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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十五(5/10)

故得以保全命。

沈约论曰:圣人立法垂制,所以必称先王,盖由遗训馀风,足以贻之来世也。太祖经国之义虽弘,隆家之不足。彭城王照不窥古,徒见昆弟之义,未识君臣之礼,冀以家情行之国,主猜而犹犯,恩薄而未悟,致以呵训之微行,遂成灭亲之大祸。开端树隙,垂之后人。太宗因易隙之情,据已行之典,翦落洪枝,不待顾虑。既而本无庇,幼主孤立,神以势弱倾移,灵命随乐推回改,斯盖履霜有渐,冰自至,所由来远矣。

沈约论曰:圣人制定法律,建立制度,一定要称引古代明圣君王。其缘故,为的是古代明圣君王遗留下来的教训和风范,足以为后世的榜样。太祖文帝崐治理国家的规划虽然弘大,可是使家族兴隆的办法却有不足。彭城王刘义康对历史一无所知,所以只看到兄弟之情,却不懂君臣之礼,想把家族中的亲情,用于治国之。人主已经猜忌,他仍然冒犯;信已经衰竭,他仍然不醒悟。以致不过犯了只须斥责训诫的小过,却招来杀灭门之大祸。开创猜忌的先例,为后人提供了启示。太宗明帝因袭猜忌的心理,依照先例,残杀兄弟,无所顾忌。随后,朝廷的本受不到保护,幼主孤孤单单,坐在宝座之上,国家的威严与权柄因皇帝势弱而转移,皇室的命运也随着人心而改变。这就同降霜结冰一样,逐渐形成,原因可追溯到很久以前。

野论曰:夫噬虎之兽,知;搏狸之鸟,非护异巢。太宗保字螟蛉,剿拉同气,既迷在原之天属,未识父之自然。宋德告终,非天废也。夫危亡之君,未尝不先弃本枝,妪煦旁孽;推诚嬖狎,疾恶父兄。前乘覆车,后来并辔。借使叔仲有国,犹不失天;而他人室,将七庙绝祀;曾是莫怀,甘心落。晋武背文明之托,而覆中州者贾后;太祖弃初宁之誓;而登合殿者元凶。祸福无门,奚其豫择!友于兄弟,不亦安乎!

野论曰:吞猛虎的野兽,知它的儿;搏斗狸猫的飞鸟,不保护异类鸟的巢。太宗明帝为了保护他的养,却屠杀一母同胞兄弟,昏庸无已极,自然不了解兄弟天、父常。刘宋统治的败亡,并不是上天之意。亡国之君,没有一个不是先砍断本枝,而去养育旁枝的。对邪恶的亲信推心置腹,对父亲或兄弟却恶痛绝。前面的车翻了,后面的车仍并驾齐驱。如果兄弟继承帝位,祖先的灵位仍可享上天,而他人登上宝座,七座祖庙的祭祀将全断绝。不将此事挂怀,甘心把本枝一一剪落。晋武帝违背母亲王元姬的托付,结果贾后使中原沉沦。太祖文帝违背初宁陵誓言,结果元凶刘劭登上宝座。祸福无门,哪能事先选择;兄弟相亲相,岂不平安!

[11]丙寅,魏主至山。

[11]丙寅(初十),北魏国主抵达山。

[12]初,吴喜之讨会稽也,言于上曰:“得寻房及诸贼帅,皆即于东戳之。”既而生送房,释顾琛等。上以其新立大功,不问,而心衔之。及克荆州,剽掠,赃以万计。寿寂之死,喜为淮陵太守,督豫州诸军事,闻之,内惧,启乞中散大夫,上尤疑骇。或谮萧成在淮有贰心于魏,上封银壶酒,使喜自持赐成。成惧,逃,喜以情告成,且先为之饮,成即饮之。喜还朝,保证成。或密以启上,上以喜多计数,素得人情,恐其不能事幼主;乃召喜内殿,与共言谑甚款,既,赐以名馔。寻赐死,然犹发诏赙赐。

[12]当初,吴喜讨伐寻政权的会稽郡时,报告明帝说:“如果俘虏寻王刘房与贼寇的将领,就在东当场诛杀。”后来活捉了刘房,押送建康,并释放了吴郡太守顾琛等。明帝因吴喜刚刚建立大功,没有追究,但内心为痛恨。等到攻克荆州,吴喜大肆抢劫,贪赃以万计。寿寂之被诛杀时,吴喜正任淮陵太守,督豫州诸军事,得到消息,十分恐惧,上书明帝请求调任中散大夫,明帝大起疑心。这时,有人暗中指控萧成在淮私通北魏。明帝用银壶装酒,加上封条,派吴喜亲自送给萧成。萧成惊恐,打算逃走,吴喜把实情告诉萧成,并且先饮下一些,萧成才敢喝下。吴喜回到京师,向皇上保证萧成忠贞。然而,有人秘密检举,明帝认为吴喜计谋太多,而又素有人缘,恐怕不能侍奉幼主,于是召吴喜到后内殿,纵情闲谈,间或打趣开开玩笑,十分亲密。吴喜告辞来,明帝又赏赐给他名菜,接着命他自杀,但仍下诏颁发丧葬费用。

又与刘等诏曰:“吴喜轻狡万端,苟取情。昔大明中,黟、歙有亡命数千人,攻县邑,杀官长,刘尚遣三千甲讨之,再往失利。孝武以喜将数十人至县,说诱群贼,贼即归降。诡数幻惑,乃能如此。及泰始初东讨,止有三百人,直造三吴,凡再经薄战,而自破冈以东,至海十郡,无不清。百姓闻吴河东来,便望风自退,若非积取三吴人情,何以得弭伏如此!寻喜心迹,岂可奉守文之主,遭国家可乘之会邪!譬如饵药,当人羸冷,资散石以全,及势发动,去积以止患,非忘其功,势不获已耳。”

明帝又下诏刘等人,解释杀吴喜的原因说:“吴喜轻浮狡狯,变化万端,专会收买人心。从前,大明年间,黟县、歙县有亡命徒数千人,攻击县城,杀戮官员,刘尚派三千队前去讨伐,但两次都被击败。孝武帝命吴喜率领几十人抵达县城,游说诱降群贼,群贼立即归降。诡秘蛊惑之人,才能如崐此。到了泰始初年,命吴喜东征,他只带三百人,竟能直三吴,经过两次小小的搏战,自破冈以东,直至大海,共十郡,全平。百姓听说吴喜到来,都望风自退,如果不是多年来赢得三吴人士的情,怎么能使他们如此心服。探寻吴喜的心迹,绝不会尊奉正统君主,而坐失千载难篷的良机!譬如吃药,当人发冷时,应服之药;当人发时,应服退之药。并非忘掉他的功劳,而属迫不得已罢了。”

[13]戊寅,以淮为北兖州,征萧朝。成所亲以朝廷方诛大臣,劝勿就征,成曰:“诸卿殊不见事!主上自以太稚弱,翦除诸弟,何预他人!今唯应速发;淹留顾望,必将见疑。且骨相残,自非灵长之祚,祸难将兴,方与卿等戮力耳。”既至,拜散骑常侍、太左卫率。

[13]戊寅(二十二日),刘宋把淮划归北兖州,征召萧成回京。萧成的亲信认为,朝廷正在诛杀大臣,劝萧成拒绝征召。萧成说:“你们还没有看透当前的形势,皇上只因为太年纪太小,所以把兄弟一一翦除,跟别人无关。现在必须立即发,稍微延误观望,一定受到猜疑。而且,骨相残,政权势必难以长久,大祸将临,各位要与我同心协力。”回京师之后,明帝任命萧成为散骑常侍、太左卫率。

[14]八月,丁亥,魏主还平城。

[14]八月,丁亥(初一),北魏国主返回平城。

[15]戊,以皇跻继江夏文献王义恭。

[15]戊(初二),明帝把皇刘跻过继给江夏文献王刘义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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