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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三十八(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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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纪三十八

起重光大渊献,尽阏逢摄提格,凡四年。

安皇帝辛

◎ 义熙七年辛亥,公元四一一年

chun,正月,己未,刘裕还建康。

秦广平公弼有chong于秦王兴,为雍州刺史,镇安定。姜纪谄附于弼,劝弼结兴左右以求入朝。兴征弼为尚书令、侍中、大将军。弼遂倾shen结纳朝士,收采名势,以倾东gong;国人恶之。会兴以西北多叛luan,yu命重将镇抚之;陇东太守郭播请使弼chu镇,兴不从,以太常索稜为太尉、领陇西内史,使招抚西秦。西秦王乾归遣使送所掠守宰,谢罪请降。兴遣鸿胪拜乾归都督陇西、岭北、匈nu、杂胡诸军事、征西大将军、河州牧、单于、河南王,太子炽磐为镇西将军、左贤王、平昌公。

兴命群臣搜举贤才。右仆she1梁喜曰:“臣累受诏而未得其人,可谓世之乏才。”兴曰:“自古帝王之兴,未尝取相于昔人。待将于将来,随时任才,皆能致治。卿自识ba不明,岂得远诬四海乎!”群臣咸悦。

秦姚详屯杏城,为夏王bobo所bi1,南奔大苏;bobo遣平东将军鹿弈干追斩之,尽俘其众。bobo南攻安定,破尚书杨佛嵩于青石北原,降其众四万五千;进攻东乡,下之,徙三千馀hu于贰城。秦镇北参军王买德奔夏,夏王bobo问以灭秦之策,买德曰:“秦德虽衰,籓镇犹固,愿且蓄力以待之。”bobo以买德为军师中郎将。秦王兴遣卫大将军常山公显迎姚详,弗及,遂屯杏城。

刘籓帅孟怀玉等诸将追卢循至岭表,二月,壬午,怀玉克始兴,斩徐dao覆。

河南王乾归徙鲜卑仆浑bu三千馀hu于度jian城,以子敕bo为秦兴太守以镇之。

焦朗犹据姑臧,沮渠蒙逊攻ba其城,执朗而宥之;以其弟挐为秦州刺史,镇姑臧。遂伐南凉,围乐都。三旬不克;南凉王傉檀以子安周为质,乃还。

吐谷浑树洛干伐南凉,败南凉太子虎台。

南凉王傉檀yu复伐沮渠蒙逊,邯川护军孟恺谏曰:“蒙逊新并姑臧,凶势方盛,不可攻也。”傉檀不从,五dao俱进,至番禾、苕藋,掠五千馀hu而还。将军屈右曰:“今既获利,宜倍dao旋师,早度险伌。蒙逊善用兵,若轻军猝至,大敌外bi1,徙hu内叛,此危dao也。”卫尉伊力延曰:“彼步我骑,势不相及。今倍dao而归则示弱,且捐弃资财,非计也。”俄而昏雾风雨,蒙逊兵大至,傉檀败走。蒙逊进围乐都,傉檀婴城固守,以子染干为质以请和,蒙逊乃还。

三月,刘裕始受太尉、中书监,以刘穆之为太尉司ma,陈郡殷景仁为行参军。裕问穆之曰:“孟昶参佐谁堪入我府者?”穆之举前建威中兵参军谢晦。晦,安兄据之曾孙也,裕即命为参军。裕尝讯囚,其旦,刑狱参军有疾,以晦代之;于车中一览讯牒,cui促便下。相府多事,狱系殷积,晦随问酬辨,曾无违谬;裕由是奇之,即日署刑狱贼曹。晦mei风姿,善言笑,博赡多通,裕shen加赏爱。

卢循行收兵至番禺,遂围之。孙chu1据守二十馀日。沈田子言于刘籓曰:“番禺城虽险固。本贼之巢xue;今循围之,或有内变。且孙季高众力寡弱,不能持久,若使贼还据广州,凶势复振矣。”夏,四月,田子引兵救番禺,击循,破之,所杀万馀人。循走,田子与chu1共追之,又破循于危梧、郁林、宁浦。会chu1病,不能进,循奔jiao州。

初,九真太守李逊作luan,jiao州刺史jiao趾杜瑗讨斩之。瑗卒,朝廷以其子慧度为jiao州刺史。诏书未至,循袭破合浦,径向jiao州;慧度帅州府文武拒循于石碕,破之,循馀众犹三千人,李逊馀党李脱等结集俚獠五千馀人以应循。庚子,循晨至龙编南津;慧度悉散家财以赏军士,与循合战,掷雉尾炬焚其舰,以步兵夹岸she1之,循从舰俱然,兵众大溃。循知不免,先鸩妻子,召ji妾问曰:“谁能从我死者?”多云;“雀鼠贪生,就死实难。”或云:“官尚当死,某岂愿生!”乃悉杀诸辞死者,因自投于水。慧度取其尸斩之,并其父子及李脱等,函七首送建康。

初,刘毅在京口,贫困,与知识she1于东堂。庾悦为司徒右长史,后至,夺其she1堂;众人皆避之,毅独不去。悦厨馔甚盛,不以及毅;毅从悦求子鹅炙,悦怒不与,毅由是衔之。至是,毅求兼督江州,诏许之,因奏称:“江州内地,以治民为职。不当置军府凋耗民力,宜罢军府移镇豫章;而寻yang接蛮,可即州府千兵以助郡戍。”于是解悦都督、将军官,以刺史镇豫章。毅以亲将赵恢领千兵守寻yang;悦府文武三千悉入毅府,符摄严峻。悦忿惧,至豫章,疽发背卒。

河南王乾归徙羌句岂等bu众五千馀hu于叠兰城,以兄子阿柴为兴国太守以镇之。五月,复以子木栾干为武威太守,镇嵻良城。

丁卯,魏主嗣谒金陵,山yang候奚斤居守。昌黎王慕容伯儿谋反;己已,奚斤并其党收斩之。

秋,七月,燕王跋以太子永领大单于,置四辅。柔然可汗斛律遣使献ma三千匹于跋,求娶跋女乐狼公主。跋命群臣议之。辽西公素弗曰:“前世皆以宗女妻六夷,宜许以妃嫔之女,乐狼公主不宜下降非类。”跋曰:“朕方崇信殊俗,奈何欺之!”乃以乐狼公主妻之。

跋勤于政事,劝课农桑,省徭役,薄赋敛;每遣守宰,必亲引见,问为政之要,以观其能。燕人悦之。

河南王乾归遣平昌公炽磐及中军将军审虔伐南凉。审虔,乾归之子也。八月,炽磐兵济河,南凉王傉檀遣太子虎台逆战于岭南。南凉兵败,虏niuma十馀万而还。

沮渠蒙逊帅轻骑袭西凉,西凉公暠曰:“兵有不战而败敌者,挫其锐也。蒙逊新与吾盟,而遽来袭我,我闭门不与战,待其锐气竭而击之,蔑不克矣。”顷之,蒙逊粮尽而归,暠遣世子歆帅骑七邀击之,蒙逊大败,获其将沮渠百年。

河南王乾归攻秦略yang太守姚在于柏yang堡,克之。冬,十一月,进攻南平太守王憬于水洛城,又克之,徙民三千馀hu于谭郊。遣乞伏审虔帅众二万城谭郊。十二月,西羌彭利发袭据枹罕,自称大将军、河州牧,乾归讨之,不克。

是岁,并州刺史刘dao怜为北徐刺史,移镇彭城。

◎ 义熙八年壬子,公元四一二年

chun,正月,河南王乾归复讨彭利发,至nu葵谷,利发弃众南走,乾归遣振威将军乞伏公府追至清水,斩之,收羌hu一万三千,以乞伏审虔为河州刺史镇枹罕而还。

二月,丙子,以吴兴太守孔靖为尚书右仆she1。河南王乾归徙都谭郊,命平昌公炽磐镇苑川。乾归击吐谷浑阿若干于赤水,降之。

夏,四月,刘dao规以疾求归,许之。dao规在荆州累年,秋毫无犯。及归,府库帷幕,俨然若旧。随shen甲士二人迁席于舟中,dao规刑之于市。

以后将军豫州刺史刘毅为卫将军、都督荆、宁、秦、雍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毅谓左卫将军刘敬宣曰:“吾忝西任,yu屈卿为长史南蛮,岂有见辅意乎?”敬宣惧,以告太尉裕。裕笑曰:“但令老兄平安,必无过虑。”

毅xing刚愎,自谓建义之功与裕相埒,shen自矜伐,虽权事推裕而心不服。及居方岳,常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顺之,毅骄纵滋甚,尝云:“恨不遇刘、项,与之争中原!”及败于桑落,知wu情已去,弥复愤激。裕素不学,而毅颇涉文雅,故朝土有清望者多归之,与尚书仆she1谢混、丹yang尹郗僧施,shen相凭结。僧施,超之从子也。毅既据上liu,yin有图裕之志,求兼督jiao、广二州,裕许之。毅又奏以郗僧施为南蛮校尉后军司ma,mao修之为南郡太守,裕亦许之,以刘穆之代僧施为丹yang尹。毅表求至京口辞墓,裕往会之于倪塘。宁远将军胡籓言于裕曰:“公谓刘卫军终能为公下乎?”裕默然,久之,曰:“卿谓何如?”籓曰:“连百万之众,攻必取,战必克,毅固以此服公。至于涉猎传记,一谈一咏,自许以为雄豪;以是搢绅白面之士辐凑归之。恐终不为公下,不如因会取之。”裕曰:“吾与毅俱有克复之功,其过未彰,不可自相图也。”

乞伏炽磐攻南凉三河太守吴yin于白土,克之,以乞伏chu累代之。

六月,乞伏公府弑河南王乾归,并杀其诸子十馀人,走保大夏。平冒公炽磐遣其弟广武将军智达、扬武将军木弈干帅骑三千讨之;以其弟昙达为镇京将军,镇谭郊,骁骑将军娄机镇苑川。炽磐帅文武及民二万馀hu迁于枹罕。

秦人多劝秦王兴乘luan取炽磐,兴曰:“伐人丧,非礼也。”夏王boboyu攻炽磐,军师中郎将王买德谏曰:“炽磐,吾之与国,今遭丧luan,吾不能恤,又恃众力而伐之,匹夫且犹耻为,况万乘乎!”bobo乃止。

闰月,庚子,南郡烈武公刘dao规卒。

秋,七月,己巳朔,魏主嗣东巡,置四厢大将、十二小将;以山yang侯斤、元城侯屈行左、右丞相。庚寅,嗣至濡源,巡西北诸bu落。

乞伏智达等击破乞伏公府于大夏,公府奔叠兰城,就其弟阿柴。智达等攻ba之,斩阿柴父子五人。公府奔嵻良南山,追获之,并其四子,轘之于谭郊。

八月,乞伏炽磐自称大将军、河南王,大赦,改元永康;葬乾归于枹罕,谥曰武元王,庙号高祖。皇后王氏崩。

庚戌,魏主嗣还平城。

九月,河南王炽磐以尚书令武始翟勍为相国,侍中、太子詹事赵景为御史大夫;罢尚书令、仆、尚书六卿、侍中等官。

癸酉,葬僖皇后于休平陵。

刘毅至江陵,多变易守宰,辄割豫州文武、江州兵力万馀人以自随。会毅疾笃,郗僧施等恐毅死,其党危,乃劝毅请从弟兗州刺史籓以自副,太尉裕伪许之。籓自广陵入朝,己卯,裕以诏书罪状毅,云与籓及谢混共谋不轨,收籓及混赐死。初,混与刘毅款昵,混从兄澹常以为忧,渐与之疏,谓弟璞及从子瞻曰:“益寿此xing,终当破家。”澹,安之孙也。

庚辰,诏大赦,以前会稽内史司ma休之为都督荆、雍、梁、秦、宁、益六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北徐州刺史刘dao怜为兗、青二州刺史,镇京口。使豫州刺史诸葛长民监太尉留府事。裕疑长民难独任,乃加刘穆之建武将军,置佐吏,pei给资力以防之。

壬午,裕帅诸军发建康,参军王镇恶请给百舸为前驱。丙申,至姑孰,以镇恶为振武将军,与龙骧将军蒯恩将百舸前发。裕戒之曰:“若贼可击,击之;不可者,烧其船舰,留屯水际以待我。”于是镇恶昼夜兼行,扬声言刘兗州上。

冬,十月,己未,镇恶至豫章口,去江陵城二十里,舍船步上。蒯恩军居前,镇恶次之。舸留一二人,对舸岸上立六七旗,旗下置鼓,语所留人:“计我将至城,便鼓严,令若后有大军状。”又分遣人烧江津船舰。镇恶径前袭城,语前军士:“有问者,但云刘兗州至。”津戍及民间皆晏然不疑。未至城五、六里,逢毅要将硃显之yuchu江津,问:“刘兗州何在?”军士曰:“在后。”显之至军后,不见籓,而见军人担彭排战ju,望江津船舰已被烧,鼓严之声甚盛,知非籓上,便跃ma驰去告毅,行令闭诸城门。镇恶亦驰进,门未及下关,军人因得入城。卫军长史谢纯入参承毅,chu闻兵至,左右yu引车归。纯叱之曰:“我,人吏也,光将安之!”驰还入府。纯,安兄据之孙也。镇恶与城内兵斗,且攻其金城。自食时至中晡,城内人败散。镇恶xue其金城而入,遣人以诏及赦文并裕手书示毅,毅皆烧不视,与司mamao修之等督士卒力战。城内人犹未信裕自来,军士从毅自东来者,与台军多中表亲戚,且斗且语,知裕自来,人情离骇。逮夜,听事前兵皆散,斩毅勇将赵蔡,毅左右兵犹闭东西閤拒战。镇恶虑暗中自相伤犯,乃引军chu围金城,开其南面。毅虑南有伏兵,夜半,帅左右三百许人开北门突chu。mao修之谓谢纯曰:“君但随仆去。”纯不从,为人所杀。毅夜投niu牧佛寺。初,桓蔚之败也,走投niu牧寺僧昌,昌保藏之,毅杀昌。至是,寺僧拒之曰:“昔亡师容桓蔚,为刘卫军所杀,今实不敢容异人。”毅叹曰:“为法自弊,一至于此!”遂缢而死。明日,居人以告,乃斩首于市,并子侄皆伏诛。毅兄模奔襄yang,鲁宗之斩送之。

初,毅季父镇之闲居京口,不应辟召,常谓毅及籓曰:“汝辈才qi,足以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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