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礼贡院言应词学兼茂科朝奉郎袁正功合格,诏减二年磨勘。正功,无锡人也。
时帝已除泽门下侍郎兼御营副使、东京留守,命未下而讣闻,诏赠观文殿学士。后谥忠简。
秋,七月,癸未朔,资政殿学士、东京留守、开封尹宗泽卒。
金移宋二帝于上京。
燕山人刘立芸,聚众攻破城邑,所至不杀掠,但令馈粮,蕃、汉之民归者甚众。
金洛索遣兵攻解州之硃家山,统领忠义军邵兴苦战三日,败之。
八月,甲寅,初铸御宝,一曰“皇帝钦崇国祀之宝”,二曰“天下合同之宝”,三曰“书诏之宝”
金人闻宗泽死,决计用兵,河北诸将罢陕西兵,并力南伐,河东诸将不可,曰:“陕西与西夏为邻,事重大,兵不可罢。”左副元帅宗翰曰:“初与夏人约夹攻宋而夏人弗应,而耶律达实在西北通西夏。吾舍陕西而会师河北,彼必谓我有急难,将乘间窃发以牵制吾师,非计也。宋人积弱,河北不虞,宜先事陕西,略定五路,既戡西夏,然后取宋。”时宗翰之意,舍江、淮而专事于陕,诸将无能识其意者。议久不决,奏请于金主。金主曰:“康王当穷其所往而追之。俟平宋,当立籓辅如张昌者。陕右之地,亦未可置而不取也。”乙巳,命洛索平陕西,博勒和监军。以尼楚赫守太原,耶律伊都留云中。命宗翰南伐,会东师于黎津。
甲辰,以北京留守、河北东路制置使社充为枢密直学士,充开封尹、东京留守。且命充镇抚军民,尽瘁国事,以继前官之;遵禀朝廷,戒妄作,以正前官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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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泽既拘留金使,帝屡命释之,泽不奉诏。至是资政殿大学士充祈请使宇文虚中至东京,而泽已病,虚中摄留守事,遂归之。
初,二帝既徙中京,上皇闻帝已即位,作书与左副元帅宗翰,与约和议,大略言:“唐太宗复突厥而沙陀救唐,冒顿单于纵帝于白登而呼韩赖汉,近世耶律德光绝灭石氏,而中原灰烬数十年,终为它人所有,其度量岂不相远哉!近闻嗣之中有为人所推者,盖祖宗德泽之在人,至至厚,未易忘也。若左右法唐太宗、冒顿单于,受兴灭继绝之名,享岁历玉帛之好,当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书,谕嗣以大计,使孙孙永奉职贡,为万世之利也。”宗翰受其书而不答。
甲申,叶自福州引兵破宁德县,复还建州,既而又破政和、松溪二县。
泽为黄潜善等所沮,忧愤成疾,疽作于背,至是疾甚。诸将杨等排闼问,泽矍然起曰:“吾固无恙,正以二帝蒙尘之久,忧愤成疾耳。尔等能为我歼灭敌,以成主上恢复之志,虽死无恨!”众皆涕曰:“愿尽死。”诸将,泽复曰:“吾度不起此疾,古语云:‘师未捷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遂卒,年七十。是日,风雨晦冥,异于常日。泽将殁,无一语及家,但连呼“过河”者三。遗表犹赞帝还京,先言“已涓日渡河而得疾”,其末曰:“属臣之,记臣之言,力请銮舆,亟还京阙,大震雷霆之怒,民火之中。夙荷君恩,敢忘尸谏!”
泽自奉甚薄,方谪居时,饘粥不继,啸自如。晚年俸稍厚,亦不异畴昔,尝曰:“君父当侧尝胆,臣乃安居邪!”所得俸赐,遇寒士与亲戚贫困者,辄分之,养孤遗几百馀人。死之日,都人为之号恸,朝野无贤愚,皆相吊涕。
庚申,殿中侍御史伸言:“黄潜善、汪伯彦为相以来,措置天下事,未能惬当情,遂使敌国日,盗贼日炽,国步日蹙,威权日削。且如二圣北狩,社稷不绝如线者,系陛下一人。三镇未复,不当都汴,以至危之地。然前日下还都之诏以谪许景衡,至如今日,当如之何?其不慎诏令有如此者!草茅对策,误不加式,考官罚金可矣,而一日黜三舍人,乃取沈晦、孙觌、黄哲辈以掌丝纶。其黜陟不公有如此者!又如吴给、张訚以言事被逐,邵成章缘上言远窜,今是何时,尚以言为讳?其壅言路有如此者!又如祖宗旧制,谏官、御史有阙,御史中丞、翰林学
自宗泽卒,数日间将士去者十五,都人忧之,相与请于朝,言泽宣教郎颖尝居戎幕,得士卒心,请以继其父任。会充已除留守,诏以颖直秘阁,起复,充留守判官。充无意恢复,尽反泽所为,由是泽所结两河豪杰皆不为用。
乙未,侍卫以军都指挥使郭仲荀为京城副留守。
戊,诏:“自今士卒有犯,并依军法,不得剜、刳心,过为惨酷。”令御营使司行下。
资寇。臣又闻王择仁所统皆三晋劲勇之馀,今关捕榛莽,军无见粮,故其人专以剽掠为事。若得上件财帛养之,则秦、晋之民,皆为吾用矣。”时庶已擢待制,而汝砺停官,然皆未受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