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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四十五(2/10)

术者上言:“国家厄运,宜有变更以应时数。”群臣请更加尊号一二字。上以问陆贽,贽上奏,以为不可,其略曰:“尊号之兴,本非古制。行于安泰之日,已累谦冲,袭乎丧之时,尤伤事。”又曰:“赢秦德衰,兼皇与帝,始总称之。及后代,昏僻之君,乃有圣刘、天元之号。是知人主轻重,不在名称。损之有谦光稽古之善,崇之获矜能纳谄之讥。”又曰:“必也俯稽术数,须有变更,与其增称而失人心,不若黜旧号以祗天戒。”上纳其言,但改年号而已。上又以中书所撰赦文示贽,贽上言,以为:“动人以言,所已浅,言又不切,人谁肯怀!今兹德音,悔过之意不得不,引咎之辞不得不尽,洗刷疵垢,宣畅郁堙,使人人各得所,则何有不从者乎!应须改革事条,谨别状同。舍此之外,尚有所虞。窃以知过非难,改过为难;言善非难,行善为难。假使赦文至,止于知过言善,犹愿圣虑更思所难。”上然之。

,正月,癸酉朔,赦天下,改元。制曰:“致理兴化,必在推诚;忘己济人,不吝改过。朕嗣服丕构,君临万,失守宗祧,越在草莽。不念率德,诚莫

上在奉天,使人说田悦、王武俊、李纳,赦其罪,厚赂以官爵。悦等皆密归款,而犹未敢绝硃滔,各称王如故。滔使其虎牙将军王郅说悦曰:“日者八郎有急,滔与赵王不敢其死,竭力赴救,幸而解围。今太尉三兄受命关中,滔与回纥共往助之,愿八郎治兵,与滔渡河共取大梁。”悦心不行而未忍绝滔,乃许之。滔复遣其内史舍人李琯见悦,审其可否,悦犹豫不决,密召扈崿等议之。司武侍郎许士则曰:“硃滔昔事李怀仙为牙将,与兄泚及硃希彩共杀怀仙而立希彩。希彩所以信其兄弟至矣,滔又与判官李瑗谋杀希彩而立泚。泚既为帅,滔乃劝泚朝而自为留后,虽劝以忠义,实夺之权也。平生与之同谋共功如李瑗之徒,负而杀之者二十馀人。今又与泚东西相应,使滔得志,泚亦不为所容,况同盟乎!滔为人如此。大王何从得其肺腑而信之邪!彼引幽陵回纥十万之兵屯于郊坰,大王迎,则成擒矣。彼囚大王,兼魏国之兵,南向渡河,与关中相应,天下其孰能当之!大王于时悔之无及。为大王计,不若许偕行而为之备,厚加迎劳,至则托以它故,遣将分兵而随之,如此,大王外不失报德之名而内无仓猝之忧矣。”扈崿等皆以为然。王武俊闻李琯适魏,遣其司刑员外郎田秀驰见悦曰:“武俊曏以宰相事失宜,恐祸及,又八郎困于重围,故与滔合兵救之。今天方在隐忧,以德绥我,我曹何得不悔过而归之邪!舍九叶天不事而事泚及滔乎!且泚未称帝之时,滔与我曹比肩为王,固已轻我曹矣。况使之南平汴、洛,与泚连衡,吾属皆为虏矣!八郎慎勿与之俱南,但闭城拒守。武俊请伺其隙,连昭义之兵,击而灭之,与八郎再清河朔,复为节度使,共事天,不亦善乎!”悦意遂决,绐滔云:“从行,必如前约。”丁卯,滔将范步骑五万人,私从者复万馀人,回纥三千人,发河间而南,辎重首尾四十里。

陆贽言于上曰:“今盗遍天下,舆驾播迁,陛下宜痛自引过以人心。昔成汤以罪己兴,楚昭以善言复国。陛下诚能不吝改过,以言天下,使书诏开所避忌,臣虽愚陋,可以仰副圣情,庶令反侧之徒革心向化。”上然之,故奉天所下书诏,虽骄将悍卒闻之,无不激挥涕。

李希烈攻李勉于汴州,驱民运土木,筑垒,以攻城。忿其未就,并人填之,谓之薪。勉城守累月,外救不至,将其众万馀人奔宋州。庚午,希烈陷大梁。州刺史李澄以城降希烈,希烈以澄为尚书令兼永平节度使。勉上表请罪,上谓其使者曰:“朕犹失守宗庙,勉宜自安。”待之如初。

李怀光顿兵不,数上表暴扬卢杞等罪恶。众论喧腾,亦咎杞等。上不得已,十二月,壬戌,贬杞为新州司,白志贞为恩州司,赵赞为播州司。宦者翟文秀,上所信任也,怀光又言其罪,上亦为杀之。

◎ 兴元元年甲,公元七八四年

于义顺矣,而反谓之否者,上下不故也。上约己而裕于人,人必悦而奉上矣,岂不谓之益乎!上蔑人而肆诸己,人必怨而叛上矣,岂不谓之损乎!”又曰:“舟即君即人情。舟顺乃浮,违则没;君得人之情乃固,失则危。是以古先圣王之居人上也,必以其从天下之心,而不敢以天下之人从其。”又曰:“陛下愤习俗以妨理,任削平而在躬,以明威照临,以严法制断,弊自久,浚恒太。远者惊疑而阻命逃死之作,近者畏慑而偷容避罪之态生。君臣意乖,上下情隔,君务致理,而下防诛夷,臣将纳忠,又上虑欺诞,故睿诚不布于群情不达于睿聪。臣于往年曾任御史,获奉朝谒,仅半年,陛下严邃居,未尝降旨临问,群臣跼蹐趋退,亦不列事奏陈。轩墀之间,且未相谕,宇宙之广,何由自通!虽复例对使臣,别延宰辅,既殊师锡,且异公言。未行者则戒以枢密勿论,已行者又谓之遂事不谏,渐生拘碍,动涉猜嫌,由是人各隐情,以言为讳,至于变将起,亿兆同忧,独陛下恬然不知,方谓太平可致。陛下以今日之所睹验往时之所闻,孰真孰虚,何得何失,则事之通备详之矣!人之情伪尽知之矣!”

以给事中孔巢父为淄青宣使,国祭酒董晋为河北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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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乃遣中使谕之曰:“朕本甚好推诚,亦能纳谏。将谓君臣一,全不堤防,缘推诚信不疑,多被人卖。今所致患害,朕思亦无它,其失反在推诚。又,谏官论事,少能慎密,例自矜衒,归过于朕以自取名。朕从即位以来,见奏对论事者甚多,大抵皆是雷同,听涂说,试加质问,遽即辞穷。若有奇才异能,在朕岂惜擢?朕见从前已来,事只如此,所以近来不多取次对人,亦非倦于接纳。卿宜悉此意。”贽以人君临下,当以诚信为本。谏者虽辞情鄙拙,亦当优容以开言路,若震之以威,折之以辩,则臣下何敢尽言,乃复上疏,其略曰:“天,与天同方,天不以地有恶木而废发生,天不以时有小人而废听纳。”又曰:“唯信与诚,有失无补。一不诚则心莫之保,一不信则言莫之行。陛下所谓失于诚信以致患害者,臣窃以斯言为过矣。”又曰:“驭之以智则人诈,示之以疑则人偷。上行之则下从之,上施之则下报之。若诚不尽于己而望尽于人,众必怠而不从矣。不诚于前而曰诚于后,众心疑而不信矣。是知诚信之,不可斯须而去。愿陛下慎守而行之有加,恐非所以为悔者也!”又曰:“臣闻仲虺赞扬成汤,不称其无过而称其改过;吉甫歌诵周宣,不其无阙而其补阙。是则圣贤之意较然著明,惟以改过为能,不以无过为贵。盖为人之行己,必有过差,上智下愚,俱所不免,智者改过而迁善,愚者耻过而遂非;迁善则其德日新,遂非则其恶弥积。”又曰:“谏官不密自矜,信非忠厚,其于圣德固亦无亏。陛下若纳谏不违,则传之适足增;陛下若违谏不纳,又安能禁之勿传!”又曰:“侈言无验不必用,质言当理不必违。辞拙而效速者不必愚,言甘而利重者不必智。是皆考之以实,虑之以终,其用无它,唯善所在。”又曰:“陛下所谓‘比见奏对论事皆是雷同听涂说者’。臣窃以众多之议,足见人情,必有可行,亦有可畏,恐不宜一概轻侮而莫之省纳也。陛下又谓‘试加质问,即便辞穷’者,臣但以陛下虽穷其辞而未穷其理,能服其而未服其心。”又曰:“为下者莫不愿忠,为上者莫不求理。然而下每苦上之不理,上每苦下之不忠。若是者何?两情不通故也。下之情莫不愿达于上,上之情莫不求知于下,然而下恒苦上之难达,上恒苦下之难知。若是者何?九弊不去故也。所谓九弊者,上有其六而下有其三:好胜人,耻闻过,骋辩给,眩聪明,厉威严,恣愎,此六者,君上之弊也;谄谀,顾望,畏忄耎,此三者,臣下之弊也。上好胜必甘于佞辞,上耻过必忌于直谏,如是则下之谄谀者顺旨而忠实之语不闻矣。上骋辩必剿说而折人以言,上眩明必臆度而虞人以诈,如是则下之顾望者自便而切磨之辞不尽矣。上厉威必不能降情以接,上恣愎必不能引咎以受规,如是则下之畏忄耎者避辜而情理之说不申矣。夫以区域之广大,生灵之众多,阙之重卑之限隔,自黎献而上,获睹至尊之光景者,逾亿兆而无一焉;就获睹之中得接言议者,又千万不一;幸而得接者,犹有九弊居其间,则上下之情所通鲜矣。上情不通于下则人惑,下情不通于上则君疑。疑则不纳其诚,惑则不从其令。诚而不见纳则应之以悖,令而不见从则加之以刑。下悖上刑,不败何待!是使多理少,从古以然。”又曰:“昔赵武呐呐而为晋贤臣,绛侯木讷而为汉元辅。然则给者事或非信,辞屈者理或未穷。人之难知,尧、舜所病,胡可以一洲一诘而谓尽其能哉!以此察天下之情,固多失实,以此轻天下之士,必有遗才。”又曰:“谏者多,表我之能好;谏者直,示我之能容;谏者之狂诬,明我之能恕;谏者之漏,彰我之能从。有一于斯,皆为盛德。是则人君之与谏者相益之也。谏者有爵赏之利,君亦有理安之利;谏者得献替之名,君亦得采纳之名。然犹谏者有失中而君无不,唯恐谠言之不切,天下之不闻,如此则纳谏之德光矣。”上颇采用其言。

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关播罢为刑尚书。

刘洽遣其将翼将兵五千保襄邑,希烈攻之,翼赴死。希烈乘胜攻宁陵,江、淮大震。陈少游遣参谋温述送款于希烈曰:“濠、寿、舒、庐,已令驰备,韬戈卷甲,伏俟指麾。”又遣巡官赵诜结李纳于郓州。

乙丑,以翰林学士、祠员外郎陆贽为考功郎中,金员外郎吴通微为职方郎中。贽上奏,辞以“初到奉天,扈从将吏例加两阶,今翰林独迁官。夫行罚先贵近而后卑远,则令不犯;行赏先卑远而后贵近,则功不遗。望先录大劳,次遍群品,则臣亦不敢独辞。”上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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