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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四十七(3/10)

黜陟,岳牧佥谐。爵人于朝,与士共之。使李、卢不堪为相,则罢之。既在相位,朝廷政事,安得不与之同议而独隐此一事乎!此最当今之大弊,朝来主上已有斯言,复已面陈其不可,不谓圣意尚尔。复不惜与公奏行之,但恐浸以成俗,未敢以告。”竟不以事语从一。从一奏之,上愈不悦,复乃上表辞位,乙丑,罢为左庶。刘洽克汴州,得《李希烈起居注》,云“某月日,陈少游上表归顺。”少游闻之惭惧,发疾,十二月,乙亥,薨。赠太尉,赙祭如常仪。淮南大将王韶自为留后,令将士推己知军事,且大掠。韩滉遣使谓之曰:“汝敢为,吾即日全军渡江诛汝矣!”韶等惧而让。上闻之喜,谓李曰:“滉不惟安江东,又能安淮南,真大臣之,卿可谓知人!”庚辰,加滉平章事,江淮转运使。滉运江、淮粟帛贡府,无虚月,韩廷赖之,使者劳问相继,恩遇始矣。

是岁蝗遍远近,草木无遗,惟不稻,大饥,殣相望。

◎ 贞元元年乙丑,公元七八五年

,正月,丁酉朔,赦天下,改元。

癸丑,赠颜真卿司徒,谥曰文忠。

新州司卢杞遇赦,移吉州长史,谓人曰:“吾必再。”未几,上果用为饶州刺史。给事中袁应草制,执以白卢翰、刘从一曰:“卢杞作相,致銮舆播迁,海内疮痍,奈何遽迁大郡!愿相公执奏。”翰等不从,更命它舍人草制。乙卯,制执之不下,且奏:“杞极恶穷凶,百辟疾之若仇,六军思,何可复用!”上不听。补阙陈京、赵需等上疏曰:“杞三年擅权,百揆失叙,天地神祇所知,华夏、蛮夷同弃。倘加,必失万姓之心。”丁巳,袁复于正牙论奏。上曰:“杞已再更赦。”曰:“赦者止原其罪,不可为刺史。”陈京等亦争之不已,曰:“杞之执政,百官常如兵在其颈,今复用之,则党皆唾掌而起。”上大怒,左右辟易,谏者稍引却,京顾曰:“赵需等勿退,此国大事,当以死争之。”上怒稍解。戊午,上谓宰相:“与杞小州刺史,可乎?”李勉曰:“陛下与之,虽大州亦可,其如天下失望何!”壬戌,以杞为澧州别驾。使谓袁曰:“朕徐思卿言,诚为至当。”又谓李曰:“朕已可袁所奏。”曰:“累日外人窃议,比陛下于桓、灵;今承德音,乃尧、舜之不逮也!”上悦。杞竟卒于澧州。,恕己之孙也。

三月,李希烈陷邓州。

戊午,以汴节度使李澄为郑节度使。

以代宗女嘉诚公主妻田绪。

李怀光都虞候吕鸣岳密通款于燧,事,怀光杀之,屠其家。事连幕僚郢、李鄘,怀光集将士而责之,郢、鄘抗言逆顺,无所惭隐,怀光囚之。鄘,邕之侄孙也。燧军于宝鼎,败怀光兵于陶城,斩首万馀级,分兵会浑瑊,河中。

夏,四月,丁丑,以曹王皋为荆南节度,李希烈将李思登以随州降之。

壬午,燧、浑瑊破李怀光兵于长南,遂掘堑围城。怀光诸将相继来降。诏以燧、瑊为招扶使。

五月,丙申,刘洽更名玄佐。

韩游瑰请兵于浑瑊,共取朝邑。李怀光将阎晏争之,士卒指邠军曰:“彼非吾父兄,则吾弟,奈何以白刃相向乎!”语甚嚣。晏遽引兵去。怀光知众心不从,乃诈称归国,聚货财,饰车,运俟路通贡,由是得复逾旬月。

六月,辛巳,以刘玄佐兼汴州刺史。

辛卯,以金吾大将军韦皋为西川节度使。

硃滔病死,将士奉前涿州刺史刘怦知军事。

时连年旱、蝗,度支资粮匮竭,言事者多请赦李怀光。李晟上言:“赦怀光有五不可:河中距长安才三百里,同州当其冲,多兵则未为示信,少兵则不足提防,忽惊东偏,何以制之!一也;今赦怀光,必以晋、绛、慈、隰还之,浑瑊既无所诣,康日知又应迁移,土宇不安,何以奖励,二也;陛下连兵一年,讨除小丑,兵力未穷,遽赦其反逆之罪;今西有吐蕃,北有回纥,南有淮西,皆观我弱,不谓陛下施德泽,黎元,乃谓兵屈于人而自罢耳,必竞起窥觎之心。三也;怀光既赦,则朔方将士皆应叙勋行赏,今府库方虚,赏不满望,是愈激之使叛,四也;既解河中,罢诸兵,赏典不举,怨言必起,五也。今河中斗米五百,刍藁且尽,墙之间,饿殍甚众。且其军中大将杀戮略尽,陛下敕诸围守旬时,彼必有内溃之变,何必养腹心之疾,为他日之悔哉!”又请发兵二万,自备资粮,独讨怀光。秋,七月,甲午朔,燧自行营朝,奏称:“怀光凶逆尤甚,赦之无以令天下,愿更得一月粮,必为陛下平之。”上许之。

陕虢都知兵使达奚抱晖鸩杀节度使张劝,代总军务,邀求旌节,且召李怀光将达奚小俊为援。上谓李曰:“若蒲、陕连衡,则猝不可制。且抱晖据陕,则陆之运皆绝矣。不得不烦卿一往。”辛丑,以为陕虢都防御陆运使。上以神策军送之官,问“须几何人?”对曰:“陕城三面悬绝,攻之未可以岁月下也,臣请以单骑之。”上曰:“单骑如何可?”对曰:“陕城之人,不贯逆命,此特抱晖为恶耳。若以大兵临之,彼闭定矣。臣今单骑抵其近郊,彼举在兵则非敌,若遣小校来杀臣,未必不更为臣用也。且今河东全军屯安邑,朝,愿敕燧与臣同辞皆行,使陕人加害于臣,则畏河东移军讨之,此亦一势也。”上曰:“虽然,朕方大用卿,宁失陕州,不可失卿,当更使他人往耳。”对曰:“他人必不能。今事变之初,众心未定,故可其不意,夺其谋。他人犹豫迁延,彼既成谋,则不得前矣。”上许之。见陕州奏官及将吏在长安者,语之曰:“主上以陕、虢饥,故不授节而领运使,令督江、淮米以赈之耳。陕州行营在夏县,若抱晖可用,当使将之。有功,则赐旌节矣。”抱晖觇者驰告之,抱晖稍自安。以语白上曰:“使其士卒思米,抱晖思节,必不害臣矣。”上曰:“善!”戊申,燧俱辞行。庚戌,加陕虢观察使。潼关,鄜坊节度使唐朝臣以步骑三千布于关外,曰:“奉密诏送公至陕。”曰:“辞日奉止,以便宜从事。此一人不可相蹑而来,来则吾不得陕矣。”唐臣以受诏不敢去,写宣以却之,因疾驱而前。抱晖不使将佐迎,惟侦者相继。沁宿曲沃,将佐不俟抱晖之命来迎,笑曰:“吾事济矣!”去城十五里,抱晖亦谒。称其摄事保完城隍之功,曰:“军中烦言,不足介意。公等职事皆堵如故。”抱晖而喜。城视事,宾佐有请屏人白事者。曰:“易帅之际,军中烦言,乃其常理,到,自妥贴矣,不愿闻也。”由是反仄者皆自安。但索簿书,治粮储。明日,召抱晖至宅,语之曰:“吾非汝而不诛,恐自今有危疑之地,朝廷所命将帅皆不能,故丐汝馀生,汝为我赍版、币祭前使,慎无关,自择安,潜来取家,保无它也。”之辞行也,上籍陕将预于者七十五人授,使诛之。既遣抱晖,日中,宣使至。奏“已遣抱晖,馀不足问。”上复遣中使诣陕,必使诛之。不得已,械兵使林滔等五人送京帅,恳请赦之。诏谪戍天德;岁馀,竟杀之。而抱晖遂亡命,不知所这。达奚小俊引兵至境,闻陕而还。

,以刘怦为幽州、卢龙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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