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侍御史辽东穆奉使相州,前刺史李世哲奢纵不法,穆案之
夏,四月,魏将元斌之讨东郡,斩赵显德。
◎ 大通元年丁未,公元五二七年
曹义宗据穰城以新野,魏遣都督魏承祖及尚书左丞、南行台辛纂救之。义宗战不利,不敢。纂,雄之从父兄也。
魏右民郎平路思令上疏,以为:“师有功,在于将帅,得其人则六合唾掌可清,失其人则三河方为战地。窃以比年将帅多贵孙,衔杯跃,志逸气浮,轩眉攘腕,以攻战自许;及临大敌,忧怖怀,雄图锐气,一朝顿尽。乃令羸弱在前以当寇,壮居后以卫,兼复械不,止无节,以当负险之众,敌数战之虏,其不败,岂可得哉!是以兵知必败,始集而先逃;将帅畏敌,迁延而不。国家谓官爵未满,屡加命;复疑赏赉之轻,日散金帛。帑藏空竭,民财殚尽,遂使贼徒益甚,生民凋弊,凡以此也。夫德可义夫,恩可劝死士。今若黜陟幽明,赏罚善恶,简练士卒,缮修械,先遣辩士晓以祸福,如其不悛,以顺讨逆。如此,则何异厉萧斧而伐朝菌,鼓洪炉而燎发哉!”弗听。
甲戌,魏以司空皇甫度为司徒,仪同三司,萧宝寅为司空。
魏齐州广川民刘钧聚众反,自署大行台;清河民房须自署大都督,屯据昌国城。
魏萧宝寅兵累年,将士疲弊。秦贼击之,宝寅大败于泾州,收散兵万馀人,屯逍遥园,东秦州刺史潘义渊以汧城降贼。莫折念生岐州,城人执刺史魏兰应之。豳州刺史毕祖晖战没,行台辛弃城走,北海王颢军亦败。贼帅胡引祖据北华州,叱麒麟据豳州以应天生,关中大扰。雍州刺史杨椿募兵得七千馀人,帅以拒守,诏加椿侍中兼尚书右仆,为行台,节度关西诸将。北地功曹鸿宾引贼抄掠渭北,雍州录事参军杨侃将兵三千掩击之;鸿宾惧,请讨贼自效,遂擒送宿勤乌过仁。乌过仁者,明达之兄也。莫折天生乘胜寇雍州,萧宝寅将羊侃隐堑中之,应弦而毙,其众遂溃。侃,祉之也。
,正月,乙丑,以尚书左仆徐逸为仆。辛未,上祀南郊。
二月,秦贼据魏潼关。
魏相州刺史乐安王鉴与北都督衍共救信都。鉴幸魏多故,有异志,遂据鄴叛,降葛荣。
秋,七月,魏陈郡民刘获、郑辩反于西华,改元天授,与湛僧智通谋,魏以行东豫州刺史谯国曹世表为东南行台以讨之,源恭代世表为东豫州。诸将以贼众,官军弱,且皆败散之馀,不敢战,保城自固。世表方病背,舆,呼统军是云宝谓曰:“湛僧智所以敢为寇者,以获、辩皆州民之望,为之内应也。向闻获引兵迎僧智,去此八十里;今其不意,一战可破,获破,则僧智自走矣。”乃选士付宝,暮城,比晓而至,击获,大破之,穷讨馀党悉平。僧智闻之,遁还。郑辩与恭亲旧,亡匿恭所,世表集将吏面责恭,收辩,斩之。
魏分定、相二州四郡置殷州,以北行台博陵崔楷为刺史。楷表称:“州今新立,尺刃斗粮,皆所未有,乞资以兵粮。”诏付外量闻,竟无所给。或劝楷留家,单骑之官,楷曰:“吾闻人之禄者忧人之忧,若吾独往,则将士谁肯固志哉!”遂举家之官。葛荣州城,或劝减弱小以避之,楷遣幼及一女夜;既而悔之,曰:“人谓吾心不固,亏忠而全也。”遂命追还。贼至,弱相悬,又无守御之;楷抚勉将士以拒之,莫不争奋,皆曰:“崔公尚不惜百,吾属何一!”连战不息,死者相枕,终无叛志。辛未,城陷,楷执节不屈,荣杀之,遂围冀州。
葛荣久围信都,魏以金紫光禄大夫源邕为北讨大都督以救之。
魏东清河郡山贼群起,诏以齐州长史房景伯为东清河太守。郡民刘简虎尝无礼于景伯,举家亡去。景伯穷捕,擒之,署其为西曹掾,令谕山贼。贼以景伯不念旧恶,皆相帅降。
谯州刺史湛僧智围魏东豫州,将军彭群、王辩围琅邪,魏敕青、南青二州救琅邪。司州刺史夏侯夔帅壮武将军裴之礼等义,攻魏平静、穆陵、山三关,皆克之。夔,亶之弟;之礼,邃之也。
庚申,魏东郡民赵显德反,杀太守裴烟,自号都督。
将军成景俊攻魏彭城,魏以前荆州刺史崔孝芬为徐州行台以御之。先是,孝芬坐元义党与卢同等俱除名,及将赴徐州,辞太后,太后谓孝芬曰:“我与卿姻戚,奈何内元义车中,称‘此老妪会须去之!’”孝芬曰:“臣蒙国厚恩,实无斯语。假令有之,谁能得闻!若有闻者,此于元义亲密过臣远矣。”太后意解,怅然有愧。景俊堰泗以彭城,孝芬与都督李叔仁等击之,景俊遁还。
杜洛周围范,戊戌,民执魏幽州刺史王延年、行台常景送洛周,开门纳之。
五月,丙寅,成景俊攻魏临潼、竹邑,之。东直阁兰钦攻魏萧城、厥固,之,钦斩魏将曹龙牙。
魏齐州平原民刘树等反,攻陷郡县,频败州军。刺史元欣以平原房士达为将,讨平之。
初,上作同泰寺,又开大通门以对之,取其反语相协。上晨夕幸寺,皆是门。辛未,上幸寺舍;甲戌,还,大赦,改元。
三月,甲,魏主诏将西讨,中外戒严。会秦贼西走,复得潼关,戊辰,诏回驾北讨。其实皆不行。
魏盗贼日滋,征讨不息,国用耗竭,预徽六年租调,犹不足,乃罢百官所给酒,又税得人一钱,及邸店皆有税,百姓嗟怨。吏郎中辛雄上疏,以为:“夷夏之民相聚为,岂有馀憾哉!正以守令不得其人,百姓不堪其命故也。宜及此时早加抚。但郡县选举,由来共轻,贵游俊才,莫肯居此。宜改其弊,分郡县为三等,清官选补之法,妙尽才望,如不可并,后地先才,不得拘以停年。三载黜陟,有称职者,补在京名官;如不历守令,不得为内职。则人思自勉,杜屈可申,暴自息矣。”不听。
己酉,柔然兵可汗遣使贡于魏,且请讨群贼。魏人畏其反覆,诏以盛暑,且俟后敕。
景伯母崔氏,通经,有明识。贝丘妇人列其不孝,景伯以白其母,母曰:“吾闻闻名不如见面,山民未知礼义,何足责!”乃召其母,与之对榻共,使其侍立堂下,观景伯供。未旬日,悔过求还;崔氏曰:“此虽面惭,其心未也,且置之。”凡二十馀日,其叩血,母涕泣乞还,然后听之,卒以孝闻。景伯,法寿之族也。
李宪还魏,复以寿为豫州,改合为南豫州,以夏侯亶为豫、南豫二州刺史。寿久罹兵革,民众散,亶轻荆薄赋,务农省役,顷之,民充复。
魏萧宝寅之败也,有司以死刑,诏免为庶人。雍州刺史杨椿有疾求解,复以宝寅为都督雍、泾等四州诸军事、征西将军、雍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西讨大都督,自关以西皆受节度。椿还乡里,其昱将适洛,椿谓之曰:“当今雍州刺史亦无逾宝寅者,但其上佐,朝廷应遣心膂重人,何得任其牒用!此乃圣朝百虑之一失也。且宝寅不藉刺史为荣,吾观其得州,喜悦特甚,至于赏罚云为,不依常宪,恐有异心。汝今赴京师,当以吾此意启二圣,并白宰辅,更遣长史、司、防城都督,安关中,正须三人耳。如其不遣,必成忧。”昱面启魏主及太后,皆不听。
己丑,魏大赦。
戊,魏以皇甫度为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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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魏都督李叔仁讨刘钧,平之。
己丑,魏主以四方未平,诏内外戒严,将亲讨,竟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