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纪四十九(10/10)

边事，垂发服戎，功成皓首，历事二主，勋烈独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台司，而为司隶校尉球所见诬胁，一既毙，而妻远播，天下惆怅，功臣失望。宜徵邕更加授任，反家属，则忠贞路开，众怨以弭矣。”帝知其忠而不能用。

中常侍吕清廉忠直，奉公守法。灵帝照众人的成例，封他为都乡侯。吕决推辞，不肯接受，因而上书陈述政事说：“我曾经听说，汉祖郑重约定，不是功臣不可封侯。这是为了尊重国家的封爵，明白劝勉和告诫后人。中常侍曹节等人为宦官，福菲薄，品格卑下，微贱，依靠谗言和谄媚取悦人主，使用佞邪恶的手段邀取恩，有赵的祸害，却还没有受到车裂酷刑的诛杀。陛下不知悔悟，妄自赐给邑，建立侯国，使邪恶小人得到任用，家人们一同晋升，印绶重叠，互相结成邪党，下面又勾结一群佞小人。违背，农田荒芜，人民缺吃少穿，全都由此而起。我当然知封爵已成事实，说也没有用。但我仍然冒着死罪犯陛下，陈述我的一片愚忠，实在只是盼望陛下减少和改正以往的过失，到此为止。我又听说，后的采女有数千余人，仅仅衣一项的费用，每天都要耗费数百金之多。近来，谷价虽然降低，但家家，面有饥。照理，谷价应该涨价，而现在反而降低，是由于赋敛和征发繁多，需要限期给官府，只好故意压低谷价。农民天冷时不敢买衣服穿，饥饿时不敢吃饱，他们如此困苦，又有谁来怜恤？女们毫无用，却满后，即使是全国都尽力耕田桑，尚且无法供养。去年，命议郎蔡邕前往金商门回答陛下的询问，蔡邕不敢隐瞒真情，迷惑朝廷，极力直言回答，抨击到权贵大臣，责备到当权的宦官。陛下不能为他保守秘密，以致漏去，佞邪恶之辈，肆无忌惮，张牙舞爪，恨不得把蔡邕咬碎嚼烂，于是制作匿名信行诬陷。陛下听信他们的诽谤，以至蔡邕被判重刑，家属也遭到放逐，老幼离失所，岂不辜负了忠臣？而今群臣都以蔡邕作为警戒，上怕意外的灾难，下惧刺客的杀害，我知朝廷从此再也听不到忠直的言语！已故太尉段威武和勇猛盖世，尤其是熟悉边防事务，童年时就投军旅，直到老年白时才完成大功，历事二帝，功业特别显著。陛下既已次第叙灵功劳，位列三公，然而却遭到司隶校尉球的诬陷和胁迫，既死亡，妻被放逐到边远地方，天下的人伤心，功臣失望。应该把蔡邕召回京都洛，重新委任官职，迁回段的家属，则忠贞路开，众人的怨恨可以平息。”灵帝知吕忠心，但不能采纳他的建议。

[8]丁酉，赦天下。

[8]丁酉（二十四日），大赦天下。

[9]上禄长和海上言：“礼，从祖兄弟别居异财，恩义已轻，服属疏末。而今党人锢及五族，既乖典训之文，有谬经常之法。”帝览之而悟，于是党锢自从祖以下皆得解释。

[9]上禄县长和海上书灵帝说：“据礼制，同曾祖而不同祖父的兄弟，已经分开居住，家财也已分开，恩德和情义已经很轻，从丧服上说只不过是疏远的家族。而今禁锢党人却扩大到这类疏远亲属，既不符合古代的典章制度，也不符合正常的法令规章。”灵帝看到奏章后醒悟，于是对党人的禁锢从伯叔祖父以下都得到解除。

[10]五月，以卫尉刘宽为太尉。

[10]五月，擢升卫尉刘宽为太尉。

[11]护匈中郎将张与南单于呼徵不相能，擅斩之，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秋，七月，坐不先请而擅诛杀，槛车征诣廷尉，死。

[11]护匈中郎将张与南匈汗国单于栾提呼徵不和睦，张擅自斩杀栾提呼征，并改立右贤王栾提羌渠为南匈汗国单于。秋季，七月，张被指控事先没有奏请朝廷批准而擅自诛杀，被用囚车押回京都洛，送往廷尉监狱死。

[12]初，司徒刘兄侍中与窦武同谋，俱死，永乐少府陈球说曰：“公自宗室，位登台鼎，天下瞻望，社稷镇卫，岂得雷同，容容无违而已。今曹节等放纵为害，而久在左右，又公兄侍中受害节等，今可表徙卫尉球为司崐隶校尉，以次收节等诛之，政圣主，天下太平，可翘足而待也！”曰：“凶竖多耳目，恐事未会，先受其祸。”尚书刘纳曰：“为国栋梁，倾危不持，焉用彼相邪！”许诺，亦与球结谋。球小妻，程璜之女，由是节等颇得闻知，乃重赂璜，且胁之。璜惧迫，以球谋告节，节因共白帝曰：“与刘纳、陈球、球通书疏，谋议不轨。”帝大怒。冬，十月，甲申，刘、陈球、刘纳、球皆下狱，死。

[12]当初，司徒刘的哥哥侍中刘因和窦武共同策划诛杀宦官，一同被杀。永乐少府陈球向刘言说：“您皇族，位居三公，天下的人都仰望着您镇守和捍卫国家，怎么可以随声附和，唯唯诺诺，恐得罪别人？现今曹节等人为所为，放任为害。而且他们久居在皇帝左右，您的哥哥侍中刘就是被曹节等人杀害的。您可以上书朝廷，推荐卫尉球重新任司隶校尉，将曹节等人逐个逮捕诛杀，由圣明的君主亲自主持朝政，天下太平，只要一举足的短时间内即可到来。”刘说：“宦官等凶恶小人的耳目很多，恐怕事情还没有等到机会，反则先受到灾祸。”尚书刘纳言说：“为国家的栋梁大臣，国家行将倾覆而不扶持，还要您这辅佐什么？”于是刘应允承诺，也和球密谋。球的妾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儿，因此曹节等人逐渐得到消息。于是用厚重的礼贿赂程璜，并且对他行威胁。程璜恐惧迫急，就把球等人的密谋全都告诉了曹节。于是曹节等人共同向灵帝报告说：“刘跟刘纳、陈球、球互通书信，往来勾结，密谋越常轨的行动。”灵帝然大怒。冬季，十月甲申（十四日），将刘、陈球、刘纳、球逮捕下狱，都在狱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