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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一百五十七(7/7)

闻者匿笑。及屡败,自度不复振,对客泣数行,法曹彭法面讥之曰:“此带诸葛亮也。”寻谪南康军安置。

吴羲将叛前数月,神思昏扰,夜数跃起,寝中叱咤四顾,或终夕不得寝,意颇悔,且已。吴晛怂恿之曰:“此事宁得中止耶?”金完颜纲以金主之命招降曦,洛,访得曦族人吴端,署为洛城巡检使,遣人报曦,曦反意遂决。然以程松在兴元,未敢发,诈称杖杀端而遣使送款于纲。及富察贞成州,曦自焚河池,退屯清野原。自是金人无复顾虑。

己未,金赫舍哩仁破真州。时真州兵数万保河桥,布萨揆遣仁往攻之,分军涉浅,潜其后。宋军大惊,不战而溃,斩首二万馀级,骑将刘、常思敬、萧从德、莫容并为所擒,真州遂陷。士民奔逃渡江者十馀万,知镇江府宇文绍节亟舟以济,又廪之。

镇江副都统制毕再遇,在楚州与金人相持,濠、滁相继失守,谓诸将曰:“楚州城兵多,而敌粮草已空,所虑独淮西耳。六合最要害,敌必并力攻之。”乃引兵赴六合。

金人屯竹镇,距六合二十五里。再遇登城,偃旗鼓,伏兵南门,列弩手于城上;敌方临濠,众弩俱发,遂战,闻鼓声,城上旗帜尽举,金人惊遁,大败之。

金散将完颜图拉等以十万骑驻成家桥、鞍山,兵围城数重,烧坝木,决濠,再遇令劲弩退之。既而赫舍哩仁合兵攻益急,城中矢尽,再遇令人张青盖往来城上,金人意其主兵官也,争之,须臾,矢集楼墙如猥,获矢二十馀万。旋又增兵环城四面,营帐亘三十里。再遇令临门作乐以示闲暇,而间奇兵击之。金人昼夜不得休,乃引退;再遇追至滁,大雨雪,乃还。时金围楚州已三月,列屯六十里,再遇遣将分挠击,遂解围去。

再遇乃更造轻甲,长不过膝,披不过肘,兜鍪亦杀重为轻,甲以,车牌易以木,而设转轴其下,使一人之力可推可擎,军中甚以为便。

金人常以柜取胜,再遇夜缚藁人数千,衣以甲胄,持旗帜戈矛,俨立成行,昧,鸣鼓;金人惊视,亟放柜。后知其非,意甚沮。乃攻之,金人大败。

又尝引金人与战,且前且却,至于数四,视日已晚,乃以香料煮豆布地,复前搏战,佯败走。金人乘胜追逐,饥,闻豆香,皆就,鞭之不前;反攻之,金人死者不可胜计。

又尝与金人对垒,度金兵至者日众,难与争锋,一夕营去,留旗帜于营,缚羊,置前足于鼓上,击鼓有声;金人不觉为空营,相持数日,及觉,追之,则已远矣。

时诸将用兵皆败,惟再遇数有功。诏以为镇江都统,权山东、京东招抚司公事。

时吴曦已布腹心于金,将士未之知,犹力战,金人窃笑之。

曦退鱼关,招集忠义,厚赐以收众心。兴元都统制毋思以重兵守大散关,曦因撤蓦关之戍,令人由板耻各绕大散关后;思孤军不能支,遂溃。曦退屯兴州之置。举人陈国饬投匦上书,言曦必叛,韩侂胄不省。

完颜纲遣张仔会曦于罝,曦言愿附金之情,仔请曦告为报,曦尽以付仔,仍献阶州。绵乃以金主命,遣良显持诏书、金印,立曦为蜀王,曦密受之。

李好义败金人于七方关,曦不上其捷,还兴州。是夜,天赤如血,光烛地如昼。翼日,曦召幕属谕意,谓东南失守,车驾幸四明,今宜从权济事。王翼、杨骙之抗言曰:“如此,则相公忠孝八十年门,一朝扫地矣。”曦曰:“吾意已决。”即遣兴州团练使郭澄提举仙人关,使任辛奉表献《蜀地图志》及《吴氏谱牒》于金。

金布萨揆通知罢兵,有韩元靖者,自言琦五世孙,揆遣之渡淮。邱崈获之,诘所以来之故,元靖言:“两主兵,北朝皆谓韩太师意。今相州宗族坟墓皆不可保,故来依太师耳。”崈使毕其说,始讲解之意,崈密使人护送北归,俾叩其实。元靖既回,崈得金行省文书,以闻于朝。韩侂胄方以师屡败,悔其前策,输家财二十万以助军,而谕崈持书币赴敌营议和。崈乃遣陈充小使,持书与揆,愿讲好息兵。揆曰:“称臣、割地,献首谋之臣,乃可。”崈复遣王文往言:“用兵乃苏师旦、邓友龙、皇甫斌等所为,非朝廷意,今三人皆已贬黜。”揆曰:“侂胄若无意用兵,师旦等岂敢专擅?”文还,崈复遣使相继,因许还其淮北移人及今年岁币。揆以方,不可久居,休养士,乃许之。戊辰,揆自和州退屯下蔡,独濠州留一军守之。

庚午,薛叔似、陈谦罢。叔似夙以功业自期,及临事,绝无可称,属郡多陷,故罢。以京湖北路安抚使吴猎为湖北、京西宣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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