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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四十二(9/10)

千余斛。

二年(辛酉、781)

二年(辛酉,公元781年)

[1],正月,戊辰,成德节度使李宝臣薨。宝臣以军府传其行军司惟岳,以其年少暗弱,豫诛诸将之难制者州刺史张献诚等,至有十余人同日死者。宝臣召易州刺史张孝忠,孝忠不往,使其弟孝节召之。孝忠使孝节谓宝臣曰:“诸将何罪,连颈受戮!孝忠惧死,不敢往,亦不敢叛,正如公不朝之意耳。”孝节泣曰:“如此,孝节必死。”孝忠曰:“往则并命,我在此,必不敢杀汝。”遂归,宝臣亦不之罪也。兵使王武俊,位卑而有勇,故宝臣特亲之,以女妻其士真,士真复厚结其左右;故孝忠、武俊独全。

[1]季,正月,戊辰(初九),成德节度使李宝臣去世。李宝臣打算将军府主帅的位传给他的儿行军司李惟岳,因为李惟岳年纪尚小,愚昧弱,便事先诛杀了难以辖制的下将领州刺史张献诚等人,甚至有十余人同一天被杀。李宝臣传召易州刺史张孝忠,张孝忠不肯前往,李宝臣又让他的弟弟张孝节去传召他。张孝忠让张孝节转告李宝臣说:“各位将领究竟犯了什么罪,接连不断地遭到杀戮!我张孝忠怕死,既不敢前往,也不敢反叛,正如你不肯朝当官一样。”张孝节哭着说:“如果这样,我一定被杀。”张孝忠说:“如果前往,你我便会一齐丧命,有我在这儿,李宝臣一定不敢杀你。”于是,张孝节回到成德,李宝臣也没有加罪于他。兵使王武俊职位低下,但是作战勇敢,所以李宝臣特别亲近受护他,还把女儿嫁给他的儿王士真为妻,王士真又结纳了李宝臣边的人。所以,唯有张孝忠和王武俊得以保全。

及薨,孔目官胡震,家僮王他劝惟岳匿丧二十余日,诈为宝臣表,求令惟岳继袭,上不许;遣给事中汲人班宏往问宝臣疾,且谕之。惟岳厚赂宏,宏不受,还报。惟岳乃发丧,自为留后,使将佐共奏求旌节,上又不许。

到李宝臣去世,孔目官胡震和家仆王他劝告李惟岳隐瞒丧事二十余天,假冒李宝臣上表,请求让李惟岳袭任节度使。德宗不予许可,派遣给事中汲县人班宏前往问候李宝臣的病情,并行开导。李惟岳以厚资贿赂班宏,班宏不肯接受,回朝上报。李惟岳于是为李宝臣发丧,自称留后,让将领佐吏连名上奏,请求颁赐节度使的旌节,德宗又没有许可。

初,宝臣与李正己、田承嗣、梁崇义相结,期以土地传之孙。故承嗣之死,宝臣力为之请于朝,使以节授田悦;代宗从之。悦初袭位,事朝廷礼甚恭,河东节度使燧表其必反,请先为备。至是悦屡为惟岳请继袭,上革前弊,不许;或谏曰:“惟岳已据父业,不因而命之,必为。”上曰:“贼本无资以为,皆藉我土地,假我位号,以聚其众耳。日因其所而命之多矣,而日益滋。是爵命不足以已而适足以长也。然则惟岳必为,命与不命等耳。”竟不许。悦乃与李正己各遣使诣惟岳。潜谋勒兵拒命。

当初,李宝臣与李正己、田承嗣、梁崇义相结纳,约定将所辖的土地传给孙后代。所以,田承嗣死时,李宝臣竭力向朝廷请求,让朝廷将节度使的旌节授给田悦,代宗听从了他的建议。田悦最初袭任节度使时,事奉朝廷的礼节很是恭谨,河东节度使燧上表说田悦定会反叛,请朝廷预先作好防备。至此,田悦屡次为李惟岳请求继任,但德宗准备革除以往的弊端,不肯答应。有人劝谏说:“李惟岳已经据有父业,若不顺推舟任命他,准会酿成变。”德宗说:“寇贼本来没有资格作,都是假借着我的土地和职位名号,才得以招聚人的啊。往日朝廷顺着他们的望来任命他们的事不少了,但是变还是日益增长。这说明爵位的任命不但不足以止息变,反而助长变。如果李惟岳一定要发起变,任命他与不任命他都一样。”德宗到底还是没有答应下来。于是,田悦与李正己各自派遣使者至李惟岳,暗中策划率兵抗拒朝命。

魏博节度副使田谓悦曰:“尔藉伯父遗业,但谨事朝廷,坐享富贵,不亦善乎!奈何无故与恒、郓共为叛臣!尔观兵兴以来,逆者谁能保其家乎!必行尔之志,可先杀我,无使我见田氏之族灭也。”因称病卧家。悦自往谢之,闭门不内,竟以忧卒。

魏博节度副使田对田悦说:“你凭借着伯父留下的基业,去谨慎地事奉朝廷,坐享富贵,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与成德、淄青一起去作反叛之臣呢!你看战事兴起以来,叛逆变的人有谁能够保全自己的家族呢?如果你一定要你的想法去,可以先把我杀了,别让我看见田氏的举族灭亡。”于是他自称有病,躺在家中。田悦亲自前去向田歉,田关上家门,不肯接待田悦。田最终因忧郁而死。

成德判官邵真闻李惟岳之谋,泣谏曰:“先相公受国厚恩,大夫衰之中,遽负国,此甚不可。”劝惟岳执李正己使者送京师,且请讨之,曰:“如此,朝廷嘉大夫之忠,则旄节庶几可得。”惟岳然之,使真草奏。长史毕华曰:“先公与二结好二十余年,奈何一旦弃之!且虽执其使,朝廷未必见信。正己忽来袭我,孤军无援,何以待之!”惟岳又从之。

成德判官邵真听到李惟岳的图谋,哭着规劝说:“先相公蒙受国家厚的恩典,大夫您在服丧期间,忙着准备背叛国家,这法太不对了。”邵真劝说李惟岳将李正己的使者抓起来,送往京城,并且请求讨伐李正己。他说:“这样,朝廷会嘉许大夫的忠心,节度使的旌节也许还有得到的希望。”李惟岳认为邵真说得对,便让邵真起草奏书。长史毕华说:“先公与成德、淄青好了二十余年。怎么能一下舍弃了他们!而且,即使将二镇的使者抓起来,朝廷也不一定就相信你。李正己突然来袭击我军,我军孤立无援,这又怎么办呢!”李惟岳又听从了毕华的意见。

前定州刺史谷从政,惟岳之舅也,有胆略,颇读书,王武俊等皆敬惮之,为宝臣所忌,从政乃称病杜门。惟岳亦忌之,不与图事,日夜独与胡震、王他等计议,多散金帛以悦将士。从政往见惟岳曰:“今海内无事,自上国来者,皆言天聪明英武,志致太平,诸侯孙专地。尔今首违诏命,天必遣诸致讨。将士受赏,皆言为大夫尽死;苟一战不胜,各惜其生,谁不离心!大将有权者,乘危伺便,咸思取尔以自为功矣。且先相公所杀班大将,殆以百数,挠败之际,其复仇者,庸可数乎!又,相公与幽州有隙,朱滔兄弟常切齿于我,今天必以为将;滔与吾击柝相闻,计其闻命疾驱,若虎狼之得兽也,何以当之!昔田承嗣从安、史父同反,经百战,凶悍闻于天下,违诏举兵,自谓无敌;及卢期就擒,吴希光归国,承嗣指天垂泣,无所措。赖先相公兵不,且为之祈请,先帝宽仁,赦而不诛,不然,田氏岂有乎!况尔生长富贵,齿发尚少,不更艰危,乃信左右之言,效承嗣所为乎!为尔之计,不若辞谢将佐,使惟诚摄领军府,朝,乞留宿卫,因言惟诚且留摄事。恩命决于圣志;上必悦尔忠义,纵无大位,不失荣禄,永无忧矣。不然,大祸将及。吾亦知尔素疏忌我,顾以舅甥之情,事急,不得不言耳!”惟岳见其言切,益恶之。从政乃复归,杜门称病。惟诚者,惟岳之庶兄也,谦厚好书,得众心,其母妹为李正己妇。是日,惟岳送惟诚于正己,正己使复姓张,遂仕淄青。惟岳遣王他诣从政家,察其起居,从政饮药而卒;且死,曰:“吾不惮死,哀张氏今族灭矣!”

前定州刺史谷从政是李惟岳的舅父,他有胆识,有谋略,颇读过一些书,王武俊等人对他都很敬畏。由于被李宝臣猜忌,谷从政便闭门称病。李惟岳也猜忌他,有事不肯与他谋划。李惟岳整日专门与胡震、王他等人商量,多发放钱财布帛,以便取悦将士。谷从政去见李惟岳说:“当今国内没有事端,从京城来的人都说皇上聪慧明达,英俊威武,立志要再造太平之世,十分不愿方镇的孙专擅一方。你现在一个违抗诏命,皇上定然派遣各前来讨伐你。你下的将士接受了犒赏,都说要为你尽力至死,而如果一战不能取胜,人们各自顾惜自己的命,谁不背叛你呢!通达权变的大将,乘你危难之际,寻找方便的时机,便都想捉住你而自己立功。况且,先公所杀死的职位的大将几乎上百人了,在你遭受挫败之际,死者弟中要报仇的,难是屈指可数的吗!再者,先公与幽州结下嫌隙,朱滔兄弟一贯对我们恨得咬牙切齿,如今皇上准会任命他们为将领的。朱滔与我们之间近得连夜间敲打木梆报时的声音都可以相互听到,一旦朱滔接受朝廷的命令,急速前来,那就如同虎狼追捕野兽一般,你又如何抵挡呢!过去,田承嗣跟随安禄山、安庆绪、史思明、史朝义父一起造反,经百战,凶猛骠悍,闻名天下,违抗诏命,发起战端,自认为没有敌手。及至卢期被擒获,吴希光归顺国家以后,田承嗣却只好对天而泣,不知将自安放何了。全靠先公兵不,而且为他求情,先帝宽厚仁德,予以赦免,田承嗣才未遭到诛杀,如果不是这样,田氏还能留下苗吗!何况你生长在富贵之中,年龄还小,没有经受过艰难危苦,但你却听信左右的话,打算效法田承嗣的作法吗!为你打算,你不如在将佐面前辞去职务,让李惟诚代理掌军府,你亲朝,请求留下来为皇上值宿警卫,同时也说明让李惟诚暂且留下来代理掌军府之事,对他的加恩任命取决于皇上的意志。皇上必然喜你的忠义,即使得不到位,也不会失去荣耀的禄位,永远消除忧患了,否则,大祸将要到来。我也知你素来疏远猜忌我,但因你我有甥舅之情,事情又已急迫,不能不说了!”李惟岳见谷从政言切中要害,越发憎恶他。谷从政于是再次回到家中,闭门称病。李惟诚是李惟岳异母庶兄,他谦和厚,喜读书,能得人心,他的同母妹了李正己的儿媳妇。此日,李惟岳将李惟诚送到李正己那里,李正己让李惟诚恢复姓张,于是他便在淄青官了。李惟岳派遣王他到谷从政家中去,察看谷从政的活动,谷从政吞服毒药而死。在将死之际,谷从政说:“我不怕死,只是为张氏现在将要遭到灭族之灾而悲哀。”

刘文喜之死也,李正己、田悦等皆不自安;刘晏死,正己等益惧,相谓曰:“我辈罪恶,岂得与刘晏比乎!”会汴州城隘,广之,东方人讹言“上东封,故城汴州。”正己惧,发兵万人屯曹州;田悦亦完聚为备,与梁崇义、李惟岳遥相应助,河南士民然惊骇。

刘文喜死去,李正己、田悦等人都到不安;刘晏死去,李正己等人更加恐惧。他们谈说:“我辈的罪恶,难能够同刘晏相比吗!”适逢汴州因城内狭窄,需要拓广城垣,东方人便传谣言:“皇上准备向东面开拓封疆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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