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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一百六十九(4/7)

臣志士愤激言之。陛下虽日御治朝,日亲儒者,日修词饰,而终莫能弭天下之议。言者多,听者厌,天是厌转而为疑,疑增而为忿,忿极而为愎,则罪言黜谏之意已藏伏于陛下之中,而凡迕己者皆可逐之人矣。彼中人之,利害不于一,莫不破崖绝角以阿陛下之所好;其稍畏名义者,则包羞闵默而有跋前疐后之忧;若其无所顾恋者,则皆攘袂远引,不愿立于朝矣。

“陛下试反而自省曰:吾之制行,保无有屋漏在上、知之在下者乎?徒见嬖昵之多,选择未已,排当之声,时有闻,则所谓神之内守,血气之顺轨,未可也。陛下又试于阃之内而加省曰:凡吾之左右近属,得无有因微而,缘形而,意所狎言,不复猜觉者乎?徒见内降请,数至有司,里言除官,每实人,则谓浸不行,邪径已,未可也。陛下又试于朝廷政事之间而三省曰:凡吾之诸臣,得无有谗说殄行,震惊朕师,恶直丑正,侧言败度者乎?徒见刚方峭直之士,昔者所,今不知其亡,柔佞阘茸之徒,适从何来,遽集于此,则谓举国皆忠臣,圣朝无阙事,未可也。

“未以陛下之好恶取舍,无非有招致人言之;及人言之来,又复推而不受;不知平日之际遇信任者,肯为陛下分此谤乎?无也。陛下诚能布所失于天下,而不必为之曲护,凡人言之所不贷者,一朝赫然而心去之,务使蠹尽去,孽不留,如日月之更,如风雨之迅,则天下之谤自息矣。陛下何惮何疑而不为此哉!”

己亥,诏罢天基节上寿。

壬寅,诏衡州置雄楚军五百人。

丙午,丰储仓万石,赡临安贫民。

蒙古耶律楚材荐杨奂为河南路征收课税所长官兼廉访使。奂将行,言于楚材曰:“仆误蒙不次之用,以书生而理财赋,已非所长,况河南兵荒之后,遗民无几,烹鲜之喻,正在今日,急而扰之,糜烂必矣。愿假以岁月,使得抚疮痍,以为朝廷养基本万一之助。”楚材甚善之。奂既至,以简易为治,行境内,亲阅监务,月课有以增额言者,奂责之曰:“剥下欺上,汝我为之耶!”即减元额四之一。公私便之。

嘉熙二年蒙古太宗十年,正月,戊申朔,诏:“侍从、台谏、卿监、郎官、帅臣、监司及前宰执、侍从,举晓畅兵机、通练财计者各二人;三衙及诸军都副统制举堪充将材者二人。”

以吏尚书兼给事中余天锡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

己未,诏:“淮西被兵日久,近令荆湖制置使史嵩之应援黄州,淮东制置使赵葵应援安丰,俱能命将师。捷收上闻,朕嘉叹,可令学士降诏奖谕。有功将士姓名,令制司等第上推赏。光州、信二城,并当乘胜共图克复。”

辛酉,以华文阁学士史嵩之为端明殿学士,视执政恩数;宝章阁学士赵葵为刑尚书;制置并如旧。孟珙而下,迁转各有差。

二月,甲申,知蕲州张可大伏诛,知安庆府李士达除名,编雷州;以弃城宵遁也。

丁亥,以大理寺少卿硃扬祖为蒙古押伴使。

庚寅,以史嵩之为参知政事,督视京西、荆湖南北、江西路军

癸巳,大宗正丞贾似言:“北使将至地界,名称岁例,宜有成说。”又奏:“裕财之,莫急于去赃吏,艺祖治脏吏,杖杀朝堂;孝宗真决刺面。今日行之,则财自裕。”

戊戌,诏:“近览李埴奏,知蜀渐次收复。然创残之馀,绥靖为急。宜施宥之泽,以示忧顾之怀,可令学士院降德音。淮西被兵,近已获捷,亦合一施行。”

蒙古使王檝见,议岁币、银绢各二十万。李宗勉言:“轻诺者多后患,当守元约。然比之开禧时价腾踊,奚啻倍蓰矣!”史嵩之力主和议。宗勉言:“使者可疑者三。嵩之职在督战,如收复襄、光,扼施、澧,招集山砦,保固江,皆今所当为。若所主在和,则凡有机会可乘,不远退缩之意,必致虚损岁月,坐失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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