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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三十二(6/10)

督、大将军、大单于、昌黎王,改元青龙;以堤为太尉,加难为车骑将军,封河间王熙为辽东公,如杞、宋故事。

丁亥(二十六日),慕容宝来到索莫汗陉,距离龙城还有四十里路。城中的军民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兰汗却有些惶恐惧怕,打算自己城去请罪,他的兄弟们一起把他劝住了。兰汗于是派他的弟弟兰加难率领着五百名骑兵城相迎,又派他的哥哥兰堤关闭城门,禁止携带武,不许行人。城中的人都知兰汗他们将要发动兵变,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兰加难在索莫汗陉北面见到了慕容宝,行完拜谒之礼,便跟随慕容宝一起向城走去。颖烈公馀崇寻找机会向慕容宝暗中警告说:“我看兰加难的神与举动,大祸与突变的迹象已经迫在眉睫,陛下应该三思而后行,怎么能这样轻率上前呢!”慕容宝不听劝告。走了几里路,兰加难首先抓住了馀崇。馀崇大声叫喊着骂:“你们兰家侥幸地成为燕朝宗室的亲属,蒙受国家的信与殊荣,纵使是使家族倾覆,也无法报答这恩德。今天竟敢谋篡权叛逆,这是天地所不容的,我看你们早晚就要被消灭,只恨我不能亲手宰了你们这帮家伙!”兰加难把他杀了。他又把慕容宝带龙城郊外的宅邸杀了。兰汗追谥慕容宝为灵帝,然后又杀掉了献安太慕容策以及其他的王公贵族和官员一百多人。他又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昌黎王,改年号为青龙;任命兰堤为太尉,兰加难为车骑将军,封河间王慕容熙为辽东公,就像周武王封夏朝的后代为杞国君主、封商朝的后代为宋国君主一样。

长乐王盛闻之,驰赴哀;张真止之。盛曰:“我今以穷归汗,汗愚浅,必念婚姻,不忍杀我,旬月之间,足以展吾情志。”遂往见汗。汗妻乙氏及盛妃皆泣涕请盛于汗,盛妃复顿于诸兄弟。汗恻然哀之,乃舍盛于中,以为侍中、左光禄大夫,亲待如旧。堤、加难屡请杀盛,汗不从。堤骄很荒,事汗多无礼,盛因而间之。由是汗兄弟浸相嫌忌。

长乐王慕容盛听说后打算跑去奔丧,被张真劝止。慕容盛说:“我现在因为走投无路而归附兰汗,兰汗的情愚鲁浅薄,一定会念我与他女儿的婚姻情分,不忍心杀我,这样,只要给我十天至一个月的时间,就足以使我的志愿得到实现。”于是,他跑到龙城去晋见兰汗。兰汗的妻乙氏和慕容盛妃的兰汗的女儿,都哭哭啼啼地向兰汗请求留下慕容盛一命,慕容盛的兰妃又依次向兰汗的那些兄弟叩求情。兰汗也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便把慕容盛接到中居住,任命他为侍中、左光禄大夫,对他关怀厚待与过去一样。兰堤、兰加难等人几次请求杀掉慕容盛,兰汗都没有准许。兰堤骄横凶狠,荒无度,对待兰汗也多有失礼的地方,慕容盛借此机会从中挑拨离间,从此,兰汗兄弟之间慢慢地互相怀疑猜忌起来。

[14]凉太原公纂将兵击杨轨,郭救之,纂败还。

[14]后凉太原公吕纂带兵攻杨轨,郭赶来相救,吕纂失败而归。

[15]段业使沮渠蒙逊攻西郡,执太守吕纯以归。纯,光之弟也。于是晋昌太守王德、敦煌太守赵郡孟皆以郡降业。业封蒙逊为临池侯,以德为酒泉太守,为沙州刺史。

[15]北凉段业派沮渠蒙逊攻西郡,俘获太守吕纯后回师。吕纯是吕光的侄儿。从此,晋昌太守王德、敦煌太守赵郡人孟都献本郡,投降了段业。段业封沮渠蒙逊为临池侯,任命王德为酒泉太守,孟为沙州刺史。

[16]六月,丙,魏王命群臣议国号。皆曰:“周、秦以前,皆自诸侯升为天,因以其国为天下号。汉氏以来,皆无尺土之资。我国家百世相承,开基代北,遂抚有方夏,今宜以代为号。”黄门侍郎崔宏曰:“昔商人不常厥居,故两称殷、商,代虽旧,其命维新,登国之初,已更曰魏。夫魏者,大名,神州之上国也,宜称魏如故。”从之。

[16]六月,丙(十六日),魏王拓跋命令大臣们讨论用什么国号。大家都说:“周朝与秦朝以前,天都是由诸侯中升位的,他们都是用他们原来诸侯国的国号作为天下的国号。汉代以后,夺取天下的人都没有一尺土地作为资本和凭借。我们国家百代以来,孙相承,在代郡以北的地方开创基业,于是才夺取了中国的大片地方,所以,现在应该用‘代’作我们的国号。”黄门侍郎崔宏说:“过去,商朝政权不长时间地在一个地方,所以,便有殷、商这两称呼。代郡那一带虽然是个古老的国家,但是我们受到上天的恩、接受治理天下的使命却还是新近发生的事,登国初年,已经把国名更改为魏。魏,是一个好伟大之意的名称,也曾经是这片辽阔土地上的一个很的大国。因此,应该像过去一样称为魏。”拓跋依从了他的意见。

[17]杨轨自恃其众,与凉王光决战,郭每以天抑止之。凉常山公弘镇张掖,段业使沮渠男成及王德攻之;光使太原公纂将兵迎之。杨轨曰:“吕弘兵一万,若与光合,则姑臧益,不可取矣。”乃与秃发利鹿孤共邀击纂,纂与战,大破之;轨奔王乞基。褊急残忍,不为士民所附,闻轨败走,降西秦;西秦王乾归以为建忠将军、散骑常侍。

[17]杨轨自己仗恃兵多将广,打算与后凉王吕光决一死战,郭每次都用上天的旨意为借制止他。后凉常山公吕弘镇守张掖,段业派遣沮渠男成和王德攻他,吕光也派太原公吕纂带兵迎接吕弘。杨轨说:“吕弘拥有队一万人,如果他与吕光合兵一,姑臧的力量便越加盛,很难取胜了。”于是,他与秃发利鹿孤一起阻击吕纂。吕纂与他们接战,把他们打得大败。杨轨逃走后投奔王乞基。郭生偏执急躁,非常残忍,不被广大士人、百姓所拥归附。他听说杨轨失败逃走,便投降西秦,西秦国主乞伏乾归任命他为建忠将军、散骑常侍。

弘引兵弃张掖东走,段业徙治张掖,将追击弘。沮渠蒙逊谏曰:“归师勿遏,穷寇勿追,此兵家之戒也。”业不从,大败而还,赖蒙逊以免。业城西安,以其将臧莫孩为太守。蒙逊曰:“莫孩勇而无谋,知不知退;此乃为之筑冢,非筑城也!”业不从,莫孩寻为吕纂所破。

吕弘放弃了张掖,带兵向东撤退。段业便把自己的都城迁到张掖,准备去追击吕弘。沮渠蒙逊劝阻说:“回家心切的队不要阻截,走投无路的盗不要追赶,这是兵家之戒呵!”段业不听劝阻,带兵去追,被打得大败而回,幸亏沮渠蒙逊救助,才免于一死。段业修筑了西安城,任命他的将臧莫孩任太守。沮渠蒙逊说:“臧莫孩虽然勇猛,但却没有谋略,只知,不知撤退。这正是给他修筑坟冢,哪里是为他修筑城池!”段业又不听,臧莫孩不久便被吕纂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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