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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十二(10/10)

年)

冬季,十月,汉武帝颁布诏书说:“南越、东瓯都已受到应有的惩罚,而西蛮、北夷尚未平服和睦。朕将巡视边疆,亲自主持武,设置十二路将军,由我统率。”于是汉武帝离京巡,自云向北,经上郡、西河、五原,长城,再向北登单于台,直至朔方,来到北河,派使臣郭吉通知匈单于说:“南越国王的人已经悬挂到大汉皇的北门阙上。如今单于若是能战,天亲自率军在边境等候;若是不能战,就应归降大汉,为什么偏要远远地逃避到大沙漠以北,寒冷、困苦而又缺乏草的地方呢?实在是没意思!”话音一落,单于大怒,立即将引见郭吉的官员斩首,同时扣留郭吉,将他迁徙到北海之畔。但此时匈也已丧失斗志,始终未敢战。于是,汉武帝起驾回朝,在桥山祭黄帝陵,行至须如,将征调的兵卒遣散。汉武帝问:“我听说黄帝长生不老,可如今有他的陵墓,这是为什么呢?”公孙卿回答说:“黄帝成仙升天以后,群臣相念于他,所以建陵将他的衣冠埋葬。”汉武帝叹:“我将来升天后,群臣也会把我的衣冠葬在东陵吗?”回到甘泉,祭祀太一神。

汉武帝因卜式不善文辞,将其降为太太傅,命宽代替卜式作御史大夫。

汉军东越国境,东越王早已派兵占据了险要地带,并命徇北将军镇守武林。杨仆下士兵钱塘人辕终古将徇北将军斩杀。原东越衍侯吴率当地武装七百人背叛东越王,在汉攻东越军队。名叫敖的东越建成侯与繇王骆居杀死东越王骆馀善,率众归降。汉武帝封辕终古为御侯,吴为卯石侯,骆居为东成侯,敖为开陵侯;又封横海将军韩说为侯,横海校尉福为缭侯,东越降将多军为无锡侯。汉武帝因闽越地区地势险恶,其人反覆无常,多次与汉朝为敌,终究是后世祸患,于是诏命各路将领将当地人全迁到长江、淮河一带,于是闽越地区成为荒无人烟的地方。

季,正月,汉武帝巡至缑氏城,祭祀于中岳太室,随从官员在山下似乎听到有声音连呼三次“万岁”汉武帝命令主祭祀的官员扩建太室祭祠,禁止砍伐山上草木,又将山下三百百姓作为供奉太室的奉邑。

汉武帝东巡大海,祭祀八位神仙。齐人上书陈述神怪之事和奇异方术的数以万计,于是汉武帝增派船只,命声称海中有仙山的数千人海寻找蓬莱神仙。公孙卿常携带天符节,先行前往名山等候神仙驾临,行至东莱,声称:“夜中见一人,数丈,凑上前去,却又看不见了,所留脚印甚为大,类似禽兽的蹄迹。”群臣中又有人说:“看到一位老翁,手中牵着一条狗,说:‘我想见天。’说完忽然踪迹全无。”汉武帝亲自察看了大脚印,但还未相信;及至听说老翁之事,才认定就是神仙,于是留宿海边。供给方士驿车辆,随时访求神仙踪迹。寻仙之人,数以千计。

夏季,四月,汉武帝起驾还朝,到达奉,在梁父祭祀地主神。乙卯(十九日),汉武帝令担任侍中的儒家学者鹿帽,将笏板用丝带系在腰间,参加仪式。在泰山东坡之下祭祀天神,如同祭祀泰一神的礼仪。祭坛宽一丈二尺,九尺,坛下埋藏着汉武帝给神仙的玉牒书,内容隐秘。祭祀仪式结束后,汉武帝独自与侍中、奉车都尉霍侯一起登上泰山,再行祭天之礼,一切过程都禁不示人。第二天,君臣从北下山。丙辰(二十日),汉武帝在泰山脚下东北的肃然山祭祀地神,如同祭祀后土神之礼,汉武帝穿黄衣服,在音乐的伴奏下一一亲自叩拜。用江淮地区产的三棱茅草作为供神祭品的衬垫,用五的泥土祭坛。在祭祀天地的神祠中,夜间仿佛有光,白天有白云从坛中产生。汉武帝祭完地神之 后,回到奉,坐在明堂中,众大臣番上前歌功颂德,上寿祝福。汉武帝下诏说:“朕以渺小的躯,继承至尊位,兢兢业业,唯恐德才不足,不懂得礼乐,所以供奉八神,祈求庇护。蒙天地神灵恩赐祥瑞,目有所见,耳有所闻,震惊于其事怪异,想阻止却又不敢,于是登泰山祭祀天神,至梁父,然后在肃然山升坛祭祀地神,反省自新,与士大夫一起吉祥地开始新的生活。十月,改年号为元封元年。此次巡行所到之博县、奉、蛇丘、历城、梁父等地,一概免除百姓的田租及欠的赋税,不收今年的算赋。并赐天下有爵百姓擢升一级。”又规定:天每五年巡游一次,至泰山祭祀,各诸侯封国都要在泰山脚下修建官邸。

汉武帝在泰山祭祀了天地,并无风雨,而方士们更加调蓬莱山的神仙大概能够请到,于是汉武帝再次东至海边,兴彩烈地盼望能遇到神仙。汉武帝打算亲自乘船海去寻找蓬莱仙山,群臣劝谏,但无人能够阻止。东方朔说:“与神仙相遇,要于自然,不必急躁求。若是有述,就不愁遇不到;如果无术,纵然到了蓬莱山,见到神仙,也没有益。我希望陛下只回到中,安静地等待,神仙自会降临。”汉武帝这才打消了海的念。正巧奉车都尉霍侯突然重病,一日之间死去。霍侯是霍去病的儿,汉武帝非常难过,于是起驾离去,沿海岸北上至碣石,自辽西巡视北边疆到九原,五月回到甘泉。此次巡,行程共一万八千里。

当初,桑弘羊以治粟都尉的分兼任大农令,主持全国的盐铁专营事务。桑弘羊创立平准法,令相距较远的地方官府以各自的特产作为贡赋,参考商人在不同时期向不同地区转贩不同商品的作法,相互转输。又在京师设立平准官,负责全国各地的转输事务,大农令所属各官,控制天下全,价时卖,价低时买,目的是让大商人无法牟取暴利,使各的价格不能涨。如今,汉武帝巡各地,所到之,赏赐丝织品共一百多万匹,金钱以万万计,都由大农令充分供应。桑弘羊又奏请以武帝批准,小吏可以用捐献粮的办法升为官员,犯罪的人也可以用此法来赎罪。因此,崤山以东地区一年的漕粮比规定数目多六百万石,一年之间,太仓、甘泉仓全贮满,边地崐区的粮储备也有盈余;各地货相互通,都有余裕,如丝织品就余五百万匹。百姓赋税没有增加,而天下财却变得富饶有余。于是,汉武帝赐给桑弘羊左庶长爵位和黄金二百斤。

这时,发生小规模的旱灾,汉武帝命官员求雨。卜式说:“朝廷的衣供应全靠赋税,如今桑弘羊却让官吏们坐在市场店铺之中,贩卖货,追求利。只有烹杀桑弘羊,天才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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