帝行。
诏侍从言事。
诏:“非三省、枢密使所奉旨,诸司不许奉行。”
罢川路岁所遣使。
戊辰,李棁罢为鸿庆使。
己巳,张昌罢为中太一使。
以徐仁为太宰兼门下侍郎,唐恪为中书侍郎,翰林学士何为尚书右丞,御史中丞许翰同知枢密院事。
帝尝问仁割三镇是否,仁言不当弃,与吴议合。荐仁可相,遂拜太宰。
时见者多论宣和间事,恪言于帝曰:“革弊当以渐,宜择今日之所急者先之。而言者不顾大,至举前事以快一时之愤,岂不伤太上之心哉!京、攸、贯、黼之徒,既从窜斥,姑可已矣。它日边事既定,然后白太上,请下一诏,与天下共弃之,谁曰不可!”帝曰:“卿论甚善,为朕作诏书,以此意布告在位。”
庚午,佥书枢密院事宇文虚中罢,知青州,以言者劾其议和之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