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吴玠以彭原之败,望端不济师,而端谓玠前军已败,惟长武有险可捍冲突,二人争不已。浚积前疑,卒用彭原事罢端兵柄,与观,再责海州团练副使、万州安置;统制官张中孚、李彦琪诸州羁。陕西人倚端为重,及贬,军情颇不悦。
庆在承久,军既足,不复敛取于民;王官自京师至者,馆谷甚厚,皆格赋禄;官兵隶承州者,月粮时帛,举如令给之;至视其徒,是战士计日廪,老弱计日受券而已。金人自浙归,大寨于天长、六合间,庆亲率众劫之,得数百,悉贱其估,分畀民之力田者。民怀其惠,亦赖其捍御以自固。敌假于承以攻楚,庆不听,至是被害。庆起群盗,其众多骁隽敢斗。庆临敌勇,亦能以少击众。故庆死,承州遂破,楚势孤,卒无以抗敌,人皆惜之。讣闻,赠保宁军承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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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孙村来,见宗弼计事,会兵攻楚州。真、扬镇抚使郭仲威闻之,约庆俱往迎敌,庆以是月戊寅兵,己卯,至扬州。仲威殊无行意,置酒会,庆怒曰:“此岂纵酒时邪?我为先锋,汝当继后!”上,疾驰去。平旦,扬州西门,从骑不满百,转战十馀里,亡骑三人,仲威迄不至。庆与其下走还扬州,仲威闭门拒之。庆仓皇坠,为追骑所擒。寻旧路归承州,军中见之,曰:“空还矣,太尉其死乎!”仲威弃扬州,奔兴化。知长驱攻承州,兵钤辖王林城迎敌,不胜,遁。承州破,金惧庆复归,遂杀之。
复以人言浸,不能无疑,乃遣本司主机宜文字张彬往渭州,以招填楚军为名,实伺察端意。彬至渭见端,问曰:“公尝患诸路兵不得尽合,及财不足以供事。今张公之来,兵合财备,洛索孤军吾境,我合诸路攻之不难。今失不击,若尼玛哈并兵而来,何以待之?”端曰:“不然。兵法先较彼己,必先计吾不可胜与敌之可胜。今敌可胜,只洛索孤军一事;然彼兵技之习,战士之锐,分合之熟,无异前日。我不可胜,亦只合五路之兵一事;然将帅移易,士不素练,兵将未尝相识,所以待敌者,亦未见有大异于前日。万一轻举,脱不如意,虽有智者,无以善其后。又,自敌来侵,因粮于我,彼去来自如,而我自救不暇,是以我尝为客,彼尝为主。今当反之,练士卒,兵据险,使我常有不可胜之势,然后徐偏师,俾必有所获。彼所谓关中陆海者,不得耕,秋不得获,则必取粮于河东,是我为主,彼为客,不一二年,必自困毙,因而乘之,可一举灭矣。”彬以端言复命。
金人发陵寝,河南镇抚使翟兴遣其琮及统领官赵林率兵自河南城至巩县、永安军,邀击之,屡战皆胜,追奔至渑池而还。
浚遂决策治兵,移檄河东左副元帅宗翰问罪;宣抚司办公事万年郭奕力言不可,浚不从。乃以玠权永兴军路经略司公事,遂取永兴军。玠为功升忠州防御使。
己丑,诏通、泰镇抚使岳飞以所救楚州。
初,浚之西行也,帝命浚三年而后用师取。及是金左监军昌与宗弼皆在淮东,约秋南下。浚度宗弼必将侵东南,议以师分挠其势。召诸将议师,都统制、威武大将军、宣州观察使曲端曰:“平原广野,敌便于冲突,而我军未尝习战,且金人新造之势,难与争锋。宜训兵秣,保疆而已,俟十年乃可议战。”浚不听。
时扬、承二镇已破,楚势亦危,赵立遣人告急,签书枢密院事赵鼎遣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往救之,俊曰:“敌方济师,达赉善兵,其锋不可当。立孤垒,危在旦夕,若以兵委之,璧徒手搏虎,并亡无益”鼎曰:“楚当敌冲,所以蔽两淮,委而不救,则失诸镇之心。”俊曰:“救之诚是。但南渡以来,本未固,而宿卫寡弱,人心易摇,此行失利,何以善后?”鼎见帝曰:“江东新造,全籍两淮,若失楚,则大事去矣。是举也,不惟救垂亡之城,且使诸将殚力,不为养寇自便之计。若俊惮行,臣愿与之偕往。”俊复力辞。乃命飞、立腹背掩击,仍令刘光世遣兵往援,毋失事机。
九月,辛丑,建昌府路安抚大使兼知池州吕颐浩,请兵五万人分屯建康等“内建康府万五千人,太平州万人,池州二万人,饶州五千人。除参谋官刘洪见崔弼及李贵等兵约五千人,韩世清约六七千人外,乞朝廷贴足,付臣使唤。昔王翦伐楚,谓非六十万人不可,终如所料。杜充以五万人只
庚寅,诏:“景灵神御,自海迎至温州奉安。”
丙戌,宁远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孟忠厚,乞蠲太母所过秋税,范宗尹曰:“顷已免夏税,若复蠲放,虑州郡经费有缺,必致横敛。”帝愀然曰:“常赋外科敛及赃吏害民,最宜留意。祖宗虽崇好生之德,而赃吏死徙,未尝末减。自今官吏犯赃,虽未加诛戮,若杖脊,不可贷也。”
癸未,宣抚置使张浚复取永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