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忠贞报效国家,以慈之心将我抚养成人,今天发生的事,我怕的是它不波及我。如果我能得以和他一同回到九泉之下,那也就好像飞升成仙了一样。”刘劭乘机诬陷住在台城以北的各王爵、侯爵,说他们和王僧绰一块儿参与图谋反叛的谋,杀死了长沙悼王刘瑾、刘瑾的弟弟临川哀王刘烨、桂孝侯刘觊和新渝怀侯刘,因为这些人都是刘劭平时最厌恶的人。刘瑾是刘义欣的儿,刘烨是刘义庆的儿,刘觊和刘都是刘义庆的侄儿。
劭密与沈庆之手书,令杀武陵王骏。庆之求见王,王惧,辞以疾。庆之突,以劭书示王,王泣求内与母诀,庆之曰:“下官受先帝厚恩,今日之事,惟力是视;殿下何见疑之!”王起再拜曰:“家国安危,皆在将军。”庆之即命内外勒兵。府主簿颜竣曰:“今四方未知义师之举,劭据有天府,若首尾不相应,此危也。宜待诸镇协谋,然后举事。”庆之厉声曰:“今举大事,而黄小儿皆得参预,何得不败!宜斩以徇!”王令竣拜谢庆之,庆之曰:“君但当知笔札事耳!”于是专委庆之分。旬日之间,内外整办,人以为神兵。骏,延之之也。
刘劭给沈庆之写了一封密信,命令他杀了武陵王刘骏。沈庆之前来请求晋见刘骏,刘骏极为害怕,就以生病为借拒绝和他见面。沈庆之却突然闯了来,把刘劭的信拿给刘骏看,刘骏看后,哭着请求沈庆之允许他到内室跟自己的母亲诀别。沈庆之说:“我承受先帝的厚恩,今天的事情,我会尽我全的力量。殿下您为什么对我有如此重的疑心呢?”刘骏听后,起来两次叩谢,说:“个人和国家的安危,全在将军你。”沈庆之听后,就下令全文武百官收拾武,临战状态。王府内的主簿颜竣说:“如今,四面八方并不知我们这支仁义大军即将举义,刘劭占据着建康京城,如果我们起义后首尾不能相互接应,可是一条危险的路啊。我看,应该等到各路将帅来到此后,共同谋划,然后再一起举兵起事也不晚。”沈庆之厉声说:“如今我们正是大事的时候,连黄小也都可以参与谋划,刘劭怎么能不被打败?应该斩了他示众。崐”刘骏赶忙命令颜竣向沈庆之赔罪歉。沈庆之说:“你只要负责撰写公文一类的事情。”于是,刘骏就把军务给沈庆之全权理。十天之内,沈庆之就把军队内外事务整办好了,人们都称这支军队为神兵。颜竣是颜延之的儿。
庚寅,武陵王戒严誓众。以沈庆之领府司;襄太守柳元景、随郡太守宗悫为谘议参军,领中兵;江夏内史朱之行平东将军;记室参军颜竣为谘议参军,领录事,兼总内外;谘议参军刘延孙为长史、寻太守,行留府事。延孙,产之也。
庚寅(十七日),武陵王刘骏下令戒严誓师,任命沈庆之兼任府司,襄太守柳元景、随郡太守宗悫为谘议参军,统领中军,江夏内史朱之代理平东将军,记室参军颜竣为谘议参军、领录事并兼理内外全局,谘议参军刘延孙为长史、寻太守并兼行留府事。刘延孙是刘产的儿。
南谯王义宣及臧质皆不受劭命,与司州刺史鲁同举兵以应骏。质、俱诣江陵见义宣,且遣使劝于王。辛卯,臧质敦等在建康者闻质举兵,皆逃亡。劭相悦,下诏曰:“臧质,国戚勋臣,方翼赞京辇,而弟波迸,良可怪叹。可遣宣譬令还,咸复本位。”劭寻录得敦,使大将军义恭行训杖三十,厚给赐之。
南谯王刘义宣、雍州刺史臧质都不接受刘劭的委任命令,而同司州刺史鲁一起举兵起义,响应刘骏。臧质、鲁全都来到江陵晋见刘义宣,并且又派人前去鼓动刘骏,劝他早日登基称帝。辛卯(十八日),臧质在建康的儿臧敦等人听到父亲臧质举兵起义的消息,都逃走了。刘劭仍打算安、取悦于他们,颁发诏令说:“臧质是皇亲国戚有功之臣,正要振翼帮助我一同治理京师,他的弟们却要四外逃散,这真令人奇怪、叹惜啊。可以派人转达我的意思,让他们回来,全都官复原位。”不久,刘劭抓到了臧敦,命令大将军刘义恭打他三十大以示教训,然后再厚厚赏赐他。
[10]癸巳,劭葬太祖于长宁陵,谥曰景皇帝,庙号中宗。
[10]癸巳(二十日),刘劭把文帝安葬在长宁陵,谥号为景皇帝,庙号为中宗。
[11]乙未,武陵王发西;丁酉,至寻。庚,王命颜竣移檄四方,使共讨劭。州郡承檄,翕然响应。南谯王义宣遣臧质引兵诣寻,与骏同下,留鲁于江陵。
[11]乙未(二十二日),武陵王刘骏从西发。丁酉(二十四日),到达寻。庚(二 十七日),刘骏命令颜竣向四方发布讨伐檄文,让他们共同讨伐刘劭。各州郡接到檄文,全都起来响应。南谯王刘义宣派臧质率领军队前往寻,和刘骏会师后一同东下,只留下鲁在江陵镇守。
劭以兖、冀二州刺史萧思话为徐、兖二州刺史,起张永为青州刺史。思话自历城引曲还平城,起兵以应寻;建武将军垣护之在历城,亦帅所领赴之。南谯王义宣版张永为冀州刺史。永遣司崔勋之等将兵赴义宣。义宣虑萧思话与永不释前憾,自为书与思话,使长史张畅为书与永,劝使相与坦怀。
刘劭任命兖、冀二州的刺史萧思话为徐、兖二州刺史,起用张永为青州刺史。萧思话从历城率领自己的曲回到了平城,起兵响应寻武陵王刘骏。建武将军垣护之此时正在历城,也率领自己的军队赶到那里。南谯王刘义宣任命张永为冀州刺史。张永派遣司崔勋之等人率领军队同刘义宣会师。刘义宣担心萧思话同张永之间解不开以前的怨气,就亲自给萧思话写了一封信,又命令长史张畅给张永也写了一封信,劝他们二人能够坦诚相待,通力合作。
随王诞将受劭命,参军事沈正说司顾琛曰:“国家此祸,开辟未闻。今以江东骁锐之众,唱大义于天下,其谁不响应!岂可使殿下北面凶逆,受其伪乎!”琛曰:“江东忘战日久,虽逆顺不同,然弱亦异,当须四方有义举者,然后应之,不为晚也。”正曰:“天下未尝有无父无君之国,宁可自安仇耻而责义于馀方乎!今正以弑逆冤酷,义不共天,举兵之日,岂求必全邪!冯衍有言‘大汉之贵臣,将不如荆、齐之贱士乎!’况殿下义兼臣,事实国家者哉”琛乃与正共说诞,诞从之。正,田之兄也。
随王刘诞将要接受刘劭的任命,参军事沈正游说司顾琛说:“国家这 次灾祸,自开天辟地以来还没有听说过。现在,指挥长江以东骁勇锐的军队,倡导国家的大义向全国发号召,又有谁能不去响应呢?我们怎么可以让殿下面向北方叩拜凶恶叛逆之人,接受他的虚假的信呢!”顾琛说:“长江以崐东之地忘记了战争已经很长时间了,虽然顺从与叛逆是不一样的,但弱大小也是不同的,所以,我们等到四方都有人起义讨伐后再起来响应也不算晚。”沈正说:“天下还未曾有过无父无君的国家,我们怎么可以自己安于前大仇大耻的现状,而把这起义的职责推给别人?如今,正是由于弑父叛逆,酿成沉冤惨事,在义上讲是不共天的,仗义起兵之日,岂能乞求一定准备周全!冯衍曾说过:‘大汉王朝的尊贵官,难都不如楚国、齐国的卑贱的读书人吗!’何况殿下不仅仅是臣属,而且还是儿,对他来说,国家和个人都是一回事呀。”于是,顾琛就和沈正一起府,劝说刘诞,刘诞接受了他们的建议。沈正就是沈田哥哥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