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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纪八(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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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纪八

起qiang阏赤奋若六月,不满一年。

恭皇帝下

◎ 义宁元年丁丑、公元六一七年

六月,己卯,李建成等至晋yang。

刘文静劝李渊与突厥相结,资其士ma以益兵势。渊从之,自为手启,卑辞厚礼,遗始毕可汗云:“yu大举义兵,远迎主上,复与突厥和亲,如开皇之时。若能与我俱南,愿勿侵暴百姓;若但和亲,坐受宝货,亦唯可汗所择。”始毕得启,谓其大臣曰:“隋主为人,我所知也。若迎以来,必害唐公而击我无疑矣。苟唐公自为天子,我当不避盛暑,以兵ma助之。”即命以此意为复书。使者七日而返,将佐皆喜,请从突厥之言,渊不可。裴寂、刘文静等皆曰:“今义兵虽集而戎ma殊乏,胡兵非所须,而ma不可失;若复稽回,恐其有悔。”渊曰:“诸君宜更思其次。”寂等乃请尊天子为太上皇,立代王为帝,以安隋室;移檄郡县;改易旗帜,杂用绛白,以示突厥。渊曰:“此可谓‘掩耳盗钟’,然bi1于时事,不得不尔。”乃许之,遣使以此议告突厥。

西河郡不从渊命,甲申,渊使建成、世民将兵击西河;命太原令太原温大有与之偕行,曰:“吾儿年少,以卿参谋军事;事之成败,当以此行卜之。”时军士新集,咸未阅习,建成、世民与之同甘苦,遇敌则以shen先之。近dao菜果,非买不食,军士有窃之者,辄求其主偿之,亦不诘窃者,军士及民皆gan悦。至西河城下,民有yu入城者,皆听其入。郡丞高德儒闭城拒守,己丑,攻ba之。执德儒至军门,世民数之曰:“汝指野鸟为鸾,以欺人主,取高官,吾兴义兵,正为诛佞人耳!”遂斩之。自余不戮一人,秋毫无犯,各尉抚使复业,远近闻之大悦。建成等引兵还晋yang,往返凡九日。渊喜曰:“以此行兵,虽横行天下可也。”遂定入关之计。

渊开仓以赈贫民,应募者日益多。渊命为三军,分左右,通谓之义士。裴寂等上渊号为大将军,癸巳,建大将军府;以寂为长史,刘文静为司ma,唐俭及前长安尉温大雅为记室,大雅仍与弟大有共掌机密,武士彟为铠曹,刘政会及武城崔善为、太原张dao源为hu曹,晋yang长上邽姜謩为司功参军,太谷长殷开山为府掾,长孙顺德、刘弘基、窦琮及鹰扬郎将高平王长谐、天水姜宝谊、yang屯为左、右统军;自馀文武,随才授任。又以世子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左三统军隶焉;世民为敦煌公,右三统军隶焉各置官属。以柴绍为右领军府长史;咨议谯人刘赡领西河通守。dao源名河,开山名峤,皆以字行。开山,不害之孙也。

李密复帅众向东都,丙申,大战于平乐园。密左骑、右步、中列qiang弩,鸣千鼓以冲之,东都兵大败,密复取回洛仓。

突厥遣其柱国康鞘利等送ma千匹诣李渊为互市,许发兵送渊入关,多少随所yu。丁酉,渊引见康鞘利等,受可汗书,礼容尽恭,赠遣康鞘利等甚厚。择其ma之善者,止市其半;义士请以私钱市其馀,渊曰:“虏饶ma而贪利,其来将不已,恐汝不能市也。吾所以少取者,示贫,且不以为急故也,当为汝贳之,不足为汝费。”乙巳,灵寿贼帅郗士陵帅众数千降于渊,渊以为镇东将军、燕郡公,仍置镇东府,补僚属,以招抚山东郡县。己巳,康鞘利北还。渊命刘文静使于突厥以请兵,私谓文静曰:“胡骑入中国,生民之大蠹也。吾所以yu得之者,恐刘武周引之共为边患;又,胡ma行牧,不费刍粟,聊yu藉之以为声势耳。数百人之外,无所用之。”

秋,七月,炀帝遣江都通守王世充将江、淮劲卒,将军王隆帅邛黄蛮,河北大使太常少卿韦霁、河南大使虎牙郎将王辩等各帅所领同赴东都,相知讨李密。霁,世康之子也。

壬子,李渊以子元吉为太原太守,留守晋yanggong,后事悉委之。癸丑,渊帅甲士三万发晋yang,立军门誓众,并移檄郡县,谕以尊立代王之意;西突厥阿史那大奈亦帅其众以从。甲寅,遣通议大夫张纶将兵徇稽胡。丙辰,渊至西河,wei劳吏民,赈赡穷乏;民年七十已上,皆除散官,其馀豪俊,随才授任,口询功能,手注官秩,一日除千馀人;受官皆不取告shen,各分渊所书官名而去。渊入雀鼠谷;壬戌,军贾胡堡,去霍邑五十馀里。代王侑遣虎牙郎将宋老生帅jing1兵二万屯霍邑,左武候大将军屈突通将骁果数万屯河东以拒渊。会积雨,渊不得进,遣府佐沈叔安等将羸兵还太原,更运一月粮。乙丑,张纶克离石,杀太守杨子崇。

刘文静至突厥,见始毕可汗,请兵,且与之约曰:“若入长安,民众土地入唐公,金玉缯帛归突厥。”始毕大喜,丙寅,遣其大臣级失特勒先至渊军,告以兵已上dao。

渊以书招李密。密自恃兵qiang,yu为盟主,己巳,使祖君彦复书曰:“与兄派liu虽异,gen系本同。自唯虚薄,为四海英雄共推盟主。所望左提右挈,戮力同心,执子婴于咸yang,殪商辛于牧野,岂不盛哉!”且yu使渊以步骑数千自至河内,面结盟约。渊得书,笑曰:“密妄自矜大,非折简可致。吾方有事关中,若遽绝之,乃是更生一敌;不如卑辞推奖以骄其志,使为我sai成皋之dao,缀东都之兵,我得专意西征。俟关中平定,据险养威,徐观鹬bang之势以收渔人之功,未为晚也。”乃使温大雅复书曰:“吾虽庸劣,幸承馀绪,chu为八使,入典六屯,颠而不扶,通贤所责。所以大会义兵,和亲北狄,共匡天下,志在尊隋。天生烝民,必有司牧。当今为牧,非子而谁!老夫年逾知命,愿不及此。欣dai大弟,攀鳞附翼,唯弟早膺图箓,以宁兆民!宗盟之长,属籍见容,复封于唐,斯荣足矣。殪商辛于牧野,所不忍言;执子婴于咸yang,未敢闻命。汾晋左右,尚须安辑;盟津之会,未暇卜期。”密得书甚喜。以示将佐曰:“唐公见推,天下不足定矣!”自是信使往来不绝。

雨久不止,渊军中粮乏;刘文静未返,或传突厥与刘武周乘虚晋yang;渊召将佐谋北还。裴寂等皆曰:“宋老生、屈突通连兵据险,未易猝下。李密虽云连和,jian谋难测。突厥贪而无信,唯利是视。武周,事胡者也。太原一方都会,且义兵家属在焉,不如还救gen本,更图后举。”李世民曰:“今禾菽被野,何优乏粮!老生轻躁,一战可擒。李密顾恋仓粟,未遑远略。武周与突厥外虽相附,内实相猜。武周虽远利太原,岂可近忘ma邑!本兴大义,奋不顾shen以救苍生,当先入咸yang,号令天下。今遇小敌,遽已班师,恐从义之徒一朝解ti,还守太原一城之地为贼耳,何以自全!”李建成亦以为然。渊不听,促令引发。世民将复入谏,会日暮,渊已寝;世民不得入,号哭于外,声闻帐中。渊召问之,世民曰:“今兵以义动,进战则克,退还则散;众散于前,敌乘于后,死亡无日,何得不悲!”渊乃悟,曰:“军已发,奈何?”世民曰:“右军严而未发;左军虽去,计亦未远,请自追之。”渊笑曰:“吾之成败皆在尔,知复何言,唯尔所为。”世民乃与建成分dao夜追左军复还。丙子,太原运粮亦至。

武威鹰扬府司ma李轨,家富,好任侠。薛举作luan于金城,轨与同郡曹珍、关谨、梁硕、李赟、安修仁等谋曰:“薛举必来侵暴,郡官庸怯,势不能御,吾辈岂可束手并妻孥为人所虏邪!不若相与并力拒之,保据河右以待天下之变。”众皆以为然,yu推一人为主,各相让,莫肯当。曹珍曰:“久闻图谶李氏当王;今轨在谋中,乃天命也。”遂相与拜轨,奉以为主。丙辰,轨令修仁集诸胡,轨结民间豪杰,共起兵,执虎贲郎将谢统师、郡丞韦士政。轨自称河西大凉王,置官属并拟开皇故事。关谨等yu尽杀隋官,分其家赀,轨曰:“诸人既bi1以为主,当禀其号令。今兴义兵以救生民,乃杀人取货,此群盗耳,将何以济!”于是以统师为太仆卿,士政为太府卿。西突厥阙达度设据会宁川,自称阙可汗,请降于轨。

薛举自称秦帝,立其妻鞠氏为皇后,子仁果为皇太子。遣仁果将兵围天水,克之,举自金城徙都之。仁果多力,善骑she1,军中号万人敌;然xing贪而好杀。尝获庾信子立,怒其不降,磔于火上,稍割以啖军士。及克天水,悉召富人,倒悬之,以醋guan鼻,责其金宝。举每戒之曰:“汝之才略足以办事,然苛nue无恩,终当覆我国家。”

举遣晋王仁越将兵趋剑口,至河池郡;太守萧瑀拒却之。又遣其将常仲兴济河击李轨,与轨将李赟战于昌松,仲兴举军败没。轨yu纵遣之,斌曰:“力战获俘,复纵以资敌,将焉用之!不如尽坑之。”轨曰:“天若祚我,当擒其主,此属终为我有;若其无成,留此何益!”乃纵之。未几,攻张掖、敦煌、西平、包罕,皆克之,尽有河西五郡之地。

炀帝诏左御卫大将军涿郡留守薛世雄将燕地jing1兵三万讨李密,命王世充等诸将皆受世雄节度,军所过盗贼随便诛剪。世雄行至河间,军于七里井,窦建德士众惶惧,悉ba诸城南遁,声言还入豆子。世雄以为畏己,不复设备,建德谋还袭之。其chu1去世雄营百四十里,建德帅敢死士二百八十人先行,令馀众续发,建德与其士众约曰:“夜至,则击其营;已明,则降之。”未至一里所,天yu明,建德惶惑议降;会天大雾,人咫尺不相辨,建德喜曰:“天赞我也!”遂突入其营击之,世雄士卒大luan,皆腾栅走。世雄不能禁,与左右数十骑遁归涿郡,惭恚发病卒。建德遂围河间。

八月,己卯,雨霁。庚辰,李渊命军中曝铠仗行装。辛巳旦,东南由山足细dao趣霍邑。渊恐宋老生不chu,李建成、李世民曰:“老生勇而无谋,以轻骑挑之,理无不chu;脱其固守,则诬以贰于我。彼恐为左右所奏,安敢不chu!”渊曰:“汝测之善,老生不能逆战贾胡,吾知其无能为也!”渊与数百骑先至霍邑城东数里以待步兵,使建成、世民将数十骑至城下,举鞭指麾,若将围城之状,且诟之。老生怒,引兵三万自东门、南门分dao而chu,渊使殷开山趣召后军。后军至,渊yu使军士先食而战,世民曰:“时不可失。”渊乃与建成陈于城东,世民陈于城南。渊、建成战小却,世民与军tou临淄段志玄自南原引兵驰下,冲老生陈,chu其背,世民手杀数十人,两刀皆缺,liu血满袖,洒之复战。渊兵复振,因传呼曰:“已获老生矣!”老生兵大败,渊兵先趣其门,门闭,老生下ma投堑,刘弘基就斩之,僵尸数里。日已暮,渊即命登城,时无攻ju,将士rou薄而登,遂克之。

渊赏霍邑之功,军吏疑nu应募者不得与良人同,渊曰:“矢石之间,不辨贵贱;论勋之际,何有等差,宜并从本勋授。”壬午,渊引见霍邑吏民,劳赏如西河,选其丁壮使从军;关中军士yu归者,并授五品散gong,遣归。或谏以官太滥,渊曰:“隋氏吝惜勋赏,此所以失人心也,奈何效之!且收众以官,不胜于用兵乎!”

丙戌,渊入临汾郡,wei抚如霍邑。庚寅,宿鼓山。绛郡通守陈叔达拒守;辛卯,进攻,克之。叔达,陈高宗之子,有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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