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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十(9/10)

们,就会产生叛的苗。以前晁错推行削藩政策而导致吴楚七国叛就是这情况。现在诸侯王的弟有的多达十几人,而只有嫡长继承王位,其他人虽然也是诸侯王的亲生骨,却不能享有一尺的封地,这就使得仁孝之不明显了。希望陛下命令诸侯王可以把朝廷给他的 恩惠推广到其他弟的上,用本封国的土地封他们侯,他们人人都为得到了希望得到的东西而喜;陛下用的是推行恩德的方法,实际上却分割了诸侯的封国领地,朝廷没有采用削夺的政策,而王国却逐渐衰弱了。”武帝听从了他的意见。季,正月,武帝下诏说:“诸侯王中有想推广自己所享受的恩惠,分封领地给弟的,命令各自一一奏报, 朕准备亲自给他们确定封邑的名号。”从此之后,诸侯王国开始被分割,而诸侯王的弟们都成了侯了。

侵上谷郡、渔郡,杀害和掳掠官吏百姓一千多人。武帝派遣卫青、李息从云中郡击,向西一直打到陇西,在黄河以南攻匈的一方的楼烦王和白羊王,获得匈首级和俘虏数千,夺得羊一百多万,赶走了白羊王和楼烦王,于 是就夺取了黄河以南地区。武 帝下诏封卫青为长平侯;卫青的校尉苏建和张次功,都立了军功,武帝封苏建为平陵侯,封张次功为岸侯。

主父偃说:“黄河以南地区,土地沃富饶,对外有黄河天险为屏障, 蒙恬当年在此地修筑城池以驱逐匈,对内节省了转运输送屯戍漕运的人力力,又扩大了中国的疆域,这是消灭匈本方法。”武帝把他的意见给公卿大臣讨论;大家都说不便利。武帝终究还是采用了主父偃的计谋,设置了朔方郡,派遣苏建征调十多万民夫修筑朔方城,又修缮原秦王朝时期蒙恬所建造的要,利用黄河天险作屏障。陆运输的路程十分遥远,自崤山以东的地区,人民都蒙受运输的劳苦,耗资达数十百万万,钱府粮库被支付一空。汉朝还放弃了上谷郡所辖的与匈犬牙错的僻远县份造县,把这片土地给了匈

三月,乙亥晦(三十日),发生日

夏季,汉朝廷招募了十万百姓迁居朔方郡。

主父偃对武帝说:“茂陵邑刚刚设立,天下有名的豪、兼并他人的富家大、鼓励大众动的人,都可以迁移到茂陵邑居住;这样对内充实了京师,对外消除了邪势力,这就是所说的不用诛杀就消除了祸害。”武帝听从了他的意见,迁徙各郡国的豪和财产超过三百万钱以上的富到茂陵邑居住。

轵县人郭解,是函谷关以东地区的著名侠士,也在被迁徙之列。 卫将军替郭解说好话:“郭解家中贫困,不合迁徙的标准。”武帝说:“郭解是平民,他的权势大到使将军替他说情,这证明他家不穷。”终究迁徙了郭解全家。郭解平生因被人瞪视之类的小事杀了许多人,武帝听说了,就下令司法官吏把郭解逮捕,立案审查,审查的结果说明,郭解所犯的罪都在颁布赦令之前。轵县有位儒生陪侍前来审案的使者坐,座中客人赞扬郭解,儒生就说:“郭解专门以犯国法,怎么能说他贤能!”郭解的门客听了这话,就杀死了这个儒生,并割去他的。审案官吏用这件事来责问郭解,郭解确实不知是谁杀的人,杀人凶手到最后也没有查清是谁。官吏向武帝奏报郭解无罪,公孙弘议论说:“郭解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行侠权的事情,看谁不顺就随意杀掉;轵县儒生的被杀,郭解虽然不知情,但这个罪比郭解亲手杀人还要大,应大逆无的罪名判决论罪。”于是就把郭解灭族。

班固曰:古时候天封立诸侯之国,诸侯封立大夫之家, 从卿大夫直到平民百姓,各有等级,由于这个 原因,所以百姓诚心侍奉他们的上司,而臣下没有觊觎篡夺之心。周王室衰微之后,礼乐制度和征伐命令从诸侯发;到齐桓公、晋文公 之后,大夫世代掌握国家权力,又发展到大夫的家臣执掌一国政令。逐渐发展到战国,现了合纵连横,于是列国的公,魏国有信陵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楚国有申君,他们都凭借王公的权势,争着延揽游侠,连鸣狗盗之徒都受到嘉宾的礼待。赵国的相虞卿,抛弃了国家和君主,去解救走投无路的朋友魏齐的厄运;信陵君魏无忌,偷盗兵符假传王命,杀害将领控制军队,用来解救平原君的危急;他们都因此增加了在诸侯中的影响,向天下人炫耀了名声,扼腕游说的人,把这四位豪杰当作最值得称的人。于是,就形成了背叛国家而为私的社会舆论,遵守职责侍奉君主的义就被废弃了。等到汉朝建国,法网不严密,不知改正这弊端。所以代国的丞相陈用千辆车随从队伍,而吴王刘濞、淮南王刘安都招集宾客数以千计;外戚大臣魏其侯窦婴、武安侯田之类的人,在京师争权夺利,平民游侠剧孟、郭解之,横行于乡里,称霸一方,其势力可挫败公卿王侯,众多的百姓都觉得这些人的名声事迹很光荣,向往羡慕他们。百姓即便是犯罪而陷死地,自己却以杀成名而引以自豪,就好象当年的季路、仇牧一样,到死也不后悔。所以曾说:“君主丧失原则,百姓离心离德已有很长时间了。”如果没有贤明的君主在上,告知百姓什么行为是该受到表彰的,什么行为是应该摈弃的,并且用礼义法度去约束他们,那些百姓怎么能知什么是违犯禁令的行为,从而改邪归正呢!照古代的公正法则:秋时期的五霸,是三代圣王的罪人;而战国时期争雄的六国,是五霸的罪人;至于说到信陵君等四豪,又是六国的罪人。更何况象郭解之的人,只不过是个渺小的平民百姓,却窃取生杀大权,他的罪恶已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了。再看郭解的温良博,接济穷困,解救急难,谦虚退让而不自夸,也都不同凡响。可惜啊,象郭解这般人,不德规范行事,却在行侠这社会末中苟且放纵,最后自己死,全族被杀,这并非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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