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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四十一(2/10)

十二月,辛酉,郡国九地震。

甲申,清河愍王虎威薨,无。五月,丙申,封乐安王延平为清河王,奉孝王后。

遣骑都尉任仁督诸郡屯兵救三辅。仁战数不利,当煎、勒羌攻没破羌县,锺羌攻没临洮县,执陇西南都尉。

汉人韩琮随匈南单于朝,既还,说南单于云:“关东潦,人民饥饿死尽,可击也。”单于信其言,遂反。

冬,邓骘使任尚及从事中郎河内司钧率诸郡兵,与滇零等数万人战于平襄,尚军大败,死者八千馀人,羌众遂大盛,朝廷不能制。湟中诸县,粟石万钱,百姓死亡不可胜数,而转运难剧。故左校令河南庞参先坐法输作若卢,使其俊上书曰:“方今西州民扰动,而征发不绝,潦不沐,地力不复,重之以大军,疲之以远戍,农功消于转运,资财竭于征发,田畴不得垦辟,禾稼不得收,搏手困穷,无望来秋,百姓力屈,不复堪命。臣愚以为万里运粮,远就羌戎,不若总兵养众,以待其疲。车骑将军骘宜且振旅,留征西校尉任尚,使督凉州士民转居三辅,休徭役以助其时,止烦赋以益其财,令男得耕,女得织纴,然后畜锐,乘懈沮,其不意,攻其不备,则边民之仇报,奔北之耻雪矣。”书奏,会樊准上疏荐参,太后即擢参于徒中,召拜谒者,使西督三辅诸军屯。十一月,辛酉,诏邓骘还师,留任尚屯汉为诸军节度。遣使迎拜骘为大将军。既至,使大鸿胪亲迎,中常侍郊劳,王、主以下候望于灵显赫,光震都鄙。

秋,七月,海贼张伯路等寇滨海九郡,杀二千石、令、长;遣侍御史郡庞雄督州郡兵击之,伯路等乞降,寻复屯聚。

丁丑,赦天下。

邓骘在位,颇能推贤士,荐何熙、李郃等列于朝廷,又辟弘农杨震、郡陈禅等置之幕府,天下称之。震孤贫好学,明欧《尚书》,通达博览,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杨伯起。”教授二十馀年,不答州郡礼命,众人谓之晚暮,而震志愈笃。骘闻而辟之,时震年已五十馀,累迁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之郡,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地知,我知,知,何谓无知者!”密愧而。后转涿郡太守。公廉,孙常蔬、步行;故旧或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张伯路复攻郡县,杀吏,党众浸盛。诏遣御史中丞王宗持节发幽、冀诸郡兵合数万人,征宛陵令扶风法雄为青州刺史,与宗并力讨之。

先零羌复寇褒中,郑勤击之,主簿段崇谏,以为“虏乘胜,锋不可当,宜守待之。”勤不从,战,大败,死者三千馀人,段崇及门下吏王宗、原展以扞刃,与勤俱死。

夏,四月,丙寅,以大鸿胪九江夏勤为司徒。

乙亥,有星孛于天苑。

六月,京师及郡国四十大,大风,雨雹。秋,七月,太白北斗。闰月,辛丑,广川王常保薨。无,国除。

丙午,诏减百官及州郡县奉各有差。二月,南匈寇常山。

三月,何熙军到五原曼柏,暴疾,不能;遣庞雄与梁慬、耿将步骑万六千人攻虎泽,连营稍前。单于见诸军并,大恐怖,顾让韩琮曰:“汝言汉人死尽,今是何等人也!”乃遣使乞降,许之。单于脱帽徒跣,对庞雄等拜陈,死罪。于是赦之,遇待如初,乃还所钞汉民男女及羌所略转卖中者合万馀人。会熙卒,即拜梁慬度辽将军。庞雄还,为大鸿胪。

,正月,元会,彻乐,不陈充车。

◎ 永初四年庚戌,公元一一零年

是岁,郡国十二地震。

◎ 永初三年己酉,公元一零九年

三月,京师大饥,民相。壬辰,公卿诣阙谢;诏“务思变复,以助不逮。”

夏,四月,六州蝗。

滇零自称天,于北地招集武都参狼、上郡、西河诸杂羌断陇,寇钞三辅,南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梁慬受诏当屯金城,闻羌寇三辅,即引兵赴击,转战武功、间,连破走之,羌稍退散。

南单于围耿数月,梁慬、耿夔击斩其别将于属国故城,单于自将迎战,慬等复破之,单于遂引还虎泽。

骑都尉任仁与羌战累败,而兵士放纵,槛车征诣延尉,死。护羌校尉段禧卒,复以前校尉侯霸代之,移居张掖。

南单于围中郎将耿稷。冬,十一月,以大司农陈国何熙行车骑将军事,中郎将庞雄为副,将五营及边郡兵二万馀人,又诏辽东太守耿夔率鲜卑及诸郡兵共击之。以梁慬行度辽将军事。雄、夔击南匈薁鞬日逐王,破之。

十二月,广汉外参狼羌降。

是岁,京师及郡国四十一雨,并、凉二州大饥,人相

九月,雁门乌桓率众王无何允与鲜卑大人丘等,及南匈骨都侯合七千骑寇五原,与太守战于渠谷,汉兵大败。

癸巳,郡国九地震。

太后以不和,军旅数兴,诏岁终飨遣卫士勿设戏作乐,减逐疫侲之半。

旱,民多饥困,上疏:“请令太官、尚方、考功、上林池御诸官,实减无事之;五府调省中都官吏、京师作者。又,被灾之郡,百姓凋残,恐非赈给所能胜赡,虽有其名,终无其实。可依征和元年故事,遣使持节安,尤困乏者徙置荆、扬孰郡。今虽有西屯之役,宜先东州之急。”太后从之。悉以公田赋与贫民,即擢准与议郎吕仓并守光禄大夫。二月,乙丑,遗准使冀州、仓使兗州禀贷,民咸得苏息。夏,旱。五月,丙寅,皇太后幸洛寺及若卢狱录囚徒。洛有囚,实不杀人而被考自诬,羸困舆见,畏吏不敢言,将去,举自诉。太后察视觉之,即呼还问状,得枉实。即时收洛令下狱抵罪。行未还,澍雨大降。

九月,甲申,益州郡地震。

,杜陵园火。

皇太后母新野君病,太后幸其第,连日宿止;三公上表固争,乃还。冬,十月,甲戌,新野君薨,使司空护丧事,仪比东海恭王。邓骘等乞行服,太后不许,以问曹大家,大家上疏曰:“妾闻谦让之风,德莫大焉。今四舅执忠孝,引自退,而以方垂未静,拒而不许,

王宗、法雄与张伯路连战,破走之,会赦到,贼以军未解甲,不敢归降。王宗召刺史太守共议,皆以为当遂击之,法雄曰:“不然。兵凶,战危事,勇不可恃,胜不可必。贼若乘船浮海,远岛,攻之未易也。及有赦令,可且罢兵以诱其心,势必解散,然后图之,可不战而定也。”宗善其言,即罢兵。贼闻,大喜,乃还所略人;而东莱郡兵独未争甲,贼复惊恐,遁走辽东,止海岛上。

滇零遣兵寇褒中,汉中太守郑勤移屯褒中。任尚军久无功,民废农桑,乃诏尚将吏兵还屯长安,罢遣南、颍川、汝南吏士。乙丑,初置京兆虎牙都尉于长安,扶风都尉于雍,如西京三辅都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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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蜀郡徼外羌举士内属。

谒者庞参说邓骘徙边郡不能自存者居三辅,骘然之,弃凉州,并力北边。乃会公卿集议,骘曰:“譬若衣败坏,一以相补,犹有所完,若不如此,将两无所保。”公卿皆以为然。郎中陈国虞诩言于太尉张禹曰:“若大将军之策,不可者三:先帝开拓土宇,劬劳后定,而今惮小费,举而弃之,此不可一也。凉州既弃,即以三辅为,则园陵单外,此不可二也。喭曰:‘关西将,关东相。’烈士武臣,多凉州,士风壮猛,便习兵事。今羌、胡所以不敢据三辅为心腹之害者,以凉州在后故也。凉州士民所以推锋执锐,蒙矢石于行陈,父死于前,战于后,无反顾之心者,为臣属于汉故也。今推而捐之,割而弃之,民庶安土重还,必引领而怨曰:‘中国弃我于夷狄!’虽赴义从善之人,不能无恨。如卒然起谋,因天下之饥敝,乘海内之虚弱,豪雄相聚,量材立帅,驱氏、羌以为前锋,席卷而东,虽贲、育为卒,太公为将,犹恐不足当御;如此,则函谷以西,园陵旧京非复汉有,此不可三也。议者喻以补衣犹有所完,诩恐其疽而无限极也!”禹曰:“吾意不及此,微之言,几败国事!”诩因说禹:“收罗凉土豪杰,引其牧守弟于朝,令诸府各辟数人,外以劝厉答其功勤,内以拘致防其邪计。”禹善其言,更集四府,皆从诩议。于是辟西州豪桀为掾属,拜牧守、长吏弟为郎,以安之。邓骘由是恶诩,以吏法中伤之。会朝歌贼宁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之,诩笑曰:“事不避难,臣之职也。不遇槃错节,无以别利,此乃吾立功之秋也。”始到,谒河内太守稜。稜曰:“君儒者,当谋谟庙堂,乃在朝歌,甚为君忧之。”诩曰:“此贼犬羊相聚,以求温饱耳,愿明府不以为忧。”稜曰:“何以言之?”诩曰:“朝歌者,韩、魏之郊,背太行,临黄河,去敖仓不过百里,而青、冀之民亡万数,贼不知开仓招众,劫库兵,守成皋,断天下右臂,此不足忧也。今其众新盛,难与争锋;兵不厌权,愿宽假辔策,勿令有所拘阂而已。”及到官,设三科以募求壮士,自掾史以下各举所知,其攻劫者为上,伤人偷盗者次之,不事家业者为下,收得百馀人,诩为飨会,悉贳其罪,使贼中诱令劫掠,乃伏兵以待之,遂杀贼数百人。又潜遣贫人能者佣作贼衣,以采线其裾,有市里者,吏辄禽之。贼由是骇散,咸称神明,县境皆平。

,正月,庚,皇帝加元服,赦天下。

六月,渔乌恒与右北平胡千馀寇代郡、上谷。

秋,七月,乙酉,三郡大

壬寅,司徒鲁恭罢。恭再在公位,选辟第至列卿、郡守者数十人,而门下耆旧或不蒙荐举,至有怨望者。恭闻之,曰:“学之不讲,是吾忧也,诸生不有乡举者乎!”终无所言,亦不借之议论。学者受业,必穷问难,成,然后谢遣之。学者曰:“鲁公谢与议论,不可虚得。”

徙金城郡居襄武。

三公以国用未足,奏令吏民钱谷得为关内侯、虎贲、羽林郎、五官、大夫、官府吏、缇骑、营士各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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