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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十四(7/10)

韩说怀疑使者是假的,不肯接受诏书,被太门客杀死。太亲自监杀江充,骂:“你这赵国的才,先前扰害你们国王父,还嫌不够,如今又来扰害我们父!”又将江充手下的胡人巫师烧死在上林苑中。

派侍从门客无且携带符节乘夜未央长秋门,通过长御女官倚华 将一切报告皇后,然后调发皇家车运载手,打开武库拿,又调发长乐的卫卒。长安城中一片混,纷纷传言:“太造反”苏文得以逃长安,来到甘泉,向汉武帝报告说太很不像话。汉武帝说:“太肯定是害怕了,又愤恨江充等人,所以发生这样的变故。因而派使臣召太前来。使臣不敢长安,回去报告说:“太已经造反,要杀我,我逃了回来。”汉武帝大怒。丞相刘屈牦听到事变消息后,就逃,连丞相的官印、绶带都丢掉了,派长史乘驿站快奏报汉武帝。汉武帝问:“丞相是怎么的?”长史回答说:“丞相封锁消息,没敢发兵。”汉武帝生气地说:“事情已经这样沸沸扬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丞相没有周公的遗风,难周公能不杀叔和蔡叔吗!”于是给丞相颁赐印有玺印的诏书,命令他:“捕杀叛逆者,朕自会赏罚分明。应用车作为掩护,不要和叛逆者短兵相接,杀伤过多兵卒崐!守城门,决不能让叛军冲长安城!”太发表宣言,向文武百官发号令说:“皇上因病困居甘泉,我怀疑可能发生了变故,臣们想乘机叛。汉武帝于是从甘泉返回,来到长安城西建章,颁布诏书征调三辅附近各县的军队,署中二千石以下官员,归丞相兼职统辖。太也派使者假传圣旨,将关在长安中都官狱中的囚徒赦免放,命少傅石德及门客张光等分别统辖;又派长安囚徒如侯持符节征发长和宣曲两地的胡人骑兵,一律全副武装前来会合。侍郎通受汉武帝派遣来到长安,得知此事后立即追赶前去,将如侯逮捕,并告诉胡人,:“如侯带来的符节是假的,不能听他调遣!”于是将如侯死,带领胡人骑兵开长安;又征调船兵楫棹士,给大鸿胪商丘成指挥。当初,汉朝的符节是纯赤,因太用赤符节,所以在汉武帝所发的符节上改加黄缨以示区别。

来到北军军营南门之外,站在车上,将护北军使者任安召,颁与符节,命令任安发兵。但任安拜受符节后,却返回营中,闭门不。太带人离去,将长安四市的市民约数万人行武装起来,到长乐西门外,正遇到丞相刘屈牦率领的军队,双方会战五天,死亡数万人,鲜血像一样留街边的沟。民间都说“太谋反”,所以人们不依附太,而丞相一边的兵力却不断加

庚寅(十七日),太兵败,南逃到长安城覆盎门。司直田仁正率兵把守城门,因觉得太与皇上是父关系,不愿迫太急,所以使太得以逃城外。丞相刘屈牦要杀田仁,御史大夫暴胜之对丞相说:“司直为朝廷二千石大员,理应先行奏请,怎能擅自斩杀呢!”于是丞相将田仁释放。汉武帝听说后大发雷霆,将暴胜之逮捕治罪,责问他:“司直放走谋反的人,丞相杀他,是执行国家的法律,你为什么要擅加阻止?”暴胜之惶恐不安,自杀而死。汉武帝下诏派宗正刘长、执金吾刘敢携带皇帝下达的谕旨收回皇后的印玺和绶带,皇后自杀。汉武帝认为,任安是老官吏,见现战之事,想坐观成败,看谁取胜就归附谁,对朝廷怀有二心,因此将任安与田仁一同腰斩,汉武帝因通擒获如侯,封其为重合侯;长安男景建跟随通,擒获石德,封其为德侯;商丘成奋力战斗,擒获张光,封其侯。太的众门客,因曾经门,所以一律死;凡是跟随太发兵谋反的,一律谋反罪灭族;各级官吏和兵卒凡非于本心,而被太挟迫的,一律放逐到敦煌郡。因太逃亡在外,所以开始在长安各城门设置屯守军队。

汉武帝愤怒异常,群臣到忧虑和恐惧,不知如何是好。壶关三老令孤茂上书汉武帝说:“我听说:父亲就好比是天,母亲就好比是地,儿就好比是天地间的万,所以只有上天平静,大地安然,万才能茂盛;只有父慈,母,儿才能孝顺。如今皇太本是汉朝的合法继承人,将承继万世大业,执行祖宗的重托,论关系又是皇上的嫡长。江充本为一介平民,不过是个市井中 的才罢了,陛下却对他尊显重用,让他挟至尊之命来迫害皇太,纠集一批邪小人,对皇太行欺诈栽赃、迫陷害,使陛下与太的父至亲关系隔不通。太则不能面见皇上,退则被臣的陷害困扰,独自蒙冤,无申诉,忍不住忿恨的心情,起而杀死江充,却又害怕皇上降罪,被迫逃亡。太作为陛下的儿,盗用父亲的军队,不过是为了救难,使自己免遭别人的陷害罢了,臣认为并非有什么险恶的用心。《诗经》上说:‘绿蝇往来落篱笆,谦谦君不信谗。否则谗言无休止,天下必然。’以往,江充曾以谗言害死赵太,天下人无不知晓。而今陛下不加调查,就过分地责备太,发雷霆之怒,征调大军追捕太,还命丞相亲自指挥,致使智慧之人不敢言,善辩之士难以张,我心中实在到痛惜。希望陛下放宽心怀,平心静气,不要苛求自己的亲人,不要对太的错误耿耿于怀,立即结束对太的征讨,不要让太长期逃亡在外!我以对陛下的一片忠心,随时准备献我短暂的命,待罪于建章外。”奏章递上去,汉武帝见到后受到动而醒悟,但还没有公开颁布赦免。

向东逃到湖县,隐藏在泉鸠里。主人家境贫寒,经常织卖草鞋来奉养太。太有一位以前相识的人住在湖县,听说很富有,太派人去叫他,于是消息。八月辛亥(初八),地方官围捕太。太自己估计难以逃脱,便回到屋中,闭房门,自缢而死。前来搜捕的兵卒中,有一山名叫张富昌,用脚踹开房门。新安县令史李寿跑上前去,将太抱住解下。主人与搜捕太的人格斗而死,二位皇孙也一同遇害。汉武帝伤于太之死,便封李寿为侯,张富昌为题侯。

当初,汉武帝专门为太建立了博望苑,让他与宾客往,顺从他的喜好。所以太的宾客,多以异端求,不是正统的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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